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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每次女扮男裝都成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1

分卷閱讀191

    她,拿她當(dāng)手足看。

    為他跪,也沒什么。

    只是碰巧今夜下雪,祠堂里陰冷得很。幾點(diǎn)燭火幽幽照著一堆牌位,毫無暖意,只顯得更加陰森寒冷。

    饒是裴沐修煉有成、寒暑不擾,也不由哆嗦了幾下。

    她背后的祠堂大門緊閉著,中間的縫隙里漏過來幾縷雪風(fēng),吹在她背心上,又是多一分的寒冷。

    她正琢磨著,能不能把案臺下的那蒲團(tuán)拖出來,背在背上做個擋風(fēng)護(hù)心甲……

    卻聽外頭有人驚慌道:“公子……公子您不能進(jìn)去!公子您還病著……”

    而后是一聲虛弱卻暴怒的:“滾!”

    砰――!

    祠堂大門被人硬踢開了。

    追隨姜公子的人手踢完了門,便恭恭敬敬退到一邊,還順帶將看門的給拎走了。

    本該臥床休息的姜公子,披著厚實(shí)的毛皮披風(fēng),手里拿著同樣厚實(shí)的外衣,蒼白的面容因?yàn)榧佣膊《褐唤z反常的紅暈。

    他大步走來。

    天光昏暗,裴沐很怕他看不見摔倒,立即跳起來去扶他:“哥哥你怎么來了!天這么冷,你病著,怎么能來吹風(fēng)……”

    “我不來,叫別人欺負(fù)你么!他們竟敢……咳咳咳……”

    他死死攥住她手臂,面容陰沉得近乎扭曲,那股子暴怒卻又被病弱限制,不能暢快地發(fā)泄出來。

    于是,他顯得更陰郁了。

    “公子……叫小公子跪祠堂,是,是家主吩咐……”

    他唇角抽動,露出一個森冷的笑。

    “好。”他冷冷道,“那我便在這里陪著,你們自去稟告家主罷!”

    說完,他手一揮,后頭他的人就乖巧地將門關(guān)上。

    他頭也不回,已是忙著將手里的披風(fēng)給裴沐披上,還摸索著來給她系帶子。

    裴沐還怔怔地把他看著:“哥哥你……”

    “……這便好了。這是火絨狐的毛皮做的披風(fēng),御寒極佳。還冷不冷?”

    他凝視著她,面上泛出點(diǎn)柔和的笑。

    不知道是否祠堂里光線太陰森,照得他的眉眼也陰沉沉的。

    裴沐嘆了口氣,再露出個笑:“不冷了,謝謝哥哥?!?/br>
    他靜靜望著她,盡管他在這昏暗的環(huán)境里其實(shí)什么都看不見。

    “阿沐,今次是我疏忽了。我不會叫他們再做出這樣的事來?!彼穆曇衾锼坪鯘摲粚觿e樣的冷酷,“我保證?!?/br>
    第58章 嬌縱

    祠堂很冷。

    裴沐一直覺得, 姜家的祠堂之所以這么冷,是因?yàn)榻覍?shí)在太大,還喜歡在庭院里種種樹、堆堆假山、挖點(diǎn)彎曲的流水, 以貼合當(dāng)下“幽微自然”的玄妙審美。

    她不懂那些玄妙審美,只覺得像這樣在家里搞得到處都是樹, 實(shí)在太幽冷了點(diǎn)。

    何況還這樣大的雪。

    她披著兄長帶來的披風(fēng), 倒是不覺得冷了, 可新的、更嚴(yán)重的擔(dān)憂產(chǎn)生了:這么幽冷,兄長的身體又孱弱得很, 他怎么能一直待在這兒?

    起初, 她握住姜月章的手,又頻頻去看祠堂大門。在她想來, 兄長是姜家嫡長子, 家主怎么可能真的丟他在祠堂待著?萬一出了什么事……

    誰知道, 門外就真的毫無動靜。等來等去,她也只等到雪風(fēng)從縫里鉆來, 吹得祠堂里陰森的燭火跳動幾下。

    她只覺姜月章的手冰冷異常, 他整個人也像支撐不住似地,大半重量靠在了她身上。

    她在年輕一輩的修士里,是令人矚目的天才劍客, 身體強(qiáng)健,因而并不覺得吃力, 反而覺得兄長太輕飄飄了一些,更讓人憐惜。

    “他們做什么,怎么就扔了哥哥在這里?”

