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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論穿越女的倒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3

分卷閱讀163

    話,但她還是很擅長恐嚇的。她抬手點了點了身旁躁動的螢光,為它注入靈力,“我是來替這個人向你尋仇的。”她說。

    那螢光驟然便化天子的模樣,面色青黑、口吐紅舌、頸纏繩索。見到陳玄志的瞬間,怒目圓睜,雙手化作利爪,向他撲過去。

    陳玄志是裝瘋,卻不是真瘋。立刻嚇得驚叫,后仰摔倒在地上。

    云秀抬手,安撫住了憤怒的怨靈,問道,“是這個人勒死了你?”

    那殘魂太碎了,只承載了片刻間的憤怒而已,根本無法溝通。云秀故意跟它說話,其實是為了給陳玄志開口的機會。

    殘魂在掙扎,吼叫。云秀假作聽懂了。

    而后便看向陳玄志,“他說是你殺了他——你還有什么想辯解的嗎?”

    景王李沅正在母親王德妃處聽從訓(xùn)導(dǎo)。

    和出身名門的太后郭氏不同,王德妃出身閩越偏遠之地,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在東宮時只是個侍妾。搬進大明宮后,對于自己生育了長子,卻沒有被冊立為皇后一事,王德妃沒有任何不滿。不但沒有不滿,反而還有大大的不安。

    也不是沒人恭維她,說她遲早會被冊立為皇后之類,但王德妃都謙恭的擋回去了。私底下還用閩語向兒子抱怨,“太后當(dāng)年都不是皇后,我哪里配當(dāng)皇后?她們明著恭維我,實際是恨我呢。”又言辭諄諄的告誡兒子,你要學(xué)學(xué)你阿爹當(dāng)年,當(dāng)皇子不能這么囂張。你怎么能大街上就和寧王吵起來了呢寧王是你叔啊他還是你爹親手帶大的之類……

    李沅一面唔嗯的應(yīng)著,一面心不在焉的扣著皮扳指玩。心想學(xué)他阿爹?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大膽提議。讓他阿爹知道了不知是會感到欣慰還是會背后驚起一層冷汗呢?

    拖延到自己也不耐煩時,終于有人悄悄近前向他回話,“……殿下,人出現(xiàn)了?!?/br>
    李沅倏的站起來。先向母親行禮道別,琢磨著自己日后當(dāng)不能常來了,也沒忘提醒,“您多說官話少說閩語吧。您一說閩語,這殿里除了我聽不懂,旁人全都聽得懂?!倍笤谒⒛锘匚哆^來之前,便帶上人匆匆離開了。

    李沅確實在唬人。他去見過陳玄志,知道陳玄志是什么狀況——他被打壞了腦子,卻沒被放出宮去,而是丟給個雜役宦官看管著,形似軟禁。

    他直覺陳玄志是裝的,越發(fā)意識到背后真相不堪細思。

    但他依舊想要知道。

    他其實也沒那么確信十四郎會比他知道得更多,只是潛意識里他明白,若這世上除他之外還有誰會深究此事,也只十四郎而已——他這個年紀這種性格的少年,做著不合時宜的事,卻隱隱期盼能有個同樣混不吝的同黨。

    他邊走邊問,“認出是誰的人了沒?”

    “這倒沒看出來。只知是女子,發(fā)現(xiàn)時人已在掖庭了——也不知是怎么進去的。”

    “沒讓她察覺吧?”

