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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延禧宮答應烏雅氏?!?/br> “烏雅答應吉祥。這是裕親王的生母寧愨太妃?!?/br> 繡瑜恍然大悟。裕親王福全是康熙的二哥,極得康熙信任,后來連他的兒子也得康熙賜名“保泰”,與皇阿哥一起從“?!弊州叄鉃橐暺淙糇?。 繡瑜趕緊再行大禮:“拜見寧愨太妃?!?/br> 寧愨太妃溫和地笑著:“烏雅答應也忒多禮了,這是你的貓?” “是奴婢的。多謝太妃幫忙?!?/br> “這貓……”太妃的侍女還想再說什么,突然榮嬪身邊的桂香急匆匆地過來:“給太妃請安,烏雅小主,皇上口諭晉您為常在,還請快些跟奴婢回去領(lǐng)旨謝恩吧。” 寧愨太妃點點頭:“那你快去吧,來日有緣再見。素曲,把貓還給烏雅答應?!?/br> 待繡瑜走遠了,素曲才問:“太妃,您為何要奴婢把貓還給烏雅答應?那可是……大阿哥送給您的?!?/br> 大阿哥昌全是裕親王的嫡長子,自幼聰慧孝順。八月份的時候,太皇太后叫寧愨太妃進宮住了幾日,一個不妨倒把帶進宮的愛寵弄丟了。沒幾日昌全夭折,太妃就出宮去了,也沒空來尋。 寧愨太妃只是搖頭:“我看著傷心,就是不丟也要送走的。那貓養(yǎng)得肥嘟嘟的,想必烏雅答應也是個愛惜寵物的人,倒比送到莊子上要強些?!?/br> 素曲說:“奴婢看那烏雅答應通身的綾羅綢緞,只怕有些不得臉的貴人還不如她呢?!?/br> 寧愨太妃嘆道:“十六年過去,這宮里還是一點都沒變?!?/br> 延禧宮后殿,姜忠旺領(lǐng)著一溜小太監(jiān),進了東配殿:“奴才給烏雅常在賀喜了,恭喜小主。” 繡瑜回來才知道,康熙在年節(jié)下晉了幾位低階妃嬪的位份,除她之外,另有一位漢軍旗的袁答應被晉為常在,并點了幾個官女子做答應。 “起來吧,多謝總管。” “奴才把年節(jié)下常在位份多出的東西都打點出來了,請小主收下吧?!?/br> 春喜和竹月過去接了盤子,繡瑜隨便掃一眼,無非是些綢緞珠寶,正是常在位份該有的東西。唯有一件貂皮斗篷,是貴人方能用的。繡瑜說:“姜總管莫不是送錯地方了吧,這倭緞里子烏拉貂皮斗篷豈是我能穿的?!?/br> 姜忠旺笑道:“這斗篷自然是皇上的心意。那上面遍撒了波斯國進貢的月光粉,在夜里映著月光,那叫一個好看?!?/br> 不多時,春喜樂呵呵地回來說:“小主,奴婢去打聽了。郭絡羅常在那里也差不離是這些東西,唯獨沒有這件斗篷,咱們是獨一份的呢!” “那就更不得穿的了,太張揚了些。留到年三十晚上宮宴的時候還差不多?!?/br> “小主你長得美,穿什么都好看?!敝裨略谂赃叢遄臁?/br> “好呀,竟然連我也打趣起來了!”主仆三人正笑做一團,突然小桂子領(lǐng)進來一個陌生的小太監(jiān)。 春喜認出這是剛才跟在姜忠旺身后的小太監(jiān)之一,不由奇怪:“你不是小順子嗎?怎么又回來了?” 小順子說:“總管忘了小主的例銀,叫我送過來?!闭f著捧上一袋銀子。 繡瑜吩咐道:“竹月,收了拿下去吧。”見竹月走遠了,小順子才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頭:“滿貴爺爺讓奴才給小主道喜,烏雅家一切都好,老爺夫人聽聞小主晉封十分高興。烏雅家的大爺已然成年,去歲在步兵巡捕營謀了個差事。家里一切都好,請小主勿要掛心。春喜姑姑家里也好?!?