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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統(tǒng)最純的靈禽,若不是羽色過于花哨,稱他一聲神獸也不為過。那璃天雖然血統(tǒng)也極其純凈,但那明明是一只兇獸,且是他吃了自己父母兄弟后,用親人之精魄強行以秘術洗滌出來的,和華鸞這種自是不同。華鸞見他似乎意動,心中暗喜,索性伸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向盛長驊而來。盛長驊嚇了一跳,忙要閃避開去,那道靈力卻是送了個東西到他眼前,他猶豫片刻,聽那華鸞不停溫聲勸說,終于小心翼翼攤開了手掌。那邊盛明狐不經(jīng)意間一轉身,忽然發(fā)現(xiàn)華鸞湊近了不少,又見弟弟嘴唇喃喃而動,卻是聽不到他說什么,顯然在用傳音之術和人私下里交談。他一驚之下連靈獸都忘了指揮,駕馭一頭赤云豹呼一聲飛了過來,擋在盛長驊面前,厲目而視:“你在和誰說話?!”盛長驊頓時怯了,忙將手往袖子里一縮,支吾道:“沒,沒和誰說話。”盛明狐疑竇叢生,卻無確切證據(jù),只得囑咐道:“莫要走神,好好指揮靈獸護著他們!”華鸞見狀,只得遠遠避開,所幸該送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盛長驊手中,令他略微安心,覺得自己往變成神獸的漫漫長路上又邁出了具有重大意義的一步。他這邊忙著勾三搭四,對璃天的呼叫充耳不聞,那剪風心中卻有些畏懼璃天,不敢不應,忙帶著所屬天妖一族過去支援,一邊又將眼風往覃云蔚這里瞟個不住,化成原形繞著諸人來回飛翔,避其鋒芒伺機下手。璃天卻嫌她來得晚了,又見她總是偷看覃云蔚,心中不免惱怒,此時覃云蔚已知他的弱點,雙焰齊發(fā),數(shù)道攻擊均不離璃天雙目。璃天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看準時機,待剪風再一次從他身側一掠而過時,忽然一把揪住她翅膀扯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那剪風被璃天緊緊摁著無法躲避,厲聲慘呼中,一身黑羽被日月雙焰燒成了灰燼,裸露大半個rou身出來。璃天終于怒氣稍解,暗自道:“什么穿云燕,我把你變成一只禿毛燕,讓你四處勾搭!”手一松,吧嗒一聲,剪風氣息奄奄墜落于塵埃之中。一個合體中期大妖,被燒得這般狼狽不堪,場中諸人都驚得一呆,華鸞素日里不大搭理剪風,但此時不得不百忙中抽空搶過來,沉聲斥責:“璃天神尊,你為何下此狠手?”璃天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委委屈屈道:“哪里是我下狠手,明明是被這小哥哥法器上的火焰所傷。她看上了這小哥哥,小哥哥卻是看不上她,所以下狠手傷她,又管我什么事兒?”華鸞聞言大怒,但戰(zhàn)場之上,也不好和他計較太多,只沉著臉吩咐天妖一族:“撤?!痹诒娧逖谧o之下,手一揮將剪風卷入袖中,毫不猶豫退出了戰(zhàn)場。城外只留下陸妖一族,沒了天妖在空中之協(xié)助,劣勢立呈,璃天一邊與覃云蔚三人交手,一邊抽空怒瞪華鸞之背影,但見他頭也不回去了,無奈之下,只得也吩咐收兵。他說收就收,尋住空隙化成一道紫氣奔得老遠,又回頭對著覃云蔚甜蜜蜜笑道:“小哥哥,我們來日再玩,其實你不如把那燕子徹底烤熟了,省得她覬覦你?!?