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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絕對不吃回頭草的人。 舊事前塵,都作泡影。 鐘茗哼笑了聲,偏頭看向旁邊的車。曾忱順著他實現(xiàn)看過去,看見隱在黑暗之中的容起云。 他又戴一副黑色墨鏡,看不清什么情緒。 容起云冷冷開口:“上車?!?/br> 鐘茗點點頭,揮手和曾忱告別:“再會啊,曾小姐?!?/br> 此情此景,好似回到三年之前。 但人不似當時了。 曾忱沒看鐘茗背影,慢慢悠悠轉身,礦泉水被拿在手里,帽子重新戴回去,腿依舊還在痛。 待到人已經消失不見,鐘茗才開口:“她走啦?!?/br> 容起云在沉默中靜坐。 鐘茗自言自語:“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容二,我就奇了怪了,你們倆到底是誰提的分手?” 半晌,鐘茗見他抬手摘了墨鏡,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 “她。” 鐘茗一嗆,又苦笑出聲:“隱隱猜到?!?/br> 煙嗆進肺里,又呼出一個煙圈。 當時曾忱怎么說的來著:容起云,我玩膩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容起云當時仍舊覺得女人不過是生活的點綴,他承認他很喜歡曾忱,但沒有應該也沒什么所謂。 答應得很輕松。 甚至覺得,或許過一段時間,她又會回來。 但是他失算了。 情場不似商場,壓根不能一概而論。 她走得那么干凈,后來,容起云才后知后覺,她什么也沒拿走,唯獨從他這里拿走了他的心。 他原以為,他早沒有的一顆心。 這些事,沒辦法說出口,只能依托煙霧排解。 鐘茗看他一眼,終究只是開車。 鐘茗送他回家,路上又問:“現(xiàn)在怎么辦?” 容起云:“嗯?” 鐘茗恨恨道:“當然是曾忱啊,她不是說不回北城,現(xiàn)在也回來了,你打算怎么辦?” 容起云自嘲地笑了聲:“涼拌。” 鐘茗:“?” 容起云說:“你也看明白了,曾忱不愛我?!?/br>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著愛不愛的,屬實令人頭皮發(fā)麻。 鐘茗沉默片刻:“但是你愛她?!?/br> 容起云又沉默,而后不得不承認:“是。我輸?shù)脧氐住!?/br> 他以為這是一場感情游戲,他本是釣魚放鉤的人,到頭來,卻成了那個咬鉤的魚。 魚線握在曾忱手里,被她一把拋進海里。 鐘茗無語:“你一大男人,裝什么傷春悲秋。她為什么提分手?你做什么了?” 容起云頭往后仰,閉上眼:“太多了?!?/br> 后來回想起來,他做錯的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鞠躬。 做錯的總是要一件件還回來的。 第13章 耳鬢廝磨。 手機不知道被藏到哪處,一番摸索也沒找到。 震動不停,睡意全無。 曾忱略有些起床氣,茫然地坐起身來,把毯子一把提起,手機從毯子里掉下來。 還在震動著,屏幕上赫然是“喬誠”大名。 “喂?”曾忱壓抑著怒氣。 喬誠一愣,從她壓抑的語氣里聽出了她的起床氣。他語調慫下來,“啊……那個……就是出了點意外,你可能得早點過來?!?/br> 電話那邊停頓了幾秒,喬誠正準備再開口,聽見對面的人說:“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好……”還是之前的地方。 喬誠后面的話沒說完,因為曾忱已經掛了電話。 喬誠:“……” 他也不敢再打了,只好發(fā)微信告訴她情況。 曾忱手機震動個不停,人已經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化了個淡妝,拎著相機出門。 待到上了車,才重新有空看手機。 喬誠:【還是之前的影棚,一一今天有點事,得快點拍完?!?/br> 喬誠:【你直接打車過來,車費我報銷。】 喬誠:【記得保密!】 她退出喬誠的微信對話框,告知師傅要去的地方。 等一切安頓好,曾忱才有空注意時間。 早上五點半。 她昨晚又沒睡好,一夜的長夢,這會兒胸口有些悶。 時間尚早,司機師傅也打著哈欠,路上幾乎沒人,蒙蒙沉沉的天色里,他們暢通無阻。 司機師傅從后視鏡里看向這個戴著墨鏡和寬大遮陽帽的女人,心里驚了驚,睡意醒了一半。 “美女,這么早啊?” “嗯?!痹乐挥袣庖?,她抱著胳膊,相機放在身邊。 “做什么工作???這么拼?”司機師傅繼續(xù)閑談。 “拍照的?!?/br> “哎喲,厲害,我知道,上電視的吧?” 曾忱懶得解釋,干脆默認。 司機師傅看她臉色更沉了兩分,解讀出了她不想說話的態(tài)度,終于也收了聲。 北城剛睡醒,精英都會的氣質還未顯現(xiàn),反而略顯冷清。 曾忱和司機師傅一路無言,直到影棚門口。 曾忱下車,“車費他付。” 她指著旁邊等候的喬誠。 喬誠陪笑,替她給了錢,又與她說起今天的行程安排。 “基本不變,就是一切提前了一點。一一這會兒還在化妝,馬上就好了?!眴陶\和她邊走邊說。 曾忱默然,走到影棚里,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鐘一一的化妝室就在旁邊,她顯然看見了曾忱,出聲打招呼。 “曾老師?” 曾忱把帽沿抬了抬,終于收斂好情緒,端出一個大方的微笑,“你好?!?/br> 鐘一一在她抬頭的時候一驚,曾忱的攝影作品一直有,但是本人一直沒露過臉。忽而,鐘一一沒想到,曾忱是個大美人。 甚至,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黯然失色。 不過只一瞬間,畢竟她是今天的主角。 鐘一一也客套:“曾老師真人長得真好看?!?/br> 曾忱只好和她繼續(xù):“哪里,喬夫人比較好看。” 曾忱還不知道她的姓氏,只好以喬誠來稱呼她。 鐘一一反應過來,自我介紹:“曾老師,我姓鐘,鐘一一?!?/br> 鐘一一。曾忱默念一遍,覺得似乎有些耳熟,但是沒想起來在哪兒聽過。 “你好,鐘小姐,還是喬夫人?” 鐘一一笑說:“都行,您隨意就好。不好意思啊,給您添麻煩了,因為我待會兒還趕著忙別的事情?!?/br> 曾忱搖頭:“沒事兒?!?/br> 客套一番,鐘一一的妝也化好,于是開始拍攝。 拍婚紗照其實很累,曾忱還好,習慣了。不過鐘一一顯然沒習慣,才進行到三分之一,她已經堅持不住,小聲和喬誠抱怨:“怎么這么久還沒好?我累死了?!?/br> 喬誠安慰她:“快了快了,很快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