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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4.好久不見這種詞語應該是屬于那些有段時間沒見了、又儼然不是很熟悉的人之間使用,我想這個詞語還是十分符合我跟程嘯宗的現今狀況的。即使互換過唾沫、且在彼此的身體里暢游過不是一兩次了,我們在精神上大概還是兩個不熟的人。所以陌生人程嘯宗朝我冷淡地頷了頷首,他朝廚房走去,廚房里有聊天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應該是跟自己姨媽聊了些什么,隨后我聽到他說:“那我有空再來拜訪您啊?!?/br>我就看著這個剛剛進門的人從廚房出來后朝沙發(fā)上坐著我們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br>雖然很沒有道理的、完全看不出的,我覺得他似乎仍是在躲我。他竟然在自己家親戚家都躲我。我都差點要懷疑起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了。為了不枉洪水猛獸這個自我認知,我十分果斷地起身說著出去晃兩圈抽根煙,隨著程嘯宗的后腳便出了門。程嘯宗的車停在家門口的小巷里,他在車門口的時候瞥了我一眼,我三步并兩步走了過去,有些好笑:“你躲什么?”程嘯宗的手指在車頂上敲了兩下,打太極般地回道:“怎么?”大冷天的,周圍也沒個什么人在外面走著,所以我湊過去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很沒道理啊程嘯宗?!蔽沂謬烂C,“你上我的次數怎么說十個指頭也掰不過來了吧,怎么我就上了你一次你就跑了?!蔽覔u頭,強烈譴責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沒你這樣做事的吧?”我想他應該有點驚訝于我突如其來的不要臉,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后像是人生中某一段記憶被生生截掉了般平平靜靜地回了我一句:“哦,我記得你之前一直說要跟我分手來著?!彼砬槠届o,“那我們就分手吧。”我沒忍住有些想笑了,拒絕他:“不行。”他蹙了蹙眉頭,好似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死纏爛打的情人一般:“你想要什么?”我提出自身訴求:“我拒絕分手。”他聞言甚至點了點頭,伸手拉開車門,在坐進去的時候沒什么情緒地告訴了我一聲:“不分手也行?!彼f,“我上你?!?/br>他話音剛落就把門給關上了,引擎發(fā)動,車子在震動,我彎腰叩了叩他的車窗,在車窗緩慢下移的時候努力保持文質彬彬:“我不認為你現在還可以上我?!蔽铱匆姵虈[宗頓了頓,他帶著一種好似有急事要處理的神情,十分不耐煩地敲著方向盤,但是我本人可能真的比較不要臉了,我趴在他車窗上,無視他急切想要離開的樣子,繼續(xù)道,“真的,不信我們可以去試試?!?/br>你以為我說完這句話程嘯宗便跟我欣然前往酒店開始新年的第一炮嗎,當然不可能。他沒什么表情地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真的趕時間?!?/br>我趴在他車窗前不動如山:“真的,我們把彼此的態(tài)度擺正來,重新認識一下自己不好嗎?”見他一幅要把車窗給搖上去的樣子。他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真讓我想直接把他身子從車子里拽住來,然后就在這隨時可能有人會出現的小巷里做一些讓我們彼此身體都能夠愉悅的事情來。我手壓著他的車窗,努力保持平靜:“你覺得還有人讓你能得到快感嗎?”我看他,“你對自己的身體認知還不夠清楚嗎?”他從車子里面斜了我一眼。我笑:“怎么,這逃跑的兩年時間還不夠你認清自己的嗎,程嘯宗?”我聽見他的呼吸加重了,像是輕感冒后的鼻塞。我伸手進了他車里,碰到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讓我們彼此來重新認識一下自己,怎么樣?”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猛地彈了一下,但是他沒挪開,他沒有任何動作,他也沒有說話。我便繼續(xù)道:“讓我們……”他在車里微微仰頭看向了我,我十分喜歡這個視角,所以說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重新開始嘗試著去做一些能夠讓彼此都快樂的事情?”程嘯宗把我的手從他車里丟了出來,隨后也沒管我整個人重心倚在他車身上,一腳油門下去,車就緩慢地啟動了。我在原地踉蹌了幾步。看著他的車屁股笑著喊了聲:“給我打電話,或者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br>25.絕塵而去的車當然不會給我任何回應,我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回身準備回同學家,畢竟已經見到了該見的人,我覺得我打擾了這么多天也該告辭了。不過要說起我這個高中的好哥們閔杰,他跟程嘯宗的關系大概是屬于那種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弟,他外婆的哥哥是程嘯宗的爺爺。隱約還記得這人在讀書的時候跟我調侃過,說自己舅公鐵血治家這才導致他們一大家子走在街上都能不認識的親戚在每個過年都被強制著去老人家那里團圓。我大概能記得點高中時候我喜歡往他家竄,去他家拜年的時候他總會跟我吐槽說在家里沒人權,小字輩的吃個年夜飯都上不了桌子。想是這么多年過去了,老人家已經去世,這種逢年過節(jié)拜訪的習慣倒是延續(xù)下來了。不過這倒導致了閔杰逢年過節(jié)期間隔三差五的便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門拜訪,經常逮著閔杰問東問西。有一陣子閔杰大晚上摸著手機玩游戲的時候便跟我瘋狂地吐槽。他說大過年的親戚聚一起簡直就是一場大戲,今天見著你了問你做什么工作、月工資多少、女朋友有沒有啊、什么時候成家啊?;仡^給你好一通需要繼續(xù)努力的結束語后就開始跟人分析誰誰家的誰誰,在哪里哪里當官啊、前段時間老婆生了龍鳳胎啊,誰誰月工資如何如何可觀啊。閔杰說到興起處還跟我掰手指點起了自家?guī)讉€同輩人,比劃比劃就比劃上了程嘯宗,興致很好地跟我說自己這個表哥跟我是校友,不過我去剛上大學的時候他已經畢業(yè)了,他估計著我跟程嘯宗沒見過面。他這個人有一個壞毛病,一旦進入了聊天模式,就不怎么顧及別人說什么或者別人想說什么了。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就開始艷羨:“我這表哥真的,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著長大,我們費盡千辛萬苦高考,得,他老人家直接保送了,畢業(yè)大家手忙腳亂的找工作,他還沒畢業(yè)就有公司給他丟橄欖枝了,人生贏家啊這是?!?/br>是么,可是人生贏家程嘯宗比較喜歡跪在地上讓別人給予快感。雖然他從來不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人的身體總歸是比較誠實的。見過程嘯宗的當天下午的我便拎了個包深表歉意地跟閔杰及他家人道謝,感謝他們大過年的收留我,說著想到自己有人要拜訪就不好再在他們家多叨擾了。從他們家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地要到了程嘯宗新的聯系方式,畢竟是校友,聯系方式還是很簡單就能拿到手的。我存了電話,把手機揣回了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