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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求求兩位善人救救我的孩子!” 楚是夜見她面容蒼白,雖有粉黛遮掩,卻滿是哀愁,疑聲道:“你孩子怎么了?” 九娘也顧不得什么隔墻有耳,止不住哭出聲來:“前段時間,中原送來了一位新夫人,威少爺一高興便要在東原抓童男童女獻祭,我的孩兒就被強行擄了去!求求你們救救他!他還只有六歲啊!” 未等楚是夜動怒,無異率先發(fā)起了脾氣,將手里的酒杯捏得粉碎,一旁的楚是夜見他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時有點懵神。 106 牽線 “哎哎,你坐下坐下,”楚是夜硬是將無異這個炮仗給摁回了凳子上,轉(zhuǎn)而對九娘質(zhì)問道:“誰抓的?什么時候抓的?抓去哪兒了?” 無異一口怨氣剛抽到喉結(jié)處,又死活憋回去了,他知道楚是夜在勸他不要沖動行事,可玄威都已經(jīng)作威作福到這份兒上,他真是越發(fā)后悔當初沒有攔著渺渺。 九娘微微啜泣著,道:“前兩天,洛當家派人四處搜捕,不止我的孩子,許多姐妹們的孩子都被逮了去,去哪兒了我們也不知道……” 楚是夜聽聞“洛當家”三個字禁不住冷笑道:“呵,這種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兒也只有洛紹兮才干得出來?!?/br> 無異滿腦子都是五花八門的丑惡嘴臉,一時間又變作昏天黑地,漫天的狂風驟雨好似要將渺渺這朵小白花給吞噬了去,他愁得說不出話來。 楚是夜權(quán)衡一番,畢竟事關(guān)玄氏,還是應(yīng)當回去同“二鬼”商量一番,勸聲道:“你別著急,我們先去探探情況,若有消息再過來告知于你?!?/br> 九娘盈盈下拜,如釋重負,楚是夜拍了拍無異的腦袋,將出神的他又拐出了花樓,無異焦急道:“我們要去哪兒探情況?” 楚是夜仰頭瞧見月朗星稀,只道:“天色太晚了,你先回去?!?/br> “不行!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無異見楚是夜要將他支開,索性掏心掏肺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東原,就是為了……那位新夫人來的……” 無異覺得這個稱呼極為別扭,可越是刻意,心里越是隱隱作痛,他一語言畢,又無比堅決地望向楚是夜,只盼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楚是夜沒想到無異如此坦誠,絲毫不顧及兩人分明只是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頗為感懷,伸手搭住他的肩,懇聲道:“你這孩子,又沒說不讓你救,急什么?你可知玄威在東原是什么地位?” 無異念著一路上聽到的傳聞,雖是極為抗拒,心里卻跟明鏡似的:“他是玄氏四大護法之一,老爹是四長老玄丁?!?/br> “不止這些,他二十年前就受玄木器重,一個人接手了整個東原,為人陰鷙狡猾,又有偌大的洛神山莊在旁輔佐,現(xiàn)如今早就是只手遮天,說他是玄氏在東原的尊主也不為過,你要跟他斗,必須得三思而后行?!?/br> 楚是夜言辭中不乏關(guān)切之意,無異恍惚間像是看見了阿姐以往對他諄諄教誨的模樣,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與玄威的實力懸殊,只好篤定地點點頭。 好在他看起來是個有血性的孩子,骨子里卻難得有一份隱忍之氣,楚是夜妥下心來,打算動身回東林小鎮(zhèn),無異偏要將他送至城郊,兩人就像相識了許久年似的。 “你明天來此處等我消息,若是等不到,便自己謹慎行事?!?/br> “好。” 無異似有些不舍,眼神不由自主地游移起來,楚是夜忽而在他腦門前打了個響指,逗趣道:“還在想你的家室啊?” 無異臉色唰地紅了一片,慌忙解釋道:“沒、沒有,我就是覺得,大哥說話的口氣很像我阿姐……” 楚是夜微怔,或許是覺得這份信任難能可貴,也或許是多愁善感,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借著似水的月光顯得格外溫暖。 “那個……大哥你真的有家室嗎?” 無異冷不丁冒出一句,方才的溫馨愜意轉(zhuǎn)瞬即逝,楚是夜忍住笑意道:“你希望我有還是沒有?” 無異壯著膽子湊上前來:“最好跟我一樣都是騙人的?!?/br> “為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你老是覺得莫名親切,具體什么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大哥你什么都好,要是能讓阿姐見見你就好了……” 如果還能湊成一對就更好了。 無異將后半句話藏在了心里,只眼巴巴地望著楚是夜,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楚是夜見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心里禁不住一陣發(fā)虛:“你腦子里想什么呢?” 無異趕緊收斂起自己一臉癡笑,遙遙望著楚是夜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隨后激動不已地朝客棧而去。 自上次在河畔血靈發(fā)作后,霍離秋心情一天不如一天,如今身在異鄉(xiāng),一種無處容身、無所歸依的孤寂感越發(fā)強烈,她謊稱閉關(guān)不出,卻只是深陷在綿長的思緒之中。 “阿姐,我回來了!”無異興沖沖地推門而入,驀地看見霍離秋捂著后背蜷縮在墻角,所有的興致都煙消云散。 霍離秋埋著頭,醞釀了許久,沉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無異跪在離秋身旁,見阿姐極度虛弱,不由得揪緊了心,竟破天荒地沒有解釋什么,只愧疚道:“對不起?!?/br> 霍離秋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大為不忍,談不上是欣慰還是哀戚,唯恐自己情緒泛濫下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于是一言不發(fā)地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阿姐,一個人撐不住便兩個人撐,兩個人撐不住便三個人撐,何必要為難自己?” 霍離秋頓住腳步,回過頭來詫異地望著無異。 無異鼓足勇氣走上前來,猝然拽下離秋腰間的玉佩,霍離秋一驚,正要出手回搶,可無異卻將玉佩藏在身后,霍離秋目光冷冽道:“把玉佩還給我!” 無異將玉佩拿在眼前,端詳一番,玉質(zhì)醇厚,紋飾精致,頗有大家之風,又瞧見霍離秋慌張的模樣,便乖乖交還回去,不滿道:“阿姐,這塊玉佩整天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心情能好起來才怪!睹物思人,睹物思人,人都去了,你干嘛非得留著?” 霍離秋將玉佩握在手中,生怕再被這混小子搶走了,退后一步道:“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無異又逼近一步,一本正經(jīng)道:“當然有關(guān)系了,我們過來是急著救人的,阿姐你心情不好就非得將自己關(guān)起來,我們還怎么救人?” 霍離秋聽得云里霧里,只覺無異今夜大不相同,警惕道:“所以呢?” 無異登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所以當然要想法子開心起來!比如出去逛逛,又比如認識認識新的人!” 霍離秋眉頭微皺,嘆了口氣:“你想說什么?” “阿姐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城郊!” “去城郊干什么?” “我上次在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