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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蘇摸著戴在脖子上羅經(jīng)儀戒指的項(xiàng)鏈,她握緊戒指,很久沒有這么用過了,誠心喊道:“時辰?!?/br> 她手又攥緊幾分,緊張期待,才敢睜眼,入目的是他筆挺的西服。 他來了。 時辰:“怎么了?” 甘蘇冷靜下來說:“小拾不見了,你幫我看看,她去哪兒了?!?/br> “不見?好,等我?!?/br> 時辰消失又出現(xiàn),也就幾秒的時間。 甘蘇抓著戒指:“怎么樣?” 時辰面色凝重:“沒有,沒有痕跡。” “怎么會?” 時辰:“小拾是日晷守護(hù)者,如果是小拾自己抹去痕跡的話……” “小拾為什么要那么做?” 時辰搖頭,正是因?yàn)闆]有理由,所以他想不明白。 時辰:“我們先順著她的氣息分頭去尋吧?!?/br> 甘蘇點(diǎn)頭。 巳女問:“她是氣息有什么特別之處?” 時辰覷著甘蘇說:“最特別的地方,她融有我血緣,還融有甘蘇最清冽的氣息?!?/br> 甘蘇咬唇。 她是日晷守護(hù)者和時間分流者的孩子,如此與眾不同的氣息,應(yīng)當(dāng)輕而易舉就能探得。 時辰閉眼念,心中念叨:子白,亥月,午倉,卯巨,戌水,幫我在你們掌管的兩辰里尋找著融有我血緣且氣息尤其清冽的小孩。 ——嗯?融有你的血緣?小孩? 不知情的幾個時提問。 ——我的女兒,小拾。 一片禁聲后便是激烈的應(yīng)答。 ——好! ——這就去! ——馬上! 他唯獨(dú)沒有喊未太,他擔(dān)心甘蘇的存在過早暴露。 周圍幾個時也趕緊離開去尋小拾,甘蘇就要跑開,時辰拉住了她。 甘蘇皺眉:“我要去找小拾!” 時辰冷聲說:“可以,但先穿鞋?!?/br> 甘蘇低頭,她忘了,她立刻跑回屋,穿上鞋,再次跑出屋子,守在門口的時辰又拉住了她。 甘蘇心急:“我穿鞋了,你看!” “我知道?!?/br> “那你還不讓我走?” 時辰握住她的手,“一起走?!?/br> 甘蘇一愣。 時辰拉著她下樓,“走吧?!?/br> 甘蘇帶著時辰去了幾個小拾愛去的地方,可是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屬于小拾的氣息也沒有停留過。 甘蘇不停深呼吸,她知道自己需要極力冷靜下來。 “時辰,怎么辦?” 她軟弱了,這四年,她從未向任何事情低過頭。 時辰安撫:“我們先等消息,總有一個時會留下痕跡。” 甘蘇沉默,這些都是假想和空談。 時辰抱住她:“我在,不會有事的,有事,我也會讓一切變回原樣。” 第112章 辰吉·子菊(3) 甘蘇沉著臉坐在院中, 她低頭盯著面前的水杯出門,空氣中飄來的毛絮落在茶水中, 一點(diǎn)漣漪,纏足她心中擔(dān)憂。 時辰也出去找小拾了,興許都是擔(dān)心她,他們讓她一人留在家里等,說要是小拾回來了, 家里沒人的話, 孩子會難受。 她等了很久了, 從清晨到現(xiàn)在晌午…… 甘蘇抬頭, 覷著空中烈日,她躲在陰頭下, 就像被世間撇棄的死人, 連絲陽光也不愿眷顧她, 她起身, 走到太陽下頭,瞇著眼, 拼命覷著日光, 有人說,這么一直看著太陽, 等再低頭,眼前就會出現(xiàn)答案。 甘蘇照做了,她抬頭又低頭,眨眼時眼前一黑一黑, 她想到了“驅(qū)”,她店的牌匾,還有昨日她在發(fā)愣時看到的影像,那是什么呢? “甘蘇?!?/br> 聽見這個人的喚聲,甘蘇人繃直,且是完全出自本能,像只刺猬,豎起盔甲。 甘蘇咬緊牙關(guān)回頭,那人的一頭黃毛依舊那么扎眼,上揚(yáng)的眼尾,搓去了以往的銳氣。 “未太?!备侍K從齒間擠出聲音,她不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是否淡然。 未太扯嘴角笑了下,在她剛才坐過的座位上坐下,無聊托腮看她,沒有敵意,但并不意味著友善。 甘蘇從容了,聳肩一笑:“你還是找來了?!?/br> 未太手指拿著一顆石子,輕輕地敲擊在石桌上,聲音并不響,卻尤為突出。 未太:“你這些年藏得可以真好,我一直以為你死了?!?/br> “我的確死了?!?/br> 未太抬眼看她,上下掃她兩眼,“你還有呼吸,還有心跳,怎么就死了?!?/br> “我是死了,有人把我救活了而已。” 未太嗤之以鼻:“除了時辰那個白癡,還有誰?” 甘蘇向他走近,在他對面坐下,氣勢不弱,直勾勾看著他。 未太抬下巴示意:“不給我倒杯茶嗎?” 甘蘇掃了眼其他幾個茶杯,也飄滿了毛絮,“臟了,喝不了?!?/br> 未太揉揉眉心:“今天我感覺到了其他時在日晷里聳動,而我聞到了你的味道,從昨天開始,時間里重新出現(xiàn)了你的氣味?!?/br> 甘蘇沉默,昨天時辰恢復(fù)記憶,所以關(guān)于她的時間點(diǎn)又在日晷上浮現(xiàn),未太不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 甘蘇伸手提起茶壺,又端起一個瓷杯往里頭倒了些茶水,晃幾下,再把水澆在了水泥石階上,她把干凈的杯子給他看,“這樣可以嗎?” 未太頷首:“可以。” 甘蘇給他倒?jié)M,放在他面前,“四年內(nèi),我從來沒有叫過你,也沒有用心呼喚過,所以今天是時辰叫你來的?” 未太抿口茶:“我自己出來的,他現(xiàn)在可懶得使喚我,我這根藤條,都快發(fā)霉發(fā)爛了?!?/br> 甘蘇頭稍稍歪過,皺眉:“你自己?” 未太撓撓鼻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拜你所賜,也怪我自己心軟?!?/br> 甘蘇沒明白。 未太嘆口氣,盯著池塘里吐泡泡的魚:“蘇知婷……她那么疼你,你們關(guān)系那么好,我如果跟她說我殺你了,她會原諒我嗎?” “不會?!?/br> “所以我心軟了?!?/br> 提到蘇知婷,未太總會掏出內(nèi)心最柔軟的溫度,呵護(hù)備至。 甘蘇思忖,悠悠道:“你是想說,你四年前,沒有殺我?” 未太悠閑品完一杯茶:“我想說,我殺了你,但是,我沒有殺絕你?!?/br> 甘蘇凝視他。 未太淡淡道:“如果我想,四年前時辰刺穿你心臟的那刻,你就連踏上往生路的機(jī)會也沒有?!?/br> 甘蘇動了下眉頭,低眼:“灰飛煙滅嗎?” 未太自己又斟了一杯,“是啊……我居然手下留情了……” 四年前,差點(diǎn)天崩地塌,時間亂流。 誰殺了誰都不為過,各自為由,只是誰又饒了誰,各自清楚,唱了好大一出戲,誰又活得最明白。 未太嘆息一笑:“回過頭,我也不知我多少歲了,老妖精……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