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一輕一重，打開輕的那個是他們昨日典當(dāng)?shù)囊路?。重的那個里面放了兩套新衣，還有幾個銀元寶和一封信。銀元寶怕是有兩三百兩，雨墨不由瞠目結(jié)舌。

    顏查散拆了信，自是白玉堂所留。原來前幾日，顏查散提過因家資薄，故此提前赴京奉母命要去投奔姑父。顏查散與表妹定了親，姑父也是未來岳父，既然要趕考，請未來岳父援資一二，似乎也正常。

    不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玉堂信中與他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顏查散既然要去拜見岳父，合該穿身新衣，給未來岳父留個好印象。這包裹中的新衣就是白玉堂為顏查散拜見岳父準(zhǔn)備的。至于包裹中的銀兩，自是所贈盤纏。

    白玉堂和小龍女閑來無事作弄人家，自然不會真的騙吃騙喝，害主仆二人忍饑挨餓。

    雨墨見此，心中心悅，越發(fā)敬佩自家公子，道公子雖然不曾出過門，果然比他會識人，難怪讀書好。想來他日公子必然能夠高中，迎娶表小姐，做大官！

    小龍女若是知道雨墨所想，怕是要被雨墨這種盲目崇拜打倒。她自認(rèn)也有幾個忠實信徒，但盲目崇拜到了雨墨這份上，還真是鳳毛麟角。

    不提顏查散主仆興高采烈換了新衣前去拜見未來老丈人，欲在未來岳丈府上讀書好就近趕考。小龍女和白玉堂也緩緩而行，往汴京而去，打算去拜訪包拯和展昭。不過他們并不趕時間，有時為了游玩，還會繞繞道，倒是沒有顏查散主仆走的快。

    三人一路緩行，卻是到了開封府治下的祥符縣。小龍女發(fā)現(xiàn)祥符縣有些異常的鬼氣，少不得留下探查一番。

    第263章 顏查散

    小狐天生陰陽眼, 白玉堂學(xué)了十幾年道術(shù)，應(yīng)付一般的鬼綽綽有余，故此三人分頭行事，在縣內(nèi)查探。

    既是探看鬼事, 自然是晝伏夜出。在縣內(nèi)探訪半宿全無線索, 白玉堂正要回客棧, 見小龍女和小狐已經(jīng)坐在客棧對面的路邊攤吃早飯。

    白玉堂將鋼刀隨手往桌上一放，讓老板拿了一籠包子和一碗餛飩，習(xí)慣性問道：“可有收獲？”

    小狐搖了搖頭：“遇到幾個新死的鬼，并無甚特別?！?/br>
    “遇到一個被人所害的女鬼?！毙↓埮溃安贿^戾氣不大, 沒有化厲鬼的跡象, 并不足以讓此地露出異象?！?/br>
    小龍女頓了頓道：“這個女鬼, 有點迷糊，她現(xiàn)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br>
    “竟然有這么糊涂的鬼？”白玉堂覺得頗為稀奇。

    “無甚稀奇，有些人死得意外或是死亡過程比較慘烈，死后會忘記一些事情。不過等他們緩過來, 記憶一般能夠恢復(fù)?！毙↓埮戳税囱g的錦囊, 表示那個迷糊的新鬼已經(jīng)帶在身上了。

    小龍女遇到女鬼時, 這女鬼正懵懵懂懂游蕩在街上，且還是死時模樣。一看死狀就是被人所害, 如今失憶還好, 若是記憶恢復(fù), 想起冤死之事，便有化為厲鬼害人的風(fēng)險。且這女鬼懵懵懂懂自然不知道去地府報道, 小龍女便將她帶著, 想要稍后處置。

    三人正吃著早飯, 小狐忽然道：“白公子，那不是顏生的書童雨墨么？”

    白玉堂回頭果然見是雨墨，小書童穿著一身單衣，在街上凍得瑟瑟發(fā)抖，形容狼狽。想到分別前，自己贈衣贈銀，怎么才數(shù)日雨墨就淪落至此了？難不成顏查散在他之后又遇到了真騙子？

