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疼，一邊哭著，一邊喊疼，一邊求饒：各位大人，我錯了，以后再也不干這種事了，求求你們，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改，我以后一定改，嗚嗚，再也不殺人了，殺人不好！

這樣一個孩子，賀月很自然地忽略了他的名字，很多時候以小刺客代稱。

人都有惻隱之心，不是窮兇極惡之輩，喪心病狂之徒，很難對這么一個孩子下手。陸緋卿犯的是刺殺皇帝的驚天大案，哭得再可憐，各種刑具還是流水一樣用在他身上！只是三天時間，就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折磨得遍體鱗傷，血rou模糊。

其實陸緋卿在招供過程中非常配合，供述自己父母雙亡，由玄武山號稱醫(yī)武雙絕的玄武真人收為藥童，撫養(yǎng)長大，并跟著玄武真人練了一身二流武功，后來他跟著一個師哥去了陰國皇都新榮城生活，因為索云國老是侵擾陰國邊境，步步蠶噬，惹得他的師哥很不高興，所以他就想來殺了索云國皇帝，好讓他師哥開心。

單純的人，單純的理由，如果不是陸緋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賀月基本上相信了陸緋卿的招供。只是陸緋卿堅決不肯招供他師哥是誰。

不過，師哥到底是誰，賀月覺得并不重要。

皇帝遇刺三天，閉宮養(yǎng)傷，令賀月監(jiān)國?；实鄣膫楸粚訉臃怄i，便得索云國朝堂疑云密布，各種勢力暗中涌動，索云國的局勢處于極度敏感詭異的時期。賀月明知道刺殺案跟本國沒有關(guān)系，他卻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勾結(jié)了審案的大理寺卿許寧，一心一意要把單純的刺殺案審成本朝某親王預謀刺殺謀逆案。于是審案的時候不斷遞話頭，問孩子有沒有接觸過某某大臣，有沒有受過某某親王指使等等。孩子開始純凈得很，老老實實說一個都不認得，后來一看，只要一說不認得就要挨打，人也不笨，就順著審案的話頭，一順溜全招了。然后把那些子虛烏有的情節(jié)翻來復去地審問，只要答錯了就打，一直打到孩子牢牢記住了為止。

現(xiàn)在賀月就準備和許寧把供狀最后確認一遍后就開始抓人，然后公審過堂對質(zhì)。

無論是刺殺案還是謀逆案，陸緋卿都是必死無疑，賀月并不覺得他這么對待陸緋卿有什么不妥，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何不給自己利用一把？何況他還吩咐了管天牢的人，對陸緋卿多加照顧，讓陸緋卿在死前少吃點苦頭，也算仁至義盡。

聽風染提及陸緋卿，賀月一怔之后迅速反問：你就是他師哥？

是。

我倒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指使人來刺殺我父皇？

風染沉默了一下，說道：兩國之間本來還算和平友好，為什么會挑起戰(zhàn)爭，你我心知肚明。風染就在殿下面前，要殺，要剮，隨殿下的意，只求殿下饒陸緋卿一命。

三年前，風染高傲地拒絕了賀月之后，索云國就悍然發(fā)動了對陰國的戰(zhàn)爭，其間提出過讓風染去成化城做質(zhì)子，就可罷戰(zhàn)。但風染武功太高，風染不答應，陰國朝堂也不敢勉強，只得咬牙苦苦支撐戰(zhàn)爭。

哈，你怎么不求我放過陰國？

已死之人哪管紅塵中事。

那你怎么要管那個刺客的生死？不也是紅塵中事？

他是我朋友。在風染心目，陸緋卿的地位遠遠高于陰國。

朋友？什么樣的朋友？

我跟撫養(yǎng)他的人承諾過，要照顧好他。風染淡淡地說道。他知道賀月對自己懷有不堪的企圖，他絕不能在賀月面前表現(xiàn)出對陸緋卿的感情，竭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冷淡疏遠。

我不可能放過他。賀月冷冷地說道。馬上就要對謀逆案涉案官員進行抓捕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他和許寧兩個人的事，各個方面都在緊張地準備著，是以他為首的勢力集團，對以瑞親王為首的勢力集團之間的對決，他們要先發(fā)制人，如今箭在弦上。

小刺客是重要的人證，他們好不容易讓小刺客牢牢記住了那一大堆生編硬造的情節(jié)和瑞親王復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絕不可能在此時放了小刺客，或是讓風染進去頂替。如果讓瑞親王反咬一口，他們不但前功盡棄，在這極度敏感的時期，一敗就有可能是一敗涂地，性命不保！更別提他的太子之位。

畢竟他這個庶出大哥年長他十歲，在朝堂中更有實力和影響。賀月不得不聯(lián)絡了他剛被封為宣親王的同母嫡出兄弟賀藝聯(lián)手出擊。

務必要在皇帝傷情明朗化之前分出勝負，成王敗寇！

風染挺著身子跪在賀月面前，垂著頭說道：只求殿下饒陸緋卿一命，怎樣都好。饒一命這里面有大學問。象陸緋卿這樣的案子，明面上是絕不可能不了了之的，風染盡管絲毫不知道賀月的圖謀，也并不強求在明面上放過陸緋卿。他求的饒過一命只是希望在臨到處決之前，以偷梁換柱之法用其它死囚頂替處決，從而讓陸緋卿逃出生天。

賀月有一會沒有說話，然后笑了起來，問：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你憑什么求我？他被風染那么高傲地拒絕，幾乎成了他的心魔，現(xiàn)在總算可以一吐心中的怨氣。

當年，少不更事。風染垂著頭，輕輕說道：現(xiàn)下風染愿投效殿下，任憑殿下奴役差使。

我就想玩玩你。賀月終于可以赤裸裸地直接對風染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當年他驟見風染，驚為天人，一向不好男風的他，忽然燃起一股想要親近擁有那具身體的劇烈沖動，然后，他身體的某個地方就不對勁了。

風染伏下身子，趴俯在賀月面前，說道：風染愿意服侍殿下任憑殿下為所欲為。只求殿下饒他一命。他不能再更加卑躬曲膝一些，能說出愿意兩個字，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第4章一紙契約賣終身

賀月輕輕一笑：那時候干什么不順從了我？

那時風染有眼無珠，不認得殿下。這句話倒是真的，那時風染只把賀月當做普通的癩蛤蟆，連正眼都懶得施舍一個?，F(xiàn)在回想起來，早已經(jīng)把腸子悔青了！

你今年十幾了？

十八，快十九了。

你知不知道，男孩兒最好玩的時候就是十五六歲，太小了，不懂情事，不經(jīng)折騰，過了十七歲，發(fā)育開了，又不好玩了。賀月笑看著風染，問：你說你都快十九歲了，還能做臠童嗎？

刀鋒一樣的話，銳利地撕割著風染早已破碎得血淋淋的尊嚴，也擊碎了他以為可以用來交換陸緋卿的唯一籌碼。如果賀月對他已經(jīng)成長成熟的身體沒有了興趣，他還憑什么去交換陸緋卿？心頭又氣又急，失口反問道：既然風染早已經(jīng)不適合做臠童了，殿下為什么還是要年年進侵，指名質(zhì)子？如果不是索云國逼得陰國窮途末路，他就不會興起刺殺之心，也不會誤導陸緋卿，以至讓陸緋卿失陷在索云國天牢，受盡拷打折磨。

我要告訴你，本太子想要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