/br>他兩只大眼睛左右亂轉,一只爪子按在自己腹部,單是想象一下就垂涎欲滴:“這樣我也有個理由吃了她,反正也已熟了不是?”覃云蔚等人不敢離得護城法陣太遠,況且追上去也不是璃天的對手,只得恨恨看著他一陣風跑了。諸人回轉樓凰城中,此次龍青煜等九天明寂宗修士又折損在璃天腹中,龍青葵在城外強忍著不曾發(fā)作,回來卻立時就哭昏了過去。覃云蔚聞聽此事,雖然他對這位未婚妻心中頗有些隔閡,但此時亦暗暗自責不已,見諸人均都垂頭喪氣的,便吩咐除了巡邏之人,余人均都回去休息,且等下次再伺機報仇雪恨。韓綣聽著他吩咐也回轉居處,但他見覃云蔚臉色似乎不太對,多留了一份心思,他居處本就安排在覃云蔚隔壁,因此一直放出一縷靈識關注著那邊。待得半夜時分,韓綣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忽覺出隔壁有動靜,卻是覃云蔚起身出門而去。韓綣頓時睡意全消,忙跟著爬起,他一縷靈識始終牽系在覃云蔚身上,隨著他的行跡,一路往南側城樓而去。夜色中,覃云蔚孤身一人踏上了城樓。韓綣等了一會兒,跟著上了城樓,見覃云蔚繞開守城修士,孤零零佇立城樓左側墻垛之后,怔怔望著白日里交戰(zhàn)之處一動不動。暗夜沉沉無垠,極目城外,不過是荒草亂石與一團團化不開的濃霧,殘留的妖氣與血腥氣絲絲縷縷漂浮其中。韓綣并不靠得太近,想他獨自冷靜一下也好,自己遠遠守候即可。覃云蔚卻察覺他跟隨了來,回頭望望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怎么不過來?”韓綣依言湊近些,微笑道:“我看你心情不好,怕離得近了招你厭煩,索性就離遠些?!?/br>覃云蔚道:“厭煩我也不會打你,怕什么。”韓綣凝目看他,在夜色中亦能瞧出他臉色蒼白,滿目俱是寂寥落寞之色。他低聲勸慰道:“你莫要為兵敗而傷神,而且我們斬殺妖獸也不少,也不算兵敗,只算得是勢均力敵。只是龍大哥和林姑娘他們被那妖獸吞噬,太讓人震驚傷心了些?!?/br>覃云蔚道:“我聽說龍姑娘一直在哭,心中愧疚得很,覺得是我太無用,才導致如今之局面。”韓綣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扶在城垛上的手有些微微發(fā)抖,骨節(jié)處蒼白若雪,他心中暗驚,忙摸出一粒丹藥道:“張嘴。”那是兩人和聶云葭分別之時聶云葭交付韓綣的靈丹,可暫時壓制覃云蔚的心悸發(fā)作。覃云蔚卻不知那是何物,只管依言張嘴吞了靈丹。韓綣伸手握住他的手,覺出冰涼徹骨,不禁嘆了口氣,他想覃云蔚畢竟還是年少了些,見過的生離死別太少,比不得靳文蕖等人處變不驚,于是溫聲開解他:“你就是在檀迦洲打那幾個海妖獸太過順利了些,因此才覺得此戰(zhàn)結果無法接受??墒悄阆胂肟?,我們對付九靨,那是有備而來守株待兔,且云天從前便研制出了如何應付海妖獸的法陣。這陸妖和天妖,你們卻是沒什么對敵經(jīng)驗,那璃天一個城一個城地吃過來,已經(jīng)吃了多少人,連諸多合體修士亦拿他無可奈何,又豈是你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拿下的?”覃云蔚壓制住心疾,情緒也跟著鎮(zhèn)定許多,點頭道:“我懂,以后我必不會如此?!?/br>韓綣道:“對呀,林姑娘與我也是一見如故,在我們初到無極洲無人搭理之時多般照顧,我們要想法替她報仇雪恨才對。至于龍大哥……”他話語忽然被城樓下一陣嘈雜之聲打斷,韓綣一怔,聽聲音竟是龍青葵在哭訴著什么,接著是守城修士勸慰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