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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彤的大白!眼睛閉著,飽滿流油,一身她最喜歡的白毛給人拔得干干凈凈,屁股那兒還在往下滴尿,一滴一滴的。 “mama,大白?!彼龘u搖mama的手,扁著嘴,想看不敢看,有點(diǎn)點(diǎn)難過,可那難過里又有點(diǎn)疑惑,為啥沒毛的大白會這么香? 黃柔順著她手指一看,差點(diǎn)沒笑死,“這不是家里的大白鵝,是烤鴨?!?/br> “烤的鴨子嗎?”小地精舔舔嘴唇,鴨子她知道,牛屎溝河里有一群呢,灰不溜秋的。 “給我來一只,砍了帶走?!边^來一個中年人,掏出三塊錢遞過去。 這是一家國營熟食店,工作人員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帽子藍(lán)袖套,提溜下一只,“哐哐哐”熟練的幾刀,就把大大一只鴨子砍小,用油紙包好。 男人身邊有個小男孩,急切的接過鴨子,“謝謝阿姨?!毕确鲆恢圾喆笸取班秽弧笨衅饋?,那油多得都從嘴角流下來了。 “啪嗒……”小地精的口水滴背帶褲上了,橫起袖子擦了一把,烏溜溜的大眼睛鎖定男孩,跟著他走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 黃柔心疼壞了,石蘭省的烤鴨算啥,放北京的面前那都是小弟!可以前的北京全聚德烤鴨,她還看不上吃呢,閨女的童年真的太可憐了……她摸了摸兜里的錢,最終還是咬牙忍下了。 她這么點(diǎn)工資,上三天班才能買一只。 而裝修才是迫在眉睫的事兒。 小地精真是一步三回頭,口水汪汪的離開熟食店的。 陳靜雖然是雙職工家庭,可也舍不得隨隨便便花三塊錢啊,只好給她畫大餅:“咱們不饞啊,過幾天讓徐志剛請咱們吃?!?/br> 小地精眼睛一亮,“徐叔叔會請嗎?”那她下次多幫他說幾句好話叭。 “他敢不請?”陳靜雙眼瞪圓,她可是致力要將徐志剛打造成二十四孝好老公的。 幺妹想想靜靜阿姨可以掛油壺的嘴巴,悄悄在心里打個小勾勾,滴,烤鴨即將達(dá)成。 “走吧,咱們先去看瓷磚。” 此時的樓房絕大多數(shù)還是打水泥地,青黑油亮,好掃好拖的,還冬暖夏涼??牲S柔和她都覺著不好看,也想學(xué)著蔡廠長家,鋪瓷磚。 可市建筑公司的瓷磚不便宜,小小一塊居然就要兩塊錢,五十平的房子鋪下來,怎么也得準(zhǔn)備一百多,跟踩錢上似的,太奢侈了! 陳靜努努嘴,“阿柔我?guī)闳€好地方。” “啥地方?” “我先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br> 小地精咬著嘴唇,會不會是有許許多多烤鴨鴨的地方?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的。mama和靜靜阿姨嫌她走得慢,換著背她,幾乎是“咚咚咚” 飛毛腿似的往城南小河邊去,原來那里有個大垃圾場,市民的生活垃圾都是運(yùn)到那兒統(tǒng)一處理的。 可就在垃圾場周邊,密密麻麻蹲著坐著腰彎著的全是人。一瞬間看去還以為是撿垃圾的,畢竟小地精可是要以此為生養(yǎng)奶奶的人??! 她雙眼發(fā)亮,小腿亂蹬,“mama快放我下去!” 本來大家安安靜靜的,被她這一嗓子喊開,“撿垃圾”的人都麻利的,背上大包就準(zhǔn)備跑。 回頭一看,是兩個女人,一個孩子。 大家又將信將疑放下包裹,警惕的打量她們。 