/br> 繡瑜聽得感慨萬分,她自己的父母已經(jīng)是隔著三百年時光再不可見,如今在這深宮里聽到親人的消息總是好的。春喜也高興得眼帶淚光。 小順子又壓低了聲音說:“滿貴爺爺還說,儲秀宮的蘭嬤嬤可信。小主若有事,不妨使她傳個話兒。另外,近來宮里事多,還望小主千萬小心?!?/br> 作者有話要說: 四包子上鍋倒計時。 第9章 鈕鈷祿皇后從托盤里拈起一只結(jié)著豆綠流蘇的耦合色雙魚嬰戲香囊,笑道:“好精巧的東西,你有心了。來人,把本宮妝匣里那個比目玫瑰佩賞給烏雅常在。” 繡瑜謝了賞,關(guān)切地問:“娘娘似乎精神不大好?” “是嗎?許是年下事多,累著了吧?!被屎竽樕弦琅f是脂光粉艷,但是繡瑜看著總覺得少了點神采,仿佛養(yǎng)在瓶里的鮮花,瞧著依舊光鮮亮麗,可生機卻在一點點流逝。 待繡瑜一走,皇后端坐的身影頓時晃動了一下。完顏嬤嬤趕緊上前扶了她,請出躲在屏風后面的民間圣手:“娘娘的身體到底怎樣?” 那大夫五體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為情志不舒、氣機郁滯,常年累月下來,五臟為七情所傷,已然危及根本。若能寬心靜養(yǎng)調(diào)理個四五年,或許還能痊愈。” “四五年?”皇后用手支著額頭,苦笑道:“若是不能呢?” “那草民只能為娘娘開一濟獨參湯,或許還能拖上一年半載?!?/br> “只有……一年半載?也罷,你下去開方子吧。你們都下去。”皇后突然閉上了眼睛,把蓋著的大紅緞被擰做一團。 完顏嬤嬤哭著跪下來:“娘娘,你別聽這庸醫(yī)胡言,奴婢這就出宮,去請?zhí)x和國公爺為您找更好的大夫來?!?/br> “罷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告訴太福晉,讓七妹進宮陪我?guī)滋??!痹趺茨芨市模克滴跛哪赀M宮,做了十二年不明不白、沒位沒份的庶妃,封后到如今才四個月。 皇后沒哭,完顏嬤嬤卻已經(jīng)泣不成聲:“您這又是何苦呢……”最后一段日子了,還把七格格帶到皇上身邊。 皇后苦笑:“前頭有那一位留下來的太子爺,后頭只怕還有人惦記著我的坤寧宮呢。前狼后虎,本宮不得不為娘家打算?!?/br> 除夕當天,康熙突發(fā)奇想要親手為太皇太后的慈寧宮寫一副楹聯(lián)。繡瑜在旁邊研墨伺候,時不時往那御制松花石盤龍硯里灑些水,使那明黃的顏色更均勻鮮亮??滴跄弥焕呛琳戳四瑔査骸澳憬鼇碜謱懙迷鯓恿??”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個描紅本子,正試著臨法帖呢?!?/br> 康熙不置可否,手腕微抖,一氣呵成地在紅紙上落下“蘭殿頤和尊備養(yǎng),萱庭集慶壽延禧”,說:“你來看看這字怎么樣?” “皇上的字當然是極好的,只是奴婢不懂書法,說不出怎么個好法……咦?” “怎么?” 繡瑜遲疑著說:“旁的字奴婢不知。但是皇后娘娘的書房里有個親筆書寫的匾額‘蘭和齋’,這‘蘭和’二字倒跟您寫的形神俱似?!?/br> 康熙愣了一下:“朕練的是董其昌的書法,皇后也頗擅董書。”說著眼中流露出幾分恍惚之色,恐怕是懷念起了他跟鈕鈷祿氏的親密時光。 繡瑜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兩口子有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