    她忍不住生氣了, 又伸手去探身邊人的額頭。他正一手牽著她,一手摁著她的肩, 頭也偏來靠在她脖頸邊,呼吸有些發(fā)燙。

    他比她高半個頭,這姿勢不免有些別扭,可他靠得很安穩(wěn)。

    祠堂里只有一點(diǎn)光,但足以讓裴沐清晰地看清四周。她將姜月章推開了一些,才方便去摸他額頭。感覺片刻后,她覺得他體溫還算正常,才松了口氣。

    姜月章被她推開,眉心便是微微一皺。他原本閉著眼,此時就睜開來,因?yàn)榭床灰姈|西,他眼神顯得空洞,可這點(diǎn)空洞又牽扯出額外的詭異陰森,尤其當(dāng)他正直直盯著某人的時候。

    等發(fā)現(xiàn)幼弟是在探他額頭,他才重又神情舒展,唇邊也略勾起些許笑影。

    裴沐并未發(fā)現(xiàn)他這細(xì)微的神情變化,或說她看到了,卻沒多想――從小到大,她哥一直這樣。一直生病的人么,又是美玉有瑕、寶樹生塵,他難免多思多慮、敏感細(xì)膩一些。

    她只是憤憤道:“不行,我要去找家主!哥哥是嫡長子,他們怎能這樣待你……”

    姜月章含著那一點(diǎn)笑,柔聲問:“怎樣待我?”

    “就是,雖然哥哥自己闖過來的,但他們應(yīng)該馬上找過來,立即把你帶走,好生照料你,最好找個大夫來看看,以免病情加重!”裴沐不假思索,氣道,“怎么,難道家主還同哥哥賭氣不成?”

    “誰知道?我也不在乎。我說是嫡長子,不過一介廢人,家主的心思,早就是向著繼室的孩子了?!苯抡抡f得漫不經(jīng)心,但越是漫不經(jīng)心、毫不在意,就越顯出他對生父、對同父異母弟弟的十足冷漠。

    “哪里會這樣!哥哥……”裴沐有點(diǎn)急,想安慰他,可再想想這幾年里家主的表現(xiàn),她心里也有點(diǎn)發(fā)冷。

    姜月章卻只顧看眼前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幼弟,還略垂下眼簾,抿了抿蒼白的嘴唇。

    一瞬間,這位姜家嫡長子就顯得清寒柔弱,好似冬日飛雪中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阿沐,若我真被家主放棄,你還認(rèn)不認(rèn)我這哥哥?”他嘆了一聲氣,長睫微顫,盛著一段冷森森的微弱光影,“我先才說了要護(hù)著你,但再一想,就我這病懨懨的模樣,連能活多久都不一定,還能有什么旁的能力?”

    他看似頹然,實(shí)則在那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略有空洞卻又深邃沉郁的眼睛。他在觀察幼弟,如同熟練的獵手。

    裴沐微抬著頭。她本來又急又氣,可聽他說完這幾句傷感的話,她卻是一愣,再眨眨眼。

    忽地,在兄長屏息凝神的安靜等待里,她竟是“噗嗤”一聲笑了。

    “哥哥你,哈哈哈……”

    她禁不住笑得眼眸略彎,潔白細(xì)密的牙齒也露出來,整個面龐更添幾許柔和。

    姜月章不防她是這快快樂樂的反應(yīng),不由一怔,暗地里就有點(diǎn)惱:“阿沐,你笑什么?”

    裴沐睨了他一眼,有些得意洋洋:“我知道哥哥在裝可憐!哥哥,你好歹裝得再深沉些,做這么小可憐的模樣,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br>
    這人怎么想的?他雖然從小敏感寂寞,卻從來都高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