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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回來了,他們很自覺的就在屋門口掃了掃渾身的木屑,就著周氏提前放在門口的水盆整理好自己,這才踏進(jìn)堂屋,在飯桌上落了座。剛剛沒注意,安達(dá)坐下后一低頭,發(fā)現(xiàn)今兒的飯桌有些豐富的異常,又是排骨又是燒雞的,還很少見的有一整條兩斤多的大鯉魚,笑著問他娘,“喲呵,娘啊,今兒是啥日子啊,有魚有rou的,太豐盛了吧。”周氏迅速的瞟了眼王猛和趙弘方,發(fā)現(xiàn)二人都沒多想才暗自松了口氣,白了安達(dá)一眼,“有的吃就行了,這么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br>安達(dá)本來也沒指望周氏回答他什么,聽她這么回了自己一句也沒在意,笑了笑就甩來筷子吃了起來。甭管是為了啥吧,他累了一上午了,有一頓好料補(bǔ)貼補(bǔ)貼營養(yǎng),他就很高興了。至于到底是為了啥,好料都落到他自己肚子里了,誰管它??!一個人累到極致,就會不想說話。安達(dá)年輕力壯的,恢復(fù)力好,還有心情和體力說幾句話,安父是已經(jīng)徹底不想說話了,坐在主位上連飯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特別的有氣無力。而趙弘方,倒是好些,因?yàn)槟昙o(jì)小,安家父子格外照顧他,忙到最后,他倒成了體力留存最多的??上В趺痛藭r都算是外人,實(shí)在不好多說什么,秉承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他們倆幾乎是一上桌就只是悶頭吃飯,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專注。至于安逸,本來就是懶到極致,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類型,就更不要指望著他開口了。一大桌子人,一大桌子菜,最終,辛苦忙碌了一上午的周氏,也沒等到一個人說她一句好,抑郁的只能扒拉著自己的飯。眾人都在專心的吃自己的飯,很快的,吃飽喝足了,眾人準(zhǔn)備撤離飯桌的時候,周氏開口了,“等會,乘著大家都在,咱們商量一件事兒?!?/br>“啥事兒啊娘,我還忙著打家具呢。”安達(dá)性子最急,抬起的屁股一落座,就開口問了出來。“啥事兒?還不是你的婚事兒?你閉嘴聽著就行,沒事少插話。”周氏氣的拍了他一巴掌,這才道,“老安,你們家具到底打得怎么樣了?大后天可就該送聘禮了,咱們的這些家具,必須得在送聘禮之前頭一天出門,你估摸著時間夠不?”“嗯……晚上加加班兒,時間肯定夠了。就是……”安父想了想,估摸了個大致的時限,覺得按目前的進(jìn)度肯定沒問題,但看了眼沉默的趙弘方,目光有些遲疑,“弘方啊,要不你這兩天別回家了,在我們家湊活兩宿?”“成,大伯,我沒事兒的。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事兒,要不是我爹身體不好,我又頂不住事兒,也不會勞累到您和阿達(dá)姐夫,跟我您可千萬別客氣?!壁w弘方小胸脯拍的啪啪響,答應(yīng)的特別利落。別看趙弘方年紀(jì)小,說話倒是利落,有理有據(jù)的,讓安父本來有些不滿的心,瞬間也服帖了,越看這個親家的小子越順眼。有了這樣的小舅子幫襯,安父心想,就算未來幫不了大忙,他也不會給兒子拖后腿的。只有結(jié)親的親家家里都是明白人,沒有攪事兒的存在,他兒子的日子才能過的順暢啊?,F(xiàn)在只希望,這小子的眼光和運(yùn)道都好一點(diǎn)兒,娶個明白事理的媳婦兒……趙弘方完全不知道僅僅是因?yàn)樽约旱囊环戆?,就讓親家大伯想到了他以后娶親的事兒了,因?yàn)橐谶@里住兩天,趁著天熱還沒開工,他跟安父和周氏說了一聲,回家匯報去了。該說的說完了,飯桌也收拾好了,酒足飯飽的眾人各自找休息的地方躲閑去了。夏日的正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這時候干活,不但容易中暑,有刺眼的陽光晃著,人們也無法集中精神干活兒,簡直事倍功半。那效率,兩個鐘頭加起來,還不如歇夠了身體,緩好了精神,等日頭沒那么毒了,再一鼓作氣半個鐘頭有效率的多。安逸一躺躺了好幾天,今天才算是離開了床榻,雖然身體不好,短時間內(nèi)他也不想再躺會去了?;氐搅伺P室,他找了本兒關(guān)于工程的書看了起來。雖然這書他看了很多遍,但那里面的設(shè)計和理論,哪怕是一遍又一遍得看,還是很有些韻味。安逸承認(rèn),他對這些東西,真的感興趣了。——也許,我可以做個模型自己試驗(yàn)一下看看?把自己設(shè)計的理論通過實(shí)驗(yàn)和模型在現(xiàn)實(shí)中表現(xiàn)出來,這真的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蛇@種實(shí)踐,不要的不只是豐富的理論知識,還需要很強(qiáng)的動手能力。安逸抿唇,他的動手能力,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跟自己的才智成反比,如果他自己來的話,不說身體是否能承受,不眠不休的弄到明年去,也許他都弄不成一套最簡單的模型……怎么辦呢?安逸心里犯愁了,無意中一抬頭,看到了來給他送水的王猛,眼前一亮,有招了。“王猛?!?/br>“嗯?”王猛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遍布了星辰的星光璀璨的眼睛,璀璨的他感覺自己再一次沉淪了,沉淪在那無邊的星海。“如果沒事的話,給我做一些東西吧?!蹦欠氯魜碜蕴爝叺穆曇暨@樣說道,隨后,王猛就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好?!?/br>一失足成千古恨。古人誠不欺我。僅僅就這一個字,王猛再也沒有自己的私人休息時間了,不是在院子里跟著安氏父子打家具,就是拿些零碎的木頭塊到安逸的房間,聽他的指示,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徹底的跟木頭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當(dāng)然,多了很多跟安逸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疲憊,他的精神還是很亢奮的。隨著越來越多的接觸,王猛對安逸的了解越來越多,越來越欽佩、欣賞,在這個名為“安逸”的泥潭,也就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那一套名為水利的模型成功在自己手里誕生,這種欣賞和欽佩也達(dá)到了頂點(diǎn),王猛知道,他再也跳不出這個“泥潭”了。王猛想:也許這輩子,他注定就要栽在他的身上。既然無法挽回,索性就坦然面對吧……相對于王猛的痛快認(rèn)命(或許早就認(rèn)命了?),安逸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對于王猛,倒是理解的更深刻了,他隱約覺得:如果是這個人的話,相處一輩子,好像也不是什么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正想著,安逸對上了某人目光呆泄的盯著自己的臉神游天外的白癡表情,額頭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手上的書畫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在了某人的腦袋上,“想什么呢?去,給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