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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讀不行啊,她太小了。也不用麻煩爸,我時間多,可以接送的。”張巖收緊掛常青脖子上的手臂。“放我下來?!?/br>“怎么了?”“放我下來,我有話跟你說。”常青有不好的預感?!翱斓搅?,那邊好像有車?!?/br>“放我下來!”常青只得將人放下來,重新拿過傘替兩人打著。黑漆漆的夜晚,就長脖子的路燈沿著小道一點一點筆直地排下去,看不到頭。張巖凝視他,極為鄭重地說:“我說真的,我們離婚吧,你也能和江奕暉在一起了,等了這么多年,沒必要在我這耽誤。你要現(xiàn)在對他沒點感情就算了,但傻子也能看出來,你心里面還裝著人家。不過你們兩個大男人,又拖著個小男孩,常靜跟你也不方便。我就要女兒就行,財產(chǎn)你都拿去。”常青有點毛了?!霸趺催€提這個,都說了一晚上了。江奕暉回來一個月了,我對你們有什么兩樣嗎?這點都不愿意信我?”常青的聲音是低且軟的那種,混在大雨里,顯得特別委屈無力。“我不是不信你。但我也有我的考慮。別的不說,你知不知道,我們一起生活這么多年,你哪怕晚上跟我那么投入地zuoai,過后快快樂樂一頭栽倒睡覺,半夜里都要叫他的名字,喊他別走。那人不在就算了,現(xiàn)在這名字的主人在我面前,我怎么自處?我們的婚姻本來就畸形。”“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幾年我沒怎么想他了,你別想用這種話來搪塞我!”常青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事,臉上又羞又急,要滴出血來。“沒怎么想?呸!沒怎么想你留著那堆速寫本做什么!沒怎么想你去拿出來又放下,看都不敢看?”常青呼吸急促,仿佛無法接受?!安粚?,不是這樣的,不對……絕對不是因為他!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比這嚴重多的事情都經(jīng)歷過了……”他眸光一閃,忽又露出焦慮關(guān)切的樣子,“你提這個,是不是有其他原因?要有什么麻煩,說出來我們一起去解決,我是你的家人,有問題一起去抗?!?/br>張巖怔住了。刷刷的雨聲混著大風,那么冷的冬夜里竟也下這種雨,令人難以置信?!澳恪彼僬f不出話來,常青這種時候竟還替她去想。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有這樣的男人,管他喜歡不喜歡你,誰愿意往外推?“別,你別哭??!”常青急急忙忙去掏紙巾,傘又拿不穩(wěn),竟從手里滑出去。一通冰雨灌下來,張巖本來就穿的少,受著針扎般的刺激,當即哇一聲大哭起來。“別哭、別哭,你看你,妝都花了?!背G嘣僖差櫜坏闷渌?,一把將人按懷里,張巖順勢死死將他抱住,就在那雨里,說什么也不走了。————————————HE啊,必須是HE。第18章隔日晚上,常青下班從幼兒園接了常靜,吳媽飯筷子碗給擺好了,張巖照舊忙著工作不回來吃晚飯。父女倆正要開飯,門鈴響了,吳媽去開,而后就聽見她驚喜地喊出聲:“小江??!常少爺,是小江來了!”吳媽是常遇春老家請來的,在他家也做了很有些年了,連五險一金都是齊全的。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紀,仍是那種鄉(xiāng)下婦女的性格,揣著極為嚴重的階級思想,對待常家的人盡可能仰望著。像是男人和男人之間情情愛愛的事,平日跟她的小姐妹提起向來是皺著眉,見鬼一樣要繞道的。但一旦發(fā)生在常青身上,就完全沒了什么障礙,極盡全力去美化,何況另一方還是個她見過的唯一的近乎完美的男孩。當年的事她可能比兩家母親都還早發(fā)現(xiàn),一路不聲不響地縱容著。陳白楊來,她還替自家少爺急,她很看不上那女孩。后來那晚上,常青去追江奕暉,一向悶不吭聲的她,破例在常遇春面前說了不少陳白楊的壞話。常青那時候鬧失戀,那么多年,她都一路看來。初一十五上柱香,也要祈禱小江早點回來,這樣自家少爺就沒那么傷心難過了。只是沒想到,常青還是和張巖結(jié)了婚,連孩子都有了,夫妻感情也是十分融洽。但她就像看一部完美的情感一樣,將那種感情潔癖投放到常青身上,始終堅持這種融洽和當年小江與常少爺間的感情是沒法比的。這會江奕暉出現(xiàn)在門口,旁邊竟站著個不中不洋的小男孩,又同江奕暉十分神似,吳媽像是遭了雷劈:“怎么這么癡情的小江都有小孩了?”一時疏忽,話竟然是脫口而出。“這是我弟弟,叫江明綸。”江奕暉不僅又長高了,樣貌也更利落了些。吳媽一聽,捂著嘴,漂亮又高大、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讓她有點緊張,另一手不停地攢她的圍裙。“這就好了,這下常少爺不用傷心難過了。”一步錯步步錯,她竟然又說漏嘴了。常青過來正巧聽到這句。一時間就覺得全世界都在慫恿他去干那想都不該想的事?!澳銈冊趺磥砹耍俊?/br>“不是你說的讓我們平時過來吃飯?”江奕暉說,“要不方便,我們還是回去?!闭f完拉起江明綸就要走??赡切∽右呀?jīng)鉆進去,朝玩具堆沖去了。常青趕忙說:“不是這個意思!那天你說再說,我以為你是拒絕了。進來、進來?!?/br>自那之后,江奕暉幾乎天天都來。一問之下,常青才知道,那天喝酒之后的事,江奕暉是斷片了。他明知酒量不濟,非要去喝張巖遞過來的酒,大概也是受不得情敵的懟吧。張巖偶爾晚上也回來吃,經(jīng)歷過那個暴雨夜,她也再不說那些在常青聽來純屬賭氣的話,似乎總算接受江奕暉的存在。只是她卻總愛作怪似的,每次遇到江奕暉就一定要讓他喝酒。她常年在外,酒量自然很好,好幾次直接把江奕暉給喝趴下了。江奕暉一醉,就纏纏乎乎拉著常青的袖子不放。常青稍一掙脫,他就恐懼地四處瞎抓。張巖這時候也不責怪誰,就好笑地讓常青自己去處理,像是高中女生有意要撮合自己看中的兩個男生一樣。常青有時候覺得她是在開玩笑,有時候又怕是她不放心,有意制造難題去考驗他。但無論如何,兩家五口人,總算和諧相處著。到年底,常遇春忽然帶著馮初調(diào)遣回來。雖然不跟常青住在一起,空閑時間也少,沒有太多機會一家人相聚,但不論如何總算不用隔著一千七白公里,連個盡頭都看不見了。也算應(yīng)了常青從來信服的一句話:愛是陪伴。孩子、老婆、父母,還有江奕暉,所有人都在身邊,常青覺得非常圓滿了。二月份,常遇春去北京開會,說完了回來給孫女慶生,許諾了許許多多的禮物,但會開完人卻一直沒有回來的消息,一直挨到三月底。這幾天市區(qū)的桃花都開得快謝了,路上的葉子綠油油的。張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