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都很好,只是我自己暫時不想嫁人而已?!?/br>花樊靜靜聽著,秋瑤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只是再過幾個月我就二十了,到時候,縱然我不愿,想來父皇與母妃也不會由著我?!?/br>“在一方窄窄的天地里長大,到了年紀嫁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夫婿,然后在后宅里相夫教子cao持家事。幾乎每個女子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鼻铿幮α诵?,“這種一眼就能望的到頭的日子究竟好不好,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害怕,我不愿意去嘗試。我怕一腳踏進去就再也沒辦法脫身出來?!?/br>花樊溫聲道:“我聽二殿下提過,公主以文蘭公主為榜樣,志向遠大,不囿于閨閣?!?/br>“文蘭公主……是啊,我羨慕她?!鼻铿巼@了口氣,看向花樊,“這么多年,不愿在后宅安慰度日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最終只有她成功了?!?/br>“我知道她不完美。”秋瑤笑了笑,“但她在我眼中是英雄?!?/br>“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公主不必妄自菲薄。”花樊說,“文蘭公主雖珠玉在前,也絕不會掩蓋公主的光芒?!?/br>秋瑤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那就借你吉言了!”此時的花樊沒想到,他的這句無心之言日后竟真的應驗。而這場稍顯生疏的對話冥冥之中也掀開了另一個故事的序幕。然而那些終究是后事,此時仍舊風平浪靜。但平靜之下已經(jīng)漸起暗流。夜幕降臨。皇宮,逐水閣。容妃籠著袖口,拎起茶壺為皇帝倒了杯水:“陛下用些茶?!?/br>皇帝用手指在杯沿摩挲,垂眸思索。容妃默默守在一旁,而后輕輕走過去,不輕不重的為皇帝捏肩。王公公站在門口守著。里頭靜了很久,而后開始傳來低低的說話聲。王公公沒心思偷聽。眼見著天漸漸變暖,早晚卻還是冷的,他這把老骨頭不太頂用,一受風這雙腿從骨頭縫就開始疼。好在秋杪前些日子送了一套護膝,雖說不能根治,用上之后也好了很多。里頭的談話聲時不時傳出,將王公公的思緒拉回來。他默默嘆了口氣,心道如今這天色已經(jīng)不是他這等人能看清的。自個兒也只不過是個閹人,就算離風暴中心三十丈遠尚且日夜擔心,更別說趁機攪起渾水了。外頭有個小太監(jiān)躡著腳走過來,輕聲道,“師父,你去歇會兒吧,我在這里守著?!?/br>王公公搖搖頭道:“無妨,你去吧?!?/br>小太監(jiān)待著不走,王公公拗不過他,只好答應,細細叮囑一遍后才下去。“您放心吧,我又不是沒守過夜。”小太監(jiān)笑道,“您放心回去就是了。”他看著王公公離開,站在門邊,有些好奇的看了眼屋子里頭,而后眨巴幾下眼睛發(fā)起呆來。三日后,早朝。胡樾站在群臣之間,低眉垂首,看似恭敬認真,實則在偷偷打瞌睡。昨晚睡得有些遲,他半夢半醒的被弗墨拽起來,一路打著哈欠進宮。早朝一向乏善可陳。胡樾人雖然身在殿中,心卻一直留在床上,只等著將無聊的早朝挨過去,趕緊回家睡回籠覺去。“陛下,臣有本要奏?!鼻邦^突然有大臣揚聲開口,胡樾沒什么興趣,盯著地板開小差。那人與他隔的挺遠,說起話來抑揚頓挫。胡樾沒在聽他說什么,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便覺得四周氣氛不太對勁,有些疑惑的回過神來,就聽那位大臣還在口若懸河。“……這些年王尚書在禮部弄權貪墨謀私圖利,簡直是朝之蛀蟲!臣搜集了一些罪證,都在此處,請皇上明查?!?/br>那大臣雙手捧起一份文書,皇帝向身邊示意,王公公不敢耽誤,趕緊將大臣手中的文書接過來呈給皇帝。見皇帝接下文書,那位大臣繼續(xù)道:“尚書大人雖為朝廷重臣,卻不思進取,一味鉆營,甚至結黨營私,實在是讓人寒心?!?/br>王礽沒有想到,原本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朝竟會禍從天降。他腦子飛快轉(zhuǎn)著,實在是想不通這位與他幾乎沒有什么交集的御史大人為何突然要將矛頭對準自己。他心里一陣發(fā)寒。王礽承認自己的確圓滑世故,心里也存著些小心思,手上當然也不干凈。但他自認為自己還算收斂,沒犯下大事兒,應該做的事也都本本分分的做,從沒捅下過大簍子。好端端的,這御史突然對付他算是怎么回事?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也不顧一把年紀了,上來就往大殿上一跪,接著就痛哭流涕起來:“陛下明鑒!臣多年為官,一直謹慎小心,仔細辦事,不敢負陛下所托。不知御史大人為何要如此污蔑老臣!”總之先打一通感情牌。他在官場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來皇帝也不會太不留情面。皇帝拿著文書,隨意看了幾眼便合上了。王礽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妙的預感。果然,皇帝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發(fā)難,直接將手上的文書砸到王礽的面前,“王礽,你好大的膽子!”王礽沒想到皇帝居然如此憤怒,臉上的血色一下褪了個干凈,顫顫巍巍的跪伏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陛下,陛下息怒?!?/br>群臣誰也不敢出聲,都默默的跪了下來。胡樾跟著眾人一起,低著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現(xiàn)在太慶幸自己只是來打醬油的了。都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眼前這位雖然還沒到這地步,卻也嚇得人直哆嗦。“你還有臉讓朕息怒?!”皇帝毫不留情,“你若是拿劍把自己的脖子一抹,朕的氣倒是能順些?!?/br>王礽這下一聲都不敢出了。“在朕眼皮子底下玩花招?”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龍椅,“待會兒下了朝就給朕扒了這件官服!再拖到宮門口打五十大板!這帽子既然你戴不穩(wěn),那就別戴了!”“陛下!”王礽沒想到皇帝居然連辯解和審問都不留,直接就處置了自己,心里已然恨毒了御史,同時卻又有些不解,只道吾命休矣!這場面,就連那位彈劾王礽的御史也沒有想到。王礽是做了這些事不假,但畢竟也是朝中大臣,根基深厚,如此處理也不是太過妥當。那御史想了想,開口道:“陛下,雖說王大人……”他話剛出口,忽的望見了皇帝的表情和眼神,心里一下就明白了。王礽有沒有罪、有哪些罪都不重要?;实壑皇墙鑲€名正言順的由頭罷了。他那文書里記了兩頁王礽與他人相互送禮的禮單,并上底下來的幾份孝敬。王礽是個禮部尚書,官不小,但是禮部是個清水衙門,只比工部那群蓋房建橋的好上些許。這份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礽做事圓滑,向來不讓人抓住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