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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y,他便拉住另一個比較相熟的女秘書,問道:“Mary今天不在?”女秘書點頭說:“是的,劉董。”劉易斯冷不防被叫“劉董”,還真不習(xí)慣。上次劉修斯批評Mary“沒大沒小”,說不準(zhǔn)叫劉易斯Lewis,得叫劉董。這事情被幾個同事看到了。那幾個同事說出去,那就整個總裁辦的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誰都知道要叫劉易斯劉董,不然就是“沒大沒小”。女秘書看著“劉董”,又繼續(xù)解釋說:“是這樣的,今天外面的工程出了點狀況,老板帶著幾個人出去視察了。”“哦,原來如此……”劉易斯點頭,然后說,“那哥哥也在外頭了?”“是的,您找他有事?”女秘書說,“要不然打給他?”“不,不用了。他在忙,不要打擾他。”劉易斯忙說,“我等等他吧?!?/br>女秘書又說:“那我?guī)湍鷽_茶?”“我自己招待自己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忙吧?!?/br>劉易斯一個人在這兒倒顯得百無聊賴,要說進辦公室坐著也不好,他便想起了樓頂?shù)幕▓@,便徑自坐電梯到達了樓頂。花園依舊是老樣子——非常老的樣子——如同舊時在舊宅那樣。劉易斯坐在了游泳池旁的藤椅上,看著天空飄過的云朵,心中恍恍惚惚的。午后的陽光灑下,劉易斯被慵懶的氣氛感染,在馥郁的白色花香中入眠。花香靡靡的,劉易斯在夢中又聞見了他。是他……游泳池的波光里,仿佛蜂蜜一樣的甜蜜的眼神。劉易斯在迷夢中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他睜開了眼睛,卻仍然惺忪,一時不知身在何方??粗磉吺煜さ娘L(fēng)物,還以為在夢中舊宅里……他恍惚起來,夢游似的在花園里徘徊。他亦不知自己所尋何物,只是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的,這兒看起來還是舊模樣,綠色的植物、白色的花……可他忽站住在花園的角落里,目光鎖定在一樣事物上。花園的深處,亭亭玉立著一朵花,是有著鮮紅斑紋的波旁月季,罩在玻璃里了。“是它……”是當(dāng)時劉易斯送給劉修斯的“抓破美人臉”,被劉修斯做成了永生花,放在了花園最隱秘的角落——要撥開層層疊疊的離披翠綠才看得見的一朵花。這永生花在如此生機盎然的花園,卻永遠看不見陽光。現(xiàn)在是夜晚,月光溫柔地灑落在這一株“抓破美人臉”上。這原來是一朵嬌嫩的玫瑰,卻因為鮮紅的斑紋而仿佛鮮血淋漓。藏在這兒,叫人看不透。劉易斯又想起那句:在凌晨四點鐘醒來,看到海棠花未眠。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在晚上十點鐘未眠,看到了自己的心醒來。第64章劉易斯在“傲鷹”大廈里從下午等到晚上,劉修斯都沒有回來。當(dāng)然,也是因為女秘書老老實實的按照劉易斯吩咐,沒有打擾劉修斯,也沒有告訴劉修斯劉易斯來了。如果劉修斯知道劉易斯來了,自然不可能把他晾在那兒那么久。而劉易斯卻認為,既然西郊工程出了問題,那么就該讓劉修斯專心料理,自己不該去打擾。因此,劉易斯便在那兒白白的從下午等到晚間。其實,西郊的工程根本沒出問題,劉修斯也不是去看工程了,卻是到西郊莊園“避風(fēng)頭”去了。“傲鷹”集團和“含英”投資都算是明星企業(yè),在本地知名度很高。連帶著這兩家“豪門”也都是市民茶余飯后的話題,現(xiàn)在爆出這個新聞,真是引爆熱點了。各家媒體都爭相報道,也都想拿到資料。“傲鷹”公關(guān)部那邊電話都被打爆了,很多媒體都來求證此事。劉修斯的態(tài)度是讓那邊一律不作回應(yīng)。助理Mary卻說:“我們這邊不回應(yīng),不知道白家那邊怎么樣?”劉修斯卻拎著手機,說:“我會跟他們溝通的。”劉修斯看了看八卦雜志的圖片,拍得那么清晰,角度選得那么好,顯然是故意的。更何況,劉修斯在媒體那邊是有關(guān)系的,這新聞沒有經(jīng)過劉修斯的耳目就直接出街了,那就很蹊蹺??隙ㄊ怯腥嗽诒澈骳ao作。那么,這個人是誰呢?劉修斯腦中閃過了一個名字。“可以了,Mary,”劉修斯說,“你先出去吧?!?/br>“是的?!盡ary答應(yīng)了便下去。遣走了Mary之后,劉修斯給白紈綺打了個電話,講話也足夠直截了當(dāng):“是不是你……?”白紈綺卻冷笑:“放屁吧您!惡人先告狀!”劉修斯被她噎回去,卻不甘示弱:“到底是誰惡人先告狀?”“拉倒吧您!”白紈綺說,“我明知道咱們倆都走不到結(jié)婚那一步的,還炒作?我是十八線女明星么?老娘可是千金大小姐,不要面子的嗎?”劉修斯聞言也覺得有理,卻說:“可也不是我……我明知道和你走不下去的,炒這個對我有什么意義?”“你不是‘非親生’的劉家人么,現(xiàn)在搞阿伊尼亞的項目又搞到資金緊張,是不是想靠這個事情來幫你穩(wěn)定軍心?”白紈綺語氣尖刻地說。白紈綺這個猜測倒是正常的,但劉修斯卻說:“我要真的靠和你談戀愛才能穩(wěn)定軍心,也不用坐這個位置了。趁早下臺得了?!?/br>白紈綺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不是你?不是我?那是……”劉修斯和白紈綺立即想到一處去了:“不是七叔吧……”劉修斯又打電話找七叔求證。七叔那邊倒是痛快承認了:“老白那邊啊,心里也忌憚著你‘名不正言不順’,老怕我們劉氏忽然出官方聲明說你不是親骨rou,所以總沒有正式認可這個親事,我便打算推一把?!?/br>劉修斯卻冷笑:“那也得先跟我商量,不是嗎?”“唉,我也老實說了吧,不僅僅是老白在猶豫,你也在猶豫呀。”七叔說,“我看你還是不太想和女人結(jié)婚啊。你想清楚,做一個公開的同性戀是沒有好處的……”劉修斯心中冷笑不休,臉上卻淡淡的:“謝謝七叔教誨。”說完,他便將電話掛了。Mary和公關(guān)部那邊又來問劉修斯什么時候回應(yīng)。這件事情已經(jīng)爆到街知巷聞了,總不能不回應(yīng)的。要宣布說自己和白紈綺交往,雙方家長見面,劉修斯又不太樂意,怕以后分手麻煩。要不承認呢,又怕白太太、老白先生心里不痛快,覺得劉修斯不給面子?,F(xiàn)在劉修斯阿伊尼亞的項目卻是費錢很多,老東西那邊卡著不少資源不給,目前能運作下去,老白家出了不少力,他也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拂逆人家的面子。真是進退兩難。劉修斯在西郊莊園里坐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