    “小雨墨，一大早你怎么獨自在街上晃？”白玉堂笑著打招呼道。

    雨墨聽到有人叫他，回頭見到白玉堂大喜過望，飛奔至三人面前，“噗通”一聲跪在白玉堂面前，納頭便拜：“白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救你家公子，顏生怎么了？”小龍女好奇道。

    “我家公子被人誣陷殺人，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顏查散殺人？那個呆書生還有這般本事？”小龍女意外道。

    顏查散那個呆書生，怕是殺雞都沒膽，還殺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前因后果，小龍女也不好妄下斷言。

    顯然白玉堂也與小龍女一般想法：“雨墨，到底怎么會事，你且說說?！?/br>
    “我、我也不甚清楚，柳府小姐的貼身丫鬟繡紅被人殺了，他們賴說我家公子逼女干未遂殺人。可那天晚上，我一直陪著公子讀書，公子并不曾出門，如何會殺人？”雨墨心亂如麻道。

    顏查散的姑父兼未來岳父柳洪，乃祥符縣雙星橋人氏。柳老爺雖務(wù)農(nóng)為業(yè)，因為人吝嗇精明，也積累了一些家業(yè)，被人叫一聲柳員外。

    顏查散的父親在世時乃是縣尹，柳洪不過是個略有薄產(chǎn)的富家翁。一個官門，一個普通百姓，便眼巴巴借著親戚關(guān)系將女兒定給了顏查散。哪想到顏查散的父親早早病逝，家中只留下顏查散母子并一個老仆。

    顏母供養(yǎng)兒子讀書，只出不進(jìn)，顏家是一日窮過一日。柳洪見此已經(jīng)生出悔意，然到底看在夫人面子上不敢提取消婚約。

    如此過了三年，柳夫人顏氏也病死了。兩家相距甚遠(yuǎn)，柳洪有意退親，竟然連夫人過世都沒有送消息去柳家。親戚全無往來，如今到了兒女大了，顏查散都要上京赴考了，顏夫人才想起這門親事。

    想著家中貧苦，便讓兒子出來投靠姑父，希望高中后完婚。若是不得中，也好娶了媳婦再回老家，免得耽誤了雙方花期。顏查散趕考的盤纏和小書童雨墨都是親朋所贈，雨墨其實是顏查散出門前才跟隨左右的。

    顏查散主仆上門時，因白玉堂贈送了一身錦衣。那柳洪見主仆二人頗為光鮮，倒是很客氣，招待二人在府上住下，讓顏查散安心讀書。

    哪想到顏查散是個憨貨，柳洪為他接風(fēng)洗塵，他奉上母親的信，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的底細(xì)交代的一清二楚。什么出門前盤纏和書童誰誰所贈，身上衣服和盤纏誰誰所贈。不得已留了老仆在家照顧寡母，日子清苦云云。

    顏夫人的信，則是理所當(dāng)然地讓柳員外資助顏查散科舉，若是高中，便請柳員外出錢讓他應(yīng)酬授官不提；若不中就說讓柳員外給小兒女成親，再送回武進(jìn)縣，好來年再考。

    柳員外在夫人死后，續(xù)娶了馮氏。馮氏知曉柳員外不愿將女兒許配家道中落的顏查散，一直試圖說服柳員外將小姐許配她的侄兒馮君衡。馮君衡雖然有些薄產(chǎn)，但柳員外嫌他長得丑，沒文化不是官身，一樣舍不得。

    顏查散衣著光鮮的上門，柳員外其實還挺高興的。他想悔婚是舍不得女兒嫁去柳家受苦?？扇纛伡覜]有門庭敗落，顏查散長得也頗不錯，他日若能高中，他女兒嫁過去，也算享福。

    現(xiàn)在聽聞顏查散連出門盤纏都是旁人舍得，前途也不明，柳員外自是失望至極。女兒沒嫁，女婿就上門打秋風(fēng)，嫁了女兒，且非是倒貼？柳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