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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丟了一句:“隨你的便!”真是難伺候,南宮稚柳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門邊,仍是不放心地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璃景沒了蹤影,他心中一驚,低頭一看,龍紋墨玉環(huán)正靜靜地垂在他腰帶上。“你啊你啊……”南宮稚柳語氣盡是縱然,安撫地摸摸那枚玉環(huán),低聲說:“明明放心不下我,還總是要嘴硬?!?/br>一下子心情大好,南宮稚柳翻出木盒揣到懷里,然后哼著小曲,一身輕松地和花聿承打了聲招呼,朝碧水閣方向行去。碧瀾宮雖然是依中軸線對稱分布,格局仍是十分錯綜復雜,害他繞來繞去,暈頭轉向,明明看到碧水閣頂上光彩奪目的琉璃瓦,可是前前后后地兜了不知多少圈子,硬是接近不了。如果在這個地方玩躲貓貓,估計找到死也找不到。南宮稚柳擦了一把汗,眼看暮色深沉,他還在這些似曾相識的亭臺樓閣之間瞎轉悠。有心攔個家丁來問問,沒想到偶爾有弟子經(jīng)過,也是仿佛吃了啞藥一般,任他怎么追問都不理不睬。日頭一落山,云霧更加濃重,冷風陣陣,南宮稚柳打了個哆嗦,只覺得一陣陣陰氣滲入肌膚,讓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月光透過云霧,更顯凄迷,將四周的景物照得慘白,讓他油然生出沉寂之感,像是穿行于一片死氣沉沉的墳塋之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死者安眠。這里確實經(jīng)歷過一場慘烈的浩劫,死人不計其數(shù),碧瀾宮幾被滅門,現(xiàn)在雖然時過境遷,殘余的煞氣依然縈繞不去,墻柱階欄,尤帶著隱隱的傷痕,記錄了當年那些你死我活的廝殺。一陣清雅的琴聲飄蕩過來,讓南宮稚柳驀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陷入這種晦暗悲哀的情緒無法自拔,他深吸了一口氣,握住玉環(huán),干脆閉上眼睛,循著琴聲一步步摸索過去。他已盡力而為,再多做什么也于事無補,與其陷在這波譎云詭、無從理清頭緒的謎團中,倒不如及時抽身,重回他簡單而平淡的生活中。何況,還有璃景陪著他。一曲終了,南宮稚柳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軒室之外,四周寂然無聲,呼吸聲歷歷可聞。遲疑片刻,他果斷地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一室清冷月光,連閃爍的燭火都黯然失色,南宮稚柳繞過屏風,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霎時屏住了呼吸,低聲問:“你是……離映舟?”從窗口張望出去,他所處的方位確實是在碧水閣中,而端坐于琴后,俊美蒼白,卻冰冷如霜雪的男子,無疑就是碧瀾宮新的主人,離映舟。他的眼睛還像小時候那么漂亮,漆黑如墨,像兩潭沉靜的湖水,不起波瀾,即使一別經(jīng)年,也沒有絲毫重逢的喜悅。就像冰雪覆蓋的山川,美麗如畫,卻生氣全無,喜怒哀樂都已摒棄,那雙深邃的眼瞳,除了寂靜,再無其他。離映舟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在這絕頂之上、離世索居太久了,連感情都凍結了不成?南宮稚柳在對方漠然的注視之下有些慌張,清了清嗓子,說:“我是來送還信物的?!?/br>他將木盒取出,輕輕放在琴桌上,離映舟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輕啟雙唇,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多謝?!?/br>就這么冷冷淡淡的一句話,讓南宮稚柳瞪大了眼睛,與離映舟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這個秘密怕是已經(jīng)泄露出去了,碧瀾宮中賓客又多,或許有人另懷鬼胎,你最好留個心眼?!?/br>“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離映舟站起身來,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南宮少俠回去歇息吧?!?/br>“難得你還記得我姓什么?!蹦蠈m稚柳苦笑著拱拱手,道:“告辭?!?/br>說罷,一肚子郁氣地拂袖出門,離開碧水閣。身后又傳來流水清音,溫柔恬靜,似有千言萬語無從傾訴,讓南宮稚柳有些怔忡,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又朝居所走去。多少惆悵,似云霧一般飄散,只能嘆一聲物是人非,心里倒不覺得有多難受,南宮稚柳握緊手中的玉環(huán),胸口一片平靜安詳。一想到璃景,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掃盡胸中的陰霾。那妖怪雖然滿口胡言亂語,有一句話卻說得不錯,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得以與他相伴余年。南宮稚柳加快了腳步,為抄近道,拐進一個小跨院。一股戾氣撲面而來,無形之中,仿佛聚起層層黑云,重壓而下,逼得人喘不上氣來。煞氣!凌厲如刀刃一般,穿肌透骨,南宮稚柳一陣干嘔,痛苦地彎下腰去,藉著月光,他迷迷糊糊地看到腳下青石板地上巨大的陣形符號,而且正站在這個陣圖中心!驀地一驚,抬頭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碧瀾宮的祠堂,鱗鱗的牌位在黑暗中似乎籠上一層藍光,整個院子都鬼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他果然不該罔顧璃景的勸阻走這一趟!南宮稚柳只覺得渾身的皮膚像是要被剝離一般,疼痛難忍,腳下那些猙獰的圖案發(fā)出粼粼幽光,那光芒集結成線,如蛇一般攀上他的四肢,南宮稚柳咬破舌尖,強撐著保持清醒,想要奪路而逃,雙腳卻像被繩索縛住一般,半寸也挪不動。疼痛愈加深入,每一塊肌rou都開始痙攣,不一會兒的工夫,便已汗透重衣,南宮稚柳又驚又怕,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中間隱約夾雜著無數(shù)喊殺聲與慘叫聲,他仰起頭,驚恐地看到這術陣上方的光芒交織成網(wǎng),把他密密實實地羅入其中。難道這條命就要如此交代了?光網(wǎng)越壓越下,眼看著就觸到他的額頭,劇烈的疼痛鉆入骨髓,折磨得他理智全無,嘶聲哀叫:“璃景——”霎那之間,所有異相歸于寧靜,光芒盡數(shù)消失,幾乎將他四分五裂的疼痛也停止了,南宮稚柳跌坐在地上,心臟跳得飛快。這地方太邪了,一踏入其中就能感覺到如海潮般拍岸而來的怨氣,這么多年了,那些死去的人仍然無法安息。力氣恢復了幾分,南宮稚柳心驚膽顫地跑出這院子,將玉環(huán)捧到面前,顫聲道:“璃景,你又救了我一命?!?/br>那涼潤的玉身嗡嗡顫動幾下,像是回應他似地,然后,在南宮稚柳驚懼交加的注視之下,啪嚓幾聲脆響,碎裂開來。“璃景?”南宮稚柳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觸玉身,卻只摸到一堆雜亂的碎片,他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莫大的恐慌淹沒了他——“不……璃景、璃景!”呼喚了千遍萬遍,所有聲音都被吞沒在一片死寂之中,豆大的淚珠沖破眼眶,南宮稚柳攥住那撮碎片,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悲鳴:“璃景——”他還不如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