    “沒。按您的吩咐,都藏得好好的?!?/br>
    李沅點了點頭——不論來的是不是十四郎的人,凡來見陳玄志的,必都和當(dāng)夜之事有關(guān)。

    陳玄志先還想裝傻。

    可唬人的招式唬不得妖魔鬼怪。他眼前這一人一鬼,鬼自不必說,青面獠牙,分明不欲聽他辯解,只想啃咬撕碎他——便是控住了鬼怪的少女,也頗有些妖邪——人美到她那種程度,天生就少一份人氣。何況這小姑娘,眼里看著他這個蓬頭垢面的傻子,手里控著個猙獰狂亂的鬼怪,竟面色都不變一下。唇紅齒白的認真跟這一個傻子、一個鬼怪問著話,跟個替小狗向小貓討還公道的小孩子似的。也太邪性兒了。

    陳玄志牙齒哆嗦著,拔腿一門心思想逃。

    那小姑娘也不攔他,一曲指,他迎頭便撞翻在一堵透明墻上。他轉(zhuǎn)頭再跑,迎頭又被撞倒。幾次三番之后,他慌亂的抬手試探,才知四面都是透明卻穿不過去的墻——他竟被囚住了。

    那小姑娘這才又說,“逃什么逃,你逃得掉嗎?我問的話兒你還沒答呢?”

    陳玄志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那小姑娘近前道,“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壞事就別指望能逃脫懲罰——當(dāng)然你也不用太怕,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誠心悔過、坦白告解,也不是不能從輕發(fā)落?!?/br>
    陳玄志哆嗦著,半晌,忽的一咬牙,“比我罪過大的人多了去!你怎的不去找他們?!欺軟怕硬,也敢說替天行道嗎?”

    那小姑娘似是沒料到他能這么硬氣,略一琢磨,道,“還有比弒君更大的罪嗎?”

    陳玄志冷笑,“弒君、弒君……我且問你,人拿刀子殺人,是人殺人還是刀殺人?主子們謀劃驅(qū)使奴才殺人,是主子殺人還是奴才殺人?”

    “……你有什么憑據(jù)?”

    “我沒憑據(jù),”陳玄志破罐子破摔,“有本事你也像逼問我這個無名小卒一樣,去逼問那些弒父、弒夫的天潢貴胄??!”

    “審?fù)昴阄易詴??!蹦切」媚镎A苏Q劬Γ?,“只是你也別信口開河。你是天子近侍,若沒拿夠好處拿足把柄,旁人差遣得了你?你若不是同謀,得了信兒,回頭向天子告?zhèn)€密,他們豈能成事?”

    陳玄志被她問住,知她并非一腔熱血容易挑撥之輩,心下便又有些發(fā)虛。

    他正搜腸刮肚著,那小姑娘身旁來索命的天子鬼魂又一聲怒吼,震得陳玄志心里一縮,慌得抱住頭驚叫起來。

    小姑娘抬手安撫鬼魂,邊好整以暇道,“你只管有一說一,我自然聽得出真?zhèn)?。若你要替人掩罪,或是嫁禍于人,那也不打緊——橫豎人是你殺的,我就在這里索了你的命,你也不冤!”

    陳玄志還要再權(quán)衡,那小姑娘手下鬼怪忽的沖將出來,獠牙幾乎咬上他的腦袋。陳玄志嚇得立刻高呼,“我說,我說!”

    云秀詰問得不錯。弒君確實不是件小事,若無共同的利害,淑妃一黨還驅(qū)使不得他們。

    促使他們結(jié)黨的契機,是柳真人的丹藥。

    天子服食了柳真人的丹藥之后,性情劇變,動輒暴怒,一暴怒就要打殺觸怒他的人。最要命的是喜怒無常,根本沒人能摸準究竟何事會觸怒他、何事不會。

    接連兩人被天子杖殺之后,宦官們?nèi)巳俗晕!羧照l都想當(dāng)天子近侍,如今卻人人避之不及。

    宦官們開始各謀出路。而宦官之間也是有朋黨之爭的。

    天子性情劇變之后,對太子也越來越不假辭色。暴怒之下甚至責(zé)打了太子,已流露出廢立之意。

    素來同澧王交好的人,便想趁機慫恿天子廢掉太子,另立澧王。素來同這群人交惡的,當(dāng)然不愿令他們得逞。

    于是后一群人便匯聚到太子身旁,自然而然的同淑妃一黨走到了一起,開始謀劃如何令天子盡快“暴卒”。

    陳玄志這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