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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蘇慎重新談及之前的計劃:“父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反而省事。”承元帝就算是垂死病中也因為這句話回光返照,當(dāng)晚病就好了,整個人完全能用龍馬精神一詞形容。病好后重新恢復(fù)成威嚴(yán)帝王的形象,快速處理完積攢的奏折,重復(fù)從前的日子。期間他抽空去了一趟東宮,不曾想陳嚴(yán)也在,不愿意再提及悲傷的往事,刻意道:“朕已經(jīng)反思過,野花再香,還是家里的安全?!?/br>魏蘇慎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父皇看上去氣色不錯。”承元帝神情和緩不少:“那個芙蓉確實是朵解語花?!?/br>人在經(jīng)歷過一段感情挫傷的時期,最容易接受另外一個人。只要對方給足他關(guān)懷和安慰。經(jīng)歷了‘燕燕’的挫折,承元帝現(xiàn)在的審美觀完全變了,就喜歡嬌嬌柔柔的,最好不要有太多自己的主見。芙蓉幾乎是滿足了以上所有條件,溫柔,善解人意,又有一副完美的容顏。“芙蓉?”魏蘇慎皺著眉:“她只適合遠觀?!?/br>承元帝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朕不喜歡一再被人潑冷水?!?/br>魏蘇慎:“芙蓉是個藥人?!?/br>承元帝動作一僵:“什么是藥人?”魏蘇慎淡定道:“據(jù)張?zhí)t(yī)說,凡是和藥人交合的人,都會吸收對方體內(nèi)的毒素,相當(dāng)于慢性自殺?!?/br>剛剛迎來人生第二春的承元帝:“……”聞言就連陳嚴(yán)都朝承元帝投去異樣的目光,很難想象一個人會在短時間之內(nèi)在坑里栽倒兩次。整個東宮唯一有點人情味的就是太監(jiān)總管,他攙扶著承元帝坐穩(wěn):“只是個宮女罷了,陛下天縱英才,哪里會因為這點小事被打擊到?!?/br>承元帝怒極反笑:“這叫小事?”太監(jiān)總管認(rèn)真點點頭:“奴才伺候了陛下幾十年,一朝就被忘得渣都不剩,照樣挺過來了?!?/br>“……”魏蘇慎給足了緩沖時間,在對方的腰板重新挺直后,才緩緩開口:“父皇不妨再考慮一下兒臣的建議?!?/br>方杉配合著道:“只有早日鏟除安王和越秀國,您才可以高枕無憂?!?/br>承元帝嘴唇動了幾下,看向自始至終不動如山的陳嚴(yán):“你還有什么意見,一并說了?!?/br>“臣附議?!?/br>承元帝有一種自己在被逼良為娼的錯覺,幽幽嘆了口氣,終是向惡勢力低頭:“想讓朕如何配合?”魏蘇慎:“父皇既然已經(jīng)對芙蓉表露喜愛之情,那便容易很多?!?/br>說白了不外乎將計就計。承元帝:“寵幸一個藥人,實在是令人惡心?!?/br>“這點您大可放心,”魏蘇慎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只蟲子。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閃閃被養(yǎng)的又肥又嫩。“這是蠱王,父王只要事前吞服,行房時也不會受到藥人影響?!?/br>陳嚴(yán)對所謂的蠱王很感興趣:“它能寄居在人體內(nèi)?”魏蘇慎頷首:“事后只要在手上割了一個小傷口,用藥物把它引出來即可。”承元帝胃里一陣翻涌……瞧瞧這說的是人話么?!忍住反胃的沖動:“這只蠱王是哪里來的?”魏蘇慎搬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詞:“張?zhí)t(yī)研究的。上次宮宴他便是憑借蠱蟲贏下一局?!?/br>承元帝神情復(fù)雜:“張?zhí)t(yī)還真是一個能人?!?/br>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張?zhí)t(yī)似乎只存在于別人的口頭描述中,至少自打?qū)m宴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此人。魏蘇慎端起茶,攤開掌心:“來,張嘴?!?/br>承元帝忍住反手給他一巴掌的沖動,咬著牙:“朕、不、吃?!?/br>魏蘇慎沒有強求,把閃閃收了回去,搬出第二套方案:“那便只能用麻煩一點的法子?!?/br>承元帝神色冰冷:“朕不怕麻煩?!?/br>魏蘇慎看了他一眼,不去猜測這句話中有幾分真假:“控制住藥人,讓她配合我們的行動?!?/br>這個法子最麻煩的地方在于安王在宮中有不少眼線,想要做到萬無一失,并不容易。承元帝敲了敲石桌,福海立馬報出一串可疑的名字,旁觀的方杉不由對太監(jiān)總管高看一眼。太監(jiān)總管配的上他的稱贊,很快掏出一本小冊子,承元帝條件反射別過頭,如今看到任何冊子他的心中都會一個激靈。太監(jiān)總管沒注意到主子的異常,隨便翻開幾頁,上面甚至清楚記錄了夜間宮人們?nèi)鐜拇螖?shù),有好幾人被用紅筆圈了起來。“這都是行為可疑或是私下和別的宮里人頻繁接觸過的?!?/br>承元帝適時給魏蘇慎上了一堂課:“滅不如養(yǎng),很多時候野草是除不盡的?!?/br>魏蘇慎若有所思。承元帝:“朕會盡快把芙蓉控制住?!?/br>計劃得逞,魏蘇慎無意留人,開口道:“天色已晚,父皇是不是該回寢宮休息?”承元帝搖頭,面無表情望著他。作為被愛情騙子欺騙過兩回的帝王,莫名覺得只要自己一轉(zhuǎn)身離開,這幾人就會聚在一起嘲笑他的漫漫情路。魏蘇慎自然不可能主動開口趕人離開,不露痕跡地瞥了陳嚴(yán)一眼,后者一臉平靜地開口:“臣突然記起,陛下說臣欠你一個meimei?!?/br>話音剛落,承元帝面色一變,毫無風(fēng)度地負手離去。身后,太監(jiān)總管站在風(fēng)吹來的方向,一張臉滄桑了不少:“陛下,您又把奴才落下了?!?/br>可惜前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徒留地上的落葉隨著風(fēng)打轉(zhuǎn)。承元帝走了,方杉保持緘默的情況下,四周安靜的連風(fēng)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出乎意料,最先主動開口的是魏蘇慎,他看了一眼陳嚴(yán):“燕燕是誰?”陳嚴(yán)挑了挑眉,稍頃勾了勾嘴角:“是一個團伙?!?/br>知道承元帝沉迷這種虛擬的戀愛,他便在暗處注意保護對方的安危,見面的當(dāng)日陳嚴(yán)提早來了,看到在約定地點等候著的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不遠處還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瞬間猜到可能是想玩仙人跳。未免承元帝打擊過大,他才把人弄暈了冒名頂替。“難怪,”魏蘇慎搖了搖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陳嚴(yán)都不像是能取出燕燕這樣匿名的人。“妙?。 辈疟3职察o不久的方杉擊掌贊嘆:“將軍可真會心疼人。”前因后果一串聯(lián),承元帝反而該感謝他。陳嚴(yán)喝了口茶:“其實一開始我是想和他們合作。”好給人到中年想要放飛自我的皇帝上一堂深刻的人生哲理課。方杉試探問道:“后來呢?”陳嚴(yán)放下杯子:“價格沒談妥?!?/br>后半句沒可信度,只能歸結(jié)于良心未泯。三人同時彎了彎嘴角,沒有一個笑意到達眼底。一杯茶見底,陳嚴(yán)撩了下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