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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和解身體太弱,又大哭一場,讓沈言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等他醒來時,都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間,他喊了護工“李哥”兩聲,卻沒人回應,估計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出去了。肚子“咕嚕咕?!钡慕?,沈言摸了摸床頭柜,上面除了一個水壺和水杯,一點吃的東西也沒有,吊瓶下午就扎完了,現(xiàn)在手上沒連著針,沈言剛坐了起來,打算下床走兩步,順便摸摸床頭柜的下面幾格,就聽得門一響,有人進來了。“阿言,你怎么起來了,快躺下。”還是杜子晨的聲音。“我……”哭得太多,沈言嗓子有點啞。“來,喝點水?!甭牭剿膭屿o,杜子晨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慢慢的喂他喝了下去,“你躺下,我給你拿毛巾敷敷眼睛,兩眼跟桃子似的?!?/br>這話讓沈言有些不好意思,下午竟然哭著睡著了,這真是破天荒第一回,“下午哭了那么半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越來越脆弱,也越來越愛哭了,這不是好現(xiàn)象。”杜子晨聽到沈言這么說,不禁出言反駁:“那你可錯了,我看是好現(xiàn)象,至少比你從前憋著強多了,再憋下去我覺得你會得抑郁癥的。”“哪就會那么輕易得抑郁癥的,子晨,我覺得自己哭的好丑?!鄙蜓赃€是有些抹不開面子。“從小看到大,你多丑我沒見過,”杜子晨也不說破他的心思,轉而說道:“你這護工忒不靠譜,這么長時間都看不到人影,你等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br>“算了,人也不是我花錢請的,他愛咋地就咋地的,到是你,陪了我這么久,有沒有吃飯?”“我吃過了,趁你睡著時吃的,才剛睡醒你緩緩吧?!?/br>杜子晨說完,又推門出去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他一手拎了只保溫桶,另一只手拎了一瓶子水果汁,晃晃悠悠的進來了。“大夫說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正常吃飯,我給你弄了點嗯……參棗湯和果汁,補氣血的?!?/br>沈言聽了他這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問道:“你哪兒買的這些?”“呃……就醫(yī)院對面的飯店里,我和你說,那飯店真是不錯,可能是南方人開的,知道住院的人要多喝湯,有好多種補湯賣呢?!?/br>杜子晨說完這話,用手虛抹了一下腦門上并不存在的汗意,差點就說漏了,這湯是他下樓從蕭放手里接過來的,之前兩人分開時說好了,他在這邊照應著,蕭放回去做飯。不過,這是信了還是沒信啊?杜子晨仔細端詳了一下沈言表情莫名的臉,還是感覺有些心虛。算了,眼下身體最重要,別的也顧不上了,于是他不再多說什么,打開保溫桶,湯的香味立刻飄了出來:“來來來,這玩意補血,最合適你如今這種大風一吹就倒的體格,一定要多喝點?!?/br>“嗯,”沈言乖乖的點頭,也不再問了,哭了半天,他是真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參棗湯一入口,沈言就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喟,他一口氣喝了兩碗,覺得自己就像被曬蔫的花兒,又重新鮮活了,而此時,他也慢慢咂摸出點兒味來,飯店的東西他這幾年沒少吃,可這湯卻不帶飯店的味道,略一尋思,他就知道這應該是蕭放做的。一想到自己之前說了那樣過分的話,蕭放卻一如從前的關心他,還聯(lián)合杜子晨一起來糊弄他,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想問問杜子晨,蕭放是不是還在這兒,但只張了張嘴,他又放棄了,他們對他的好,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樣?那些“謝謝”“麻煩了”之類的話說得太多了,多到他已經(jīng)不想再對這兩個人說了。沈言吃過飯,兩人又聊了半天,有護士過來把晚上要輸?shù)囊航o沈言掛上,杜子晨一看,已經(jīng)八點半多了,他追問護士:“這個大概要輸?shù)绞裁磿r候?”“大概十二點左右結束,結束了按鈴就行,有值班護士來拔針的?!?/br>從杜子晨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七八個小時了,除了剛到時他看過一眼那個護工,后來一直連人影都沒見到,沈言下午睡著了,不知道就連下午輸液結束時也是他找的護士。“子晨,快9點了,你先回家吧。”沈言大概清楚每天的輸液時間,知道已經(jīng)不早了,便開口便勸杜子晨回家。“我再等等,你這兒是單間,也沒個人,點滴走完了沒人幫你看著?!?/br>“放心吧,一會兒護工應該會回來的,他都是掐著點兒呢。”“這什么護工啊,一下午沒見到人,你沒吃晚飯也不知道問一聲?!倍抛映坎粷M的嘟囔。“這幾天都是這樣,屋里有其他人在,他就走了,要是你們都走了,他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說到最后,杜子晨也是不放心,等到差不多9點半的時候,眼看一瓶藥就要點完了,他才看到外面走廊一晃而過的護工的影子。走出病房,杜子晨攔著那護工,“你就算偷懶也差不多點,別以為他看不見,就認為他好欺負,下次來再看你這樣,你就滾蛋走人吧?!?/br>那姓李的護工確實有些欺軟怕硬,看到杜子晨氣勢洶洶的樣子,低三下四的陪笑:“我這不是看有人在嗎?你們都是家里人朋友什么的,說起話來,我在也不方便。”“算你說得有理,今天就這么著,反正你勤快點,否則別怪我到時候投訴你,讓你丟了飯碗?!?/br>“不會的,不會的?!崩钭o工連忙保證,“他這瓶藥快完事了,我回去干活了?!?/br>接下來的三天,杜子晨每天都往醫(yī)院跑,護工果然好了很多,雖然每次他來時,還是會出去,但至少都會打聲招呼,說自己什么時候回來。杜子晨眼看著沈言臉色一天比一天好看起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不少。這天正好到了午飯時,“我去給你買飯了啊。”杜子晨說完,轉身又打算下樓去和蕭放“接頭”。沈言終于忍不住張嘴叫住他:“子晨”。“啊,啥事?”“你讓他上來吧,別躲著了。”“啊,誰啊,讓誰上來啊?”杜子晨繼續(xù)裝傻。“子晨,”沈言半躺在病床上沒有動,臉上卻顯出些窘態(tài)來,“我眼瞎又不是心瞎,你別裝了。”“你怎么說話呢,什么眼瞎不瞎的?”每次聽沈言這么說,杜子晨都有點不舒服。“行了,我說錯了,可你也別繼續(xù)蒙我了,我…我吃得出來,是他做的飯。”“你啥時候發(fā)現(xiàn)的?”既然沈言清楚,杜子晨也不裝了。“從一開始就知道?!?/br>“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笔挿诺穆曇粼诓》块T口響起,聽到他的聲音,杜子晨轉身開口叫了一聲“蕭哥,”。“你坐吧,”蕭放放下手里的飯盒,沖杜子晨點了點頭,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沈言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