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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這樣的地方出現(xiàn), 更何況身上還背著個帶著斗笠面紗的女子。 都說宰相獨身了三十年,今日撞見的如此親昵情景,怕不是房相的情人…… 寧九齡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 一瞬間腦子里出現(xiàn)千般構想,可怎么都解釋不通。 眼看著那人一路走來,寧九齡離開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只好硬著頭皮挪步上前幾步, 施了一禮, “房相……您為何來大慈恩寺了?想不到在此碰上您了啊……” 他心里頭顫顫的, 尷尬地覺得自己似乎窺破了宰相的秘密, 然而也不敢多問什么,只是萬萬想不到宰相還有這樣金屋藏嬌的喜好。 房相如背著漱鳶, 面色上強行淡定地對寧九齡頷首道,“君為何在此?是來祭拜的么?” “啊…其實也不是……”寧九齡支支吾吾起來。 公主趴在宰相的背上低著頭,暗暗忍著笑意聽他從容地和寧九齡周旋,“哦?不是祭拜求佛, 那是為何而來?聽寧侍郎說起君要考進士科了, 所以是來這里修養(yǎng)身心的嗎?” 雖然應付她不行,可房相如應對這些僚臣倒是從善如流。聲東擊西,轉移話題,三兩句就引開了寧九齡的問題。 寧九齡澀澀地抿了下嘴,仿佛有難言之隱似的, 房相如看在眼里,覺得很奇怪,問道,“君是怎么了?” 什么事都瞞不過宰相。寧九齡長長嘆了口氣,垂下眼皮,失意道,“說出來,大概要叫房相嘲笑了。還望房相不要告訴家父?!?/br> 房相如一聽,輕輕側頭撇了一眼肩頭的李漱鳶。他當是什么事情呢,一聽寧九齡叫他別告訴寧侍郎,他就猜出來這一次準得又和公主有關。 怎么,才見一面,寧九齡就這樣念念不忘了嗎?那日他們在花宴上,到底都說什么了? 宰相揚了揚下巴,道,“但說無妨?!?nbsp;反正李漱鳶也在這里,他正好聽聽這倆人究竟如何拉拉扯扯的。 寧九齡眼神飄向房相如的身后,大概是有些顧忌那位帶著斗笠的女子在,不方便說話,可又見宰相不為所動,也不好直接提出來,只好心虛道,“其實,愚今日來大慈恩寺……是聽說公主也在……” 房相如當即心里輕嘲一聲,看吧!都是她干的好事!宰相雖然有點不快,可依舊淡淡問道,“哦?君找永陽公主做什么?” “上次事出之后,未能得見公主一面,愚夜夜輾轉反側,思前想后還是覺得,必須要見一見公主,才算安心。” “君執(zhí)意要見公主?” 寧九齡的臉忽然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道,“愚只是想親眼確認公主安好……并非有什么妄想。更何況……父親已經替愚安排了婚事……”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驚訝冒了出來,“什么!子彥你要成親了?。俊?/br> 寧九齡聞聲心頭一顫,抬頭見宰相身后那人一把撩起白色的面紗,面紗之下是訝異的臉龐,正不可置信地瞧他。 “公主……” 寧九齡說不出來話了,又驚又喜,一個多月未見到的臉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像做夢似的,叫他難言激動,“真的是你……” 漱鳶哧溜一下從宰相的背上滑下來,宰相只覺得后身一空,一臉澀澀地虛扶著她,眼睜睜地看她撐著走到寧九齡面前。 寧九齡連忙抬手行禮,卻被她一把按下。 “咱們是朋友,何必多禮呢?!?nbsp;公主的手虛按著他的手腕,關切道,“你怎么…突然要成親了?是你父親逼迫你的嗎?” 他見公主腳腕受傷,大吃一驚,公主卻說無妨,有宰相伴駕安全的很,一會就坐牛車回去了。 寧九齡仔細地瞧她,見她活蹦亂跳,面色潤澤,總算松了口氣,溫聲道,“公主無恙,臣終于可以安心了……要不然,臣心里很是過意不去。臣送去的那顆參,公主可用了?” 漱鳶心里一虛,那參差點叫她轉贈宰相了,她不想傷了他的心,笑著虛應道,“我沒有用完,身體就大好了。不過,已經叫人收起來,等下次還可以繼續(xù)用,多謝你了!” 他使勁搖搖頭,說最好不再用得上了,“臣不想看見公主受傷……上一次臣就在公主身邊,可是卻還是沒能救下公主,臣一直自責得要死……” 街坊傳聞,永陽公主很不好相與,人又嬌橫,誰想那日一見,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而且,當時那樣的利箭擦過她的肩頭,鮮血染透了衣衫,她竟然都沒有吭一聲。 有時候回想起來,他真的很驚訝于公主這樣嬌憨端雅的面容下,能有如此堅忍的心性。作為一個男子,他當時的驚慌失措,實在叫他心有慚愧…… 漱鳶笑了笑說都過去了,平和地抬眼道,“當日多虧你在,多一個人,多一照應嘛……再說了,你當時不是為我喚了太醫(yī)令?” 寧九齡慢慢握拳,愈發(fā)羞愧,他當時第一個念頭其實是想叫房相來的……想起公主走后,房相鎮(zhèn)定自如地迅速處理好情況,安撫賓客又詢問他情況,相比之下,自己這樣的舉動也太不像個成熟的男人了…… 他突然緊緊按住公主的手,像君臣重逢似的激動道,“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臣必定以身犯險、為公主萬死……而不辭!……” 漱鳶很是感動,幾乎沒有人對她這般掏心掏肺的表忠心,再加上寧九齡為了這件事,竟然一直耿耿于懷的自責著擔心著,她也回按了按他的手背,目光炯炯地鄭重道,“子彥,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公主和臣郎激動地互訴友情,宰相卻立在一旁揣著手,冷眼看著不說話。 他睥了一眼這頭兩人的樣子,心里不由得翻涌起一陣酸澀,嘖嘖,什么夫復何求?才認識多久,連手都拉上了!簡直不堪入目! 想不到子彥這孩子這樣癡癡的,追人追到大慈恩寺來了!還說什么“萬死不辭……”,怕真是心里暗暗喜歡公主,才會這么爭著要做裙下之臣吧! 再說了…他父親不是已經給他安排婚事了嗎,怎么,這是來做最后的訣別? 房相如抿著嘴站在一旁,被她撇下了似的,滿臉不是滋味,眼下人家正百感交集著,他也插不進去話。 他想起她方才引經據(jù)典的那句話,“古人山玥公主御男寵三十……我只納你一個…” ,呵,若是子彥還沒定下來婚事,她是不是也要把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再同他講一遍? 他瞥了一眼那兩人交疊的手,不屑地哼了一聲,倨傲地別過臉,心里卻是百爪撓心似的難受和不自在。 漱鳶似乎感到身后有異樣的光,慢慢回頭看,卻見宰相正不以為然地硬著脖子看天,那表情簡直沒眼看了。 她為利用完他又將他扔在一旁的行為感到有些抱歉,松了手,笑道,“子彥,你要考進士科,準備的如何了?是要先考,還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