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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三宗之一,不管是眾魔域還是道門,他們宗主都能混開。然而,整個天外島,便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周景都不敢提風煙嶺之事。回來那日,容丹桐給天外島弟子都帶了東西,他出手向來大方,天道宗弟子就算得到的不是自己最滿意的東西,也足夠珍貴。隨后玉熙他們便知道了小師兄的事,天道宗弟子怔在原地。便有幾個便嗚咽出聲。那個時候,正要離去的紅衣青年淡淡瞥過來一眼,便是那一眼,讓他們再也哭不出聲。紅衣青年踏上了林間小道,消失大片雪白花樹中。陶諾眼淚汪汪的看著師兄妹,許悅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略帶哽咽:“別在宗主面前哭?!?/br>如此,便過了整整兩月。玉熙等人從陡崖躍下,踏上不斷被海水淹沒的白沙灘時,靈舟停在了波瀾起伏的海面上。這艘靈舟小巧而平平無奇,然而從靈舟中踏出的人卻非常惹人注目。這人是一名相貌非常年輕的男子,穿著白色錦緞袍子,頭束玉冠,兩條黑色錦帶從發(fā)冠處落下,尾端兩顆玉珠直直垂在了身后,宛如人間的世家公子。在他身后,有人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一截花花綠綠的袖子,一只手攬住了前面那男子的肩膀,沖著天外島的方向招了招手,露出非常懶散的笑容:“里面的小家伙,放我們進去啊~”天外島布置了迷障陣,按理來說,外頭的人該看不到里面的情況,然而瞧這青年的表現,倒像看到了玉熙他們一般。玉熙本要解開禁制,聞言有些遲疑。這么不正經的家伙,真的是宗主要他們接的人嗎?這么一停頓,玉冠錦衣的男子便一把甩開了肩膀上的手,笑盈盈道:“少雙城陸銘、陸承,前來拜訪天道宗宗主?!?/br>少雙城……少雙兩個字在舌尖繞過,玉熙神色一緩,當即掐訣,打開了天外島禁制。無形的波光散開,兩人自踏著漲漲落落的海水漫步而來,停在幾個少年面前時,陸銘輕笑:“勞煩幾位帶路?!?/br>陸銘兩人并未收斂身上氣息,踏入天外島后,玉熙幾人便發(fā)現,這兩人具是元嬰真君。玉熙點了點頭后,便要帶他們去找宗主,還沒走出幾步,對面道上便踏出一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老者眉目慈和,見到幾人時,露出祥和的笑容。玉熙恭敬喚道:“白先生?!?/br>白先生點了點頭:“我?guī)麄內ヒ娮谥靼伞!?/br>隨后,一雙爬滿歲月褶皺的眸子落在陸銘兩個身上。陸銘一笑,陸承便指著自己對著白先生擠眉弄眼:“白先生,還記得我是哪個嗎?”“陸承,你這小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白先生搖了搖,聲音便帶上了懷念和感慨,“也就十四年沒見而已。”“我這不是怕你老眼昏花了嗎?”陸承笑嘻嘻道。白先生懶的跟他計較,朝著兩人招了招手:“我?guī)銈內ヒ姵侵?,別讓他久等了?!?/br>三人踏上林間小道,慢慢走遠。陶諾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疑惑:“現在怎么辦?”周景一攤手:“還能怎么著,回去接著摘果子,你不是說要做最好的翠果糕給宗主嘗嘗嗎?”“沒錯?!碧罩Z抬頭看了眼天色,便催促幾位師兄師姐,“來不及了,我們動作快些?!?/br>——白先生三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掩印在山林間的大殿,踏上臺階時,白先生輕輕嘆了口氣,對陸承說道:“城主近日心情不太好,你別亂說話?!?/br>沿著回廊走了一段路程,隔著一面朱墻,陸銘兩個見到了他們的城主。窗欞打開半扇,隨意披著紅袍的青年正提筆抄寫經卷,他似乎懶得束發(fā),鴉青長發(fā)自肩頭垂落,淺淺散落在腰間。天光自窗欞透入,籠罩在半張面容上,顯得神色極為淺淡。陸銘陸承兩人數十年沒有見過容丹桐,如今再次相見,當初金丹期的小不點已經領先他們一步,半只腳進入了分神境。當初的青澀稚嫩輕狂,更是完全消失,變得內斂而風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陸銘不得不感嘆,他們公子的眼光真不錯。“城主?!膘o默片刻后,白先生出聲提醒。容丹桐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輕緩:“進來?!?/br>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捏住筆桿,在雪白宣紙上落下一行墨字。陸銘幾人進來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這是一間書房,屋內擺放著一排書架,書架上是整整齊齊的書冊。這下子,陸銘陸承兩人都覺得有些驚詫,容丹桐在少雙城住了數年,他們相處日久,自然明白各自的性子。陸銘幾人便很清楚,容丹桐耐不住性子去品讀經卷。特別是陸承,當初在少雙城,若不是顧及公子的面子,他都想嘲笑容丹桐文盲,沒想到過了幾十年就大變樣。陸承整個人撲到容丹桐邊上,想看看容丹桐抄寫什么,一邊瞅還一邊念:“水流心不驚,云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這不是清心咒嗎?”桌面上整整齊齊擺了一疊書冊,陸承翻開了看了幾眼,全部都是清心咒,而且瞧這字跡,全是容丹桐抄的。陸承驚訝:“城主,你抄這么多清心咒干什么?”隨后是更驚訝的聲音:“不對,你的字什么時候這么好了?”容丹桐持筆的手未動分毫,斜睨他一眼:“清心咒,清心,靜心?!?/br>第196章容丹桐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并不會寫毛筆字,只能憑借原身的記憶,軟趴趴的描個形狀。慶幸的是,平日里修煉,并不需要寫字,而容渡月也不會在這個方面要求他,容丹桐就懶散的覺得,修為提上去就行,這方面就算了吧,他就不是這個料。但是當初在少雙城時,因為陸長澤那個性子,容丹桐還是寫過一回字的,當時,青袍道人沾起紙張時,向來溫和清雅的面容上,流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陸承幾個拉著脖子往這邊瞧,看清字體后,笑的東倒西歪。容丹桐輕咳幾聲,難得對自己的字體感到尷尬。這時,陸長澤將宣紙收起,聲音含著一絲笑意:“我記得承師兄一手行書纖秾合度,不如幫我個忙如何?書閣尚有百卷典籍不曾抄錄,就勞煩師兄了。”陸承:?。?!雖然被嘲笑過,但是容丹桐堅持認為,自己每天都要修煉,哪有時間去練字。他便這么跟陸長澤說了,陸長澤便笑,在容丹桐惱羞成怒前,他點了點頭,眉眼含笑:“唔,我寫的字能拿的出手便行?!?/br>如此過了數十年,容丹桐都沒想過要練一練自己的短處,直到他捏斷鎖鏈,將少雙從那個陰暗的角落抱回家后,他才想起來,少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