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認命攀爬。

方杉迎著冷風道：“那串字符寫組合起來就是盤絲山?！?/br>
魏蘇慎：“你還真是博學?！?/br>
方杉沒有絲毫謙遜：“一向如此?！?/br>
魏蘇慎忽然道：“你和家庭婦女有什么關(guān)系？”

方杉腳下一滑，站穩(wěn)后道：“兇手選擇家庭婦女下手有可能只是她們和外界交集較少，方便下手，又或者……”

“或者什么？”

方杉想起她們都供奉的銅像：“人瘋起來可是什么都能干的，說不準是雇人殺自己獻祭。”

魏蘇慎看他的目光一言難盡。

方杉聳肩：“非我危言聳聽，正常人誰會跑到深山里，尤其是第一樁命案發(fā)生后，警方已經(jīng)給出過安全體醒?！?/br>
說著嘆息般地笑了笑：“可惜了，我們所處的這方世界并沒有鬼?！?/br>
魏蘇慎聽出他想表達的意思，對付鬼怪有時比對付瘋狂的人類容易許多。

“既然知道是針對你，就該三思而后行?！?/br>
“我無敵?！狈缴继а劭此骸暗故撬拗骺梢园阉驇?，關(guān)鍵時候還能用來砸人?！?/br>
魏蘇慎：“在你包里?！?/br>
早在猜到方杉會深更出門，他就做好了準備。

“……”

難怪明明記得只裝了兩瓶水和登山繩，結(jié)果出門時包卻重了許多。

方杉淺淺吸了口氣：“單是一個水晶球，還不夠防身?！?/br>
魏蘇慎平靜道：“我還帶了其他裝備?！?/br>
方杉：“槍支是違禁物品?！?/br>
魏蘇慎看他，停步靠在山壁上，沒過多久，后面跟上一氣喘吁吁之人，赫然是系統(tǒng)333。

方杉對著魏蘇慎豎起大拇指：“高人?！?/br>
系統(tǒng)333完全是不情不愿來的，頭上還翹著幾根沒睡醒的呆毛：“你們動作也太快了些。”

邊抱怨邊告訴他們最新查到的消息：“其實可以等幾天，我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幾個死者都夫妻關(guān)系不睦……”

方杉打斷他，直接道：“所以她們在外面找了一個情人。”

系統(tǒng)333驚訝：“你怎么知道？”

方杉：“有人在網(wǎng)上上傳了尸體照片，抹著指甲油，妝容也很精致。”

系統(tǒng)333：“我黑進了她們生前使用過的電腦和手機，里面的內(nèi)容被刪除的干干凈凈。不過憑借我的能力，不費吹灰之力……”

這次打斷他的魏蘇慎：“黑客？”

系統(tǒng)333無語：“身為系統(tǒng)，這是最基本的配置?！?/br>
魏蘇慎若有所思地望著方杉，后者舉手發(fā)誓：“我保證沒有侵犯過宿主的**。”

魏蘇慎看他坦蕩蕩的表現(xiàn)，徹底肯定這件事系統(tǒng)做過。

系統(tǒng)333看不過去，小聲對方杉道：“你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才更惹人懷疑?！?/br>
方杉沒接話，只是道：“恢復信息后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系統(tǒng)333撇了撇嘴：“她們和那個莫須有的情人，相約去自殺?！?/br>
方杉微微一挑眉：“警方說是兇案，證明法醫(yī)的鑒定結(jié)果是他殺?！?/br>
系統(tǒng)333：“在約定里，男方承諾殺了女方之后就自殺。”

“腦子有問題？”這種承諾居然也信。

系統(tǒng)333：“和供奉的東西有關(guān)，我查了不少資料，她們供奉的是邪神?！?/br>
有關(guān)邪神的一種傳說是，用女子心臟的血液澆灌在上面，地府就會綻放一朵彼岸花，讓相愛的兩人重逢。

方杉聽過不少傳說，這么荒唐的還是頭一個：“為什么非要女子的血液？”

系統(tǒng)333攤了攤手：“據(jù)說是陰氣重，如此才能牽引彼岸花開?！?/br>
方杉搖了搖頭，問魏蘇慎：“你信么？”

魏蘇慎想都不想：“別侮辱我的智商?！?/br>
方杉忍不住笑出聲。

系統(tǒng)333在旁道：“搞這些八成是引起你的注意，就是不知為何要折騰得花里花哨?！?/br>
方杉沉思幾秒，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有沒有查過關(guān)于邪神的資料？”

系統(tǒng)333搖頭，浮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在哪里聽到過邪神名諱。”

方杉沒嘲笑他的記憶力，反而低下頭：“我也這么覺得。”

系統(tǒng)333驚訝。

方杉：“不是似曾相識，而是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br>
系統(tǒng)333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為這是方杉的又一次飆戲。反而是魏蘇慎，聽后目中閃過暗沉的光芒。

夜里的山林很寂靜，再往里走，一層朦朧的霧氣阻礙人的視線。

方杉皺眉：“這個時間段山中不應該起霧?！?/br>
系統(tǒng)333故作高深：“事有反常必有妖?！?/br>
方杉和魏蘇慎無視他的廢話。

系統(tǒng)333本來要反駁幾句，視線突然定格在前方：“那里有紅色的霧?！?/br>
幾乎是他話音落的瞬間，方杉和魏蘇慎同時倒退一小步，方杉開口：“既然你主動站出來，那就由你去看看。”

系統(tǒng)333黑著一張臉，指著魏蘇慎道：“我今天主要的任務是保護他。”

方杉想了想：“算了，我去?！?/br>
隨著他不斷前進，空氣由濕冷轉(zhuǎn)變?yōu)殛幚洹?/br>
方杉渾然不在意，步伐沒有停留，在霧氣的交匯處停留稍頃，確定無腐蝕性后，邁步真正跨入血霧當中。

出乎意料的是，沉沉霧氣中，視野反倒開闊了。這層霧氣相當稀薄，更接近于浮在空中淡淡的粉末。處在霧中的樹木有規(guī)律的放肆生長，樹和樹之間間距一模一樣，方杉突然間意識到什么，猛地回過頭，身后是一片血紅的世界，哪還有魏蘇慎他們的影子。

“大意了。”他輕輕一嘆，這個位面沒有妖魔鬼怪，讓他下意識忽略了其他因素，比方說陣法。

有系統(tǒng)333跟著，他倒不擔心魏蘇慎的安危。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個羅盤，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和詭異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走出一段距離，前方有三只烏鴉在路邊擋路，眼珠血紅，含著一股子戾氣。

方杉對這種烏鴉有了解，又叫做食尸鴉，專吃動物的尸體生長。民間有一種說法，強行驅(qū)逐食尸鴉會沾染霉運。

方杉自認已經(jīng)夠倒霉，不想來硬的，好聲好氣道：“現(xiàn)在離開，我就饒你們一命。”

食尸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血眼珠直勾勾盯著他望。

方杉也不管食尸鴉能不能聽懂：“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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