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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著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唐嘯,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烏黑的雙眼上仿佛蒙了層霧氣,看人的時候迷離中帶著些茫然。“你喝酒了。”唐嘯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酒氣,“和朋友出去了?”“嗯?!饼垵摽粗跉獠簧频卣f,“你不放心可以讓人跟蹤我?!?/br>唐嘯面對他的無禮不怒反笑了:“……怎么好好地發(fā)脾氣了?爸爸又沒有在懷疑你,你要見朋友大大方方地去見,爸爸不會讓人跟蹤你的?!?/br>說著,抬手握了下龍潛的肩膀,龍潛終于不再站立不動了,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不知道死不是動作太大牽扯到昨晚用過度的地方,頓時臉色一白,緋紅的顏色從脖子往蔓延,一直到耳朵。唐嘯及時伸手接住了他一時不穩(wěn)歪倒的身體,差不多把他整個上半身都緊緊地摟在懷里。龍潛想掙扎開,但難以啟齒的地方忽然疼癢得厲害,加上酒勁慢慢上來,整個腦子都昏了,只能靠在唐嘯肩上小幅度地搖頭。唐嘯的手掌蓋住他的額頭,有點燙,但不像是發(fā)燒,到像是酒喝多了所致,順手替他揉著太陽xue,他低下頭溫和地說:“昨晚爸爸沒有弄傷你吧?但可能腫了些,去上下藥好不好?”龍潛的臉上立刻露出受了極大羞辱的表情,連霧氣蒙蒙的眼里都泛起了幾道紅色的血絲,又尷尬又憤恨地用力推開唐嘯的扶持,啞聲道:“你走開,不用你扶著我?!?/br>唐嘯知道他現(xiàn)在是羞多過于憤,再加上喝了酒,平時藏在表面下的小性子都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所以當龍潛推他的同時一腳踹在他腿上的時候,唐嘯也就放開了手。龍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誰知還沒走上兩個臺階,就腿一軟,左腳腳尖不小心勾在右腳腳后跟上,整個人頓時以一種狼狽的姿勢猛地往前跌去,要不是唐嘯眼疾手快撈住他的腰,恐怕他的鼻子和牙齒都保不住了。龍潛不停地發(fā)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唐嘯面前丟臉出丑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創(chuàng),抖得不能自已,反倒是唐嘯,被他逗笑了,一把將他抱起來,三步兩步跑上樓,邊在他臉上連續(xù)親了兩下,邊笑道:“在爸爸面前摔個跟頭還害羞什么,我又不會笑你?!?/br>龍潛一肚子的酒,本來就酒氣上頭,被他顛來顛去地抱著跑,差點就吐了出來,等唐嘯踢開房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頭一歪,靠在唐嘯的懷里難受地半暈過去了。有幸觀看了全程的吳銃默默地扭頭,也不知道是誰左等右等等不到親愛的兒子回來時一臉暗怒的表情,那臉上分明寫著“小孩子家家去外面快活也不知道著家,等回來非得狠心揍上一頓不可”,結果孩子一回來,頓時慈父附身,巴巴地熱臉貼個冷屁股還喜形于色的。明明恨不得在兒子身上按上十個八個gps全球定位系統(tǒng),還要淡定地說:多少給他點自由吧,不然管得太嚴孩子心里憋屈。其實超想知道他每時每刻在哪里在和什么人做什么的吧?其實最憋屈的是你吧爺!吳銃無語凝咽。他真不想承認那人是他一心追隨的鐵血無情唐家老大。龍潛酒醒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他看了眼窗外,黑黢黢的,連月光都沒有。他試圖動了下身體,在感覺到身后某處傳來的微微涼意時,身體僵硬了下。“阿潛?醒了?”壁燈被人打開,龍潛微微仰起頭,先是看到了那人的下巴,隨著那人低頭看他,兩人的視線驀地對上,他才回過神來……唐嘯在他快要表現(xiàn)出逃開的意圖前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胸口,帶著些安撫地拍了拍,說道:“別怕,好好躺著,爸爸今晚不欺負你。”說著,還惡劣地好好欣賞了一會兒小兒子驚惶不定眼珠滑動的模樣,才起身,去倒了杯水。龍潛看了眼被子下面,他的衣物已經(jīng)換成了米色的絲質睡衣,身后的涼意說明唐嘯在他昏睡時已經(jīng)替他抹了藥,但總歸好過醒來發(fā)現(xiàn)赤身裸體地雌伏于他身下。“淡鹽水,喝了早晨起床頭就不會疼了?!碧茋[坐回床上,把水杯遞給他,順手替他拂開額前的亂發(fā)。米色的絲質睡衣十分襯他的小兒子,襯得他明潤玉白,非常出色,燈光的籠罩下,更是像顆價值連城的明珠。“我已經(jīng)吩咐過吳銃,我們后天回香港?!碧茋[壓抑著觸碰他的沖動,冷靜地說。龍潛放在唇邊的水杯頓了一下,掀眼望住唐嘯,好一會兒才說:“連我也要回去?”“那里是你的家?!碧茋[笑了起來,“你大哥結婚你都忙得說沒辦法回去,現(xiàn)在閑暇了,還不打算回去么?”龍潛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為難,為難地就好像回去了就會要他的命似的,唐嘯怎會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抗拒回去,要說怕他,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在同一張床上了。“爸爸。”龍潛猶猶豫豫地開口,修長的手緊緊地包裹住水杯,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你知不知道桑比亞?”唐嘯瞇起眼,龍潛卻不看他,接著說:“其實最近我和他有聯(lián)系,我有意向和他談談合作的事宜。”桑比亞唐嘯自然不會不知道,南美洲幾條好的線路唐家占了兩條,已經(jīng)算很大的比重,而桑比亞身為美國智利巴西和委內瑞拉多國混血,占據(jù)著本土人的優(yōu)勢,雖然勢力略遜于唐家,竟也占了兩條好線路,如果可以達成合作……龍潛見他沉默不語,有些不快地問:“爸爸,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唐嘯笑了,那笑容與其說是微笑不如說是揶揄,似在說就你這點激將法也敢放在你老子面前得瑟。“爸爸把這里交給你,當然信你有能力辦得好?!彼值ǖ匕妖垵撌掷锏乃米撸阉傻乖诖采?,甚至關上了壁燈。“既然你想干就干吧?!备袅艘粫核謫枺靶璨恍枰职峙隳阋黄??”龍潛的呼吸急促地喘了兩聲,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其他什么,聲音平靜,平靜得過頭反而聽起來不太真實了。“如果爸爸愿意的話,當然……最好了?!?/br>唐嘯很輕地冷笑了一聲,因為太輕,龍潛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懷疑那根本是自己的幻聽,一瞬間,又好像是自己的心被對方看透了一般,充斥著恐懼。寂靜的黑夜里,房間里安靜得接近可怕,卻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