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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這遭沒死, 定有領兵再殺回來的時候。現下的問題是, 咱們去哪兒弄兵呢?曹參你說說?!?/br> 曹參嘆氣道:“若是蕭何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好主意?!?/br> 劉邦笑道:“那老小子現在做了九卿之一的少府,吃香的喝辣的, 就等著咱們去咸陽會合呢。”他一拍大腿, “等咱們殺入咸陽, 個個都做三公九卿?!?/br> 一時想起蕭何族人都在城中,也不知境況如何,心中不免惋惜——這次失了蕭何族人, 怕是治不住那老小子了。那皇帝也當真邪門,怎么就挑了蕭何做少府, 用人還真是不拘一格。 樊噲擼起袖子,道:“姐夫, 管他的呢!咱們就在鄉(xiāng)間召集人馬,再殺回去!” 鄉(xiāng)間召集的黔首,舉著木桿穿著草鞋餓得面黃肌瘦,能打過朝廷的精兵嗎? 劉邦沒理會樊噲,將手下眾人一個個看過去,見都眨巴著眼望著他,于是絕了等著他們出主意的心思, 起身道:“聽說陳王已是事敗, 咱們往西不好去了。我聽說東陽縣縣令陳嬰是敦厚長者, 縣中少年殺了原本朝廷縣令,推舉陳嬰做了首領。我們不如先去東陽縣暫做修整?!?/br> 曹參眼睛一亮,道:“沛公既然要往東南去,何不依附故楚項氏?聽說項氏江東舉事,從者云集?!?/br> 劉邦笑道:“我往東陽縣去,便是打著這個主意。不過我們從前沒跟項氏打過交道,不清楚他們底細;先去東陽縣,到了再打聽江東情形?!?/br> 于是一行人計較已定,便上路東去。 樊噲回望沛縣,有些不舍。 劉邦攬著他肩膀,笑道:“大妹夫,你嘆什么氣?” 樊噲道:“你小姨子才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 劉邦大笑,揪著樊噲耳朵轉了個花,“男子漢大丈夫,婆婆mama像什么樣子?白瞎了你吃的狗rou!等咱們大事成了,你要什么小娘皮沒有?給你生一屋子大胖兒子!” “哎唷,姐夫,耳朵!耳朵!”樊噲也覺不好意思,不再提家事,挑起兵器,大步往東而去。 沛縣豐邑,涉間、蘇角等人也在防備著劉邦領兵回來。 與蒙鹽不同,涉間、蘇角等人對皇帝的態(tài)度,在收到趙高頭顱之后,都轉好了。 畢竟這時代,皇權天授。 在做臣子的看來,即便是蒙氏全族被皇帝冤殺了,可是只要皇帝后來鏟除了jian佞、恢復了蒙氏榮耀、為逝者正名,那就還是好皇帝。他們做臣子的,要上進做事,不墮祖宗名望才是。 皇帝是高于他們的存在。 所以他們的恨意,一開始就是沖著趙高等佞臣去的,對于皇帝則更是多的是“哀怨委屈”之情。 現下,皇帝不僅送來了趙高頭顱,還賞賜蒙恬、蒙毅隨葬皇陵,更是讓蒙氏后人任一方主帥。 在涉間、蘇角看來,皇帝已經做得很到位了。人死不能復生,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看開。 此刻,蒙鹽站在懸掛的地圖前,在涉間、蘇角的陪同下,研究如今戰(zhàn)況。 從兩人的言語中,蒙鹽很容易便察覺了他們對皇帝態(tài)度的轉變。 蘇角指著左下角的南陽郡,道:“陳勝起事之后,叫手下宋留領兵攻占了南陽郡?,F在陳勝一死,聽說南陽郡又歸順了朝廷?,F在宋留逃出了南陽郡,又不能入武關,斥候說他往東,似乎去了新蔡?!?/br> 在新蔡與沛縣之間,就是陳勝的根據地陳縣。 涉間道:“將軍,要不咱們去陳縣看看?沿著新陽過去,到新蔡說不得能抓住逃跑的宋留。到時候把宋留往咸陽一送,又是大功一件!” 蘇角微笑道:“將軍已經送了少府蕭何族人去往咸陽,到時候再送反賊宋留如咸陽,正是好事成雙?!?/br> 涉間擊掌笑道:“到時候,就是李斯老兒也得點頭承認,蒙氏虎父無犬子!” 當初蒙恬遇害,與丞相李斯的不作為也有很大關系。 蒙鹽沉默聽著,手指在地圖上,沿著沛縣、陳郡、許縣、三川郡一路往西,最終按在咸陽。 垂下睫毛,他淡聲道:“整頓兵馬,擇日西行?!?/br> “將軍,那位劉姑娘又來了。”士卒傳報。 蒙鹽目露迷茫,“什么劉姑娘?” 蘇角道:“就是此地的返鄉(xiāng)宮女,從前陛下身邊的紅人?!?/br> 蒙鹽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道:“她又有什么事?” 劉螢這次卻是奉了皇帝旨意。 胡亥看過劉螢奏章之后,給她下了一道詔令,許她用呂雉宣傳新政。 劉螢現在就是拿著詔書,上門來要人了。 蒙鹽聽士卒匯報了來龍去脈,道:“叫兩個人跟著呂雉。劉邦其余家人不許出院子?!?/br> “喏。”那士卒領命,愣了愣,問道:“將軍,見不見劉姑娘?” “不見。” 蘇角微笑勸道:“將軍,那劉姑娘可是拿著陛下詔書的。這不見似乎……” “說了不見,就是不見?!泵甥}連皇帝的面子也不給,冷諷道:“什么,不過是些陳詞濫調,也值得大費周章?!?/br> 涉間與蘇角便都不敢再勸。 其實蒙鹽這話也沒說錯。 秦朝本就有等法律,比胡亥所撰更詳盡許多。 雖然有幾條利民新政,然而更多的是“新君”“新政”的噱頭,并不是什么根本性的政策改進。 胡亥也沒法做什么根本性的政策改進,除非他要革自己的命。 那顯然太超現實了。 于是劉螢第二次求見蒙鹽被拒。 饒是劉螢這樣好脾氣的人,也被激起了意氣。若說第一次求見被拒,是她莽撞;這第二次她可是代表陛下而來,卻也被拒。 劉螢微笑著辭別了士卒,遙望著府衙所在的方向,伸出兩根細白手指,咬唇自語道:“兩遭了。不信你一輩子不見我?!?/br> 她帶著護衛(wèi),去接呂雉出來。 呂雉作為劉邦的妻子,在豐邑算是個名人。劉氏又是累世在豐邑居住的,與城中黔首各家都能拐彎抹角沾上點親。 所以呂雉來做宣講工作,效果是多倍加成。 再者呂雉本人識字,做事又利落果決。 劉螢向皇帝求情,也是出于現實考慮的。 呂雉被放出來,握住劉螢的手,懇切道:“姑娘大恩,呂雉來日必當償報?!?/br> 劉螢微笑道:“呂jiejie客氣了。當日我病中,若不是你衣不解帶照料,說不定會怎么樣呢。再說了,我請你出來,可不是讓你享福的。你呀,得幫我做事才行——到時候累了,jiejie別罵我就是了?!?/br> 呂雉忙道:“做什么事?我不怕累。” 做事,有一則能安身立命的活計,才是根本。 于是劉螢取出,給呂雉細細講起來。 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