黃柔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城南自由市場”了,這些都是各省各地來的倒兒爺,原先在火車站班車站附近流竄,最近被治安隊和公安打擊得不行,給流竄到大垃圾場來。平時就假裝撿垃圾,治安隊的人一來,他們背起包包就是不要命的跑,萬一被逮到了,那就一口咬定是垃圾堆里撿來的。 反正一沒□□,二沒寫名字,判刑也沒證據(jù)不是?頂多抓去關(guān)幾天,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這兒居然成了最大的黑市,光天化日之下就有這么多人呢!賣啥的都有,的確良襯衣的,燈芯絨料子的,鈣奶餅干的,兒童涼鞋的,女人絲巾的……總的來說,穿的多,吃的少,瓷磚那更是沒有。 她們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是搖頭, 瓷磚那玩意兒,得南方廣東才能燒得出來,不好搞。況且現(xiàn)在用它鋪地的可不多,價格高昂,沒啥市場。那重量上百斤背身上,要賣不掉那真是白當(dāng)一天搬運(yùn)工,治安隊抓人的時候也是累贅。 “算了吧,不行咱們再去市二建問問?!标愳o打起退堂鼓來。 可二建跟一建一樣,都是閉眼睛賣東西的國營企業(yè),它才不管老百姓需要啥,反正按計劃生產(chǎn),國家大企業(yè)大單位用剩的才能流到市場上,你嫌貴不買?多的是人愿意買呢! “嘿大姐!” “嘿,大姐!大妹子,你們真的要瓷磚嗎?” 陳靜正想說“誰他媽是你大姐呢”,回頭見是一個平頭小伙子,濃眉大眼,嘴唇的胡子都不叫胡子,還是絨毛呢,倒是沒罵他。 小伙子忙放下脹鼓鼓的大包,從兜里掏出兩枚水果糖,“來小朋友吃糖。” “謝謝哥哥。”黃柔阻攔不及,幺妹已經(jīng)接過來,窸窸窣窣剝糖紙了。 “姐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想掙口飯吃,家里兄弟姊妹多,我媽沒了,我爸一個人種地,我這……”別看他年紀(jì)小,好像比春苗也大不了幾歲,可那嘴巴“嘚吧嘚吧”厲害,還是本地口音。 本地口音意味著啥? 那就是天然的信任和親近。 陳靜果然跟他聊上了,“那你爸一個人養(yǎng)你們幾個?” “六個,我是老大,大弟上高一,二弟初二,三妹四妹還在上小學(xué),最小的小meimei就跟這個小朋友差不多大?!?/br> 嚯,那確實(shí)一大家子累贅。 “那你多大?” 小伙子嘿嘿一笑,“跟別人我都說二十三,可跟姐我就說實(shí)話,二十一?!?/br> “我呸!”陳靜踢他一腳,讓他機(jī)靈的躲開了,“你這樣的二十一?小子,那我能當(dāng)你姑奶奶信不信?” 小伙子這才愁眉苦臉道:“我要說我才十七,誰還愿意找我買東西?” 這倒是,本來找倒?fàn)斮I東西就是鋌而走險,搞不好錢給了卻讓他跑了,要知道他還是個未成年,那別人有合理理由加深這種不信任。 本來黃柔是不太喜歡他這樣的人的,油嘴滑舌沒句真話,可下一秒就聽他小聲說:“姐,我叫劉向前,向前進(jìn)的向前,你們要的瓷磚或許我有辦法?!?/br> “啥辦法?” 劉向前又是嘿嘿一樂,“姐您放心,我說能弄到就一定能,還能給弄不同的花色來?!?/br> “真的?”陳靜狐疑的看著他。 幺妹舔完一顆桃子味的糖,“真噠!” 她已經(jīng)跟周邊的小草草們交流過,它們說這個劉向前哥哥是個能人,夏天賣襯衣,冬天賣線衣,早上賣皮鞋,下午賣皮包,他手里的貨源很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