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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現(xiàn)在卻暴露出了缺點。我看出他的猶豫,挽秋只是冷冷地望著他,并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yīng)。頓時間空氣凝結(jié)了起來,仿佛是口里含著只蛤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我笑著插口,打破了這種尷尬,“既然易葳不方便,那麼我就代勞了吧。反正在客廳里也是一個人”陳易葳一喜,卻也帶著些歉意地道,“多麻煩陌白了?!彼f到這里,挽秋卻并沒有再聽下去,只是很熟悉地上了樓。我一怔。陳易葳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有些感嘆地道,“他以前──我是說沒和衛(wèi)童在一起的時候。他那個時候是經(jīng)常和如霜在一起的──我本來也很贊成他們的婚事?!?/br>我似乎有些聽懂了,然而他卻繼續(xù)道,“可是那麼個性子冷淡的人──我本就不喜歡他,若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不錯如霜有喜歡他……”他頓住了,半晌才道,“何況又出了這種事,我是絕不能讓如霜嫁了的?!?/br>他沒再多說,只是笑了笑,然後離去了。我一邊上樓,一邊暗自搖頭。陳易葳以為現(xiàn)在挽秋和陳如霜沒了來往,可是今天他們還在一起來著──并且他認為挽秋是個性子冷淡的人。而事實上,挽秋不但不冷漠,而且害怕寂寞。他只不過是寂寞得太久罷了,只不過是性格別扭些罷了,而冷漠,只不過是對於他討厭的人所擺的冷臉罷了。我嘲笑著陳易葳對於挽秋的無知,也嘲笑著我對於挽秋的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愛情。而這一切,都不過只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場鬧劇罷了,只不過騙的人,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誰。樓梯是木制的,很有一種古香古色的味道,和這西式的的構(gòu)造并不是十分的搭調(diào)。樓上的小廳很清爽而輕快,干凈的墻壁和干凈的地面,清爽而簡潔。我進去的時候挽秋已經(jīng)脫了大衣,昏昏沈沈的靠在沙發(fā)上。我厚著臉皮湊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他看見我,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笑了一下。這笑容勉強得很,嘴角還沒有扯起來,就已經(jīng)收了回去。我嘆了口氣,未免有些哀戚。他總是很不在乎的樣子──無論對誰。而這樣他,只讓我心疼。“你不下去嗎?”他突然間就開口,“跟我上來干什麼?”我笑一下,抬手去弄他的頭發(fā)卻被他擋開,訕訕道,“不過是有些擔心你罷了。”他一怔,突然又笑,“你擔心我什麼?”他頓住,片刻又慢慢地道,“再說要擔心……恐怕也輪不到你吧?人家正主還坐著呢……您老人家著什麼急?”我知他心情不好,只是笑了一笑,“不是關(guān)心你麼……還不領(lǐng)情?”他白我一眼,只徑自在沙發(fā)上靠了,滿臉都寫著睡意。我嘆了口氣,把大衣蓋在他身上,他看我一眼,并沒做什麼其他的反應(yīng)。“這兩天的事……你要娶如霜?”他問得很是突然。我遲疑了片刻,笑道,“我自然是不會娶的?!?/br>他嗤笑道,“會麼?”他這話說得倒是狠毒,我嘆了口氣道,“陳易葳……無論如何都是不會讓她嫁給你的。”那一剎那我仿佛看到他的臉色蒼白了許多,有些擔憂,更多的卻還是心疼。他沒有出聲,只是頓住,仿佛尸體般的僵硬了片刻,他慢慢的坐起來。他直著身子,從口袋里掏出煙來。原來挽秋是抽煙的。他慢慢的點了煙,微亮的光火暈著他的面容是那樣的模糊。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一個男人抽煙會那麼的好看──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一笑間的絕代芳華。他的手指是長而白的,雖然不柔軟卻是細而筆直的,指甲是很圓潤的形狀。他夾著煙,淡色的煙氣嫋嫋地繞著,從煙圈里嫋娜出如霧似云般的哀愁。他的眼半睜著,睫毛在煙氣里開始朦朧,蒼白的面頰上勾勒出淺淺的笑,這那一瞬間傾國傾城便亦不足形容。指尖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那煙圈亦隨之移動,他似乎便是從水墨里浸過,清淡盡頭透著一絲的妖嬈。他抬眼望過來,只那清淺的一眼,勾勒出了了蒼白的痕跡,映著一絲的惆悵,如夢似霧一般。我是舍不得讓他抽煙的,但只在那一瞬間,我又不忍去阻止。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抽煙的動作可以如此的哀傷,一個人抽煙的神情可以如此的醉人。我甚至舍不得出聲去打斷,我便像一個傻子一般呆呆的望著他──除了這樣,我已經(jīng)再沒有什麼別的好做了。這一如嗜酒人飲了佳釀的醉意深長……別扭的挽秋;自私的挽秋;憤世忌俗的挽秋;怕寂寞的挽秋;討厭男人的挽秋……那麼孤單的挽秋……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其實一切都無所謂,只要能看著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那便也已經(jīng)是足夠了的──足夠了的……挽秋,永遠是我的,一場大夢……哪怕一夢千年,亦愿至死不休……挽秋……便是我今生躲不過亦不愿意躲的劫難……一場繁花落盡的惆悵……“那麼你呢?”他突然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慢慢的將手垂下,我沒聽懂他問的是什麼,然而他下一秒的動作卻讓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看見他把煙頭按在了手腕上,我猛地打掉他的手。他很驚異地望著我,然而又笑,笑著便搖頭,拍落了身上的煙灰,笑道,“那麼你呢?”“我什麼?”我愣了一下,執(zhí)起他的手腕來看,并沒有太注意他的問題。他又笑了一下,微微的頓住,又重復道,“你對我……又是什麼意思?”我一頓,沒有回答他。許久才道,“你認為是什麼,便是什麼吧?!?/br>他把手抽回去,淡淡地道,“凌陌白,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虛偽?”我大笑,對他道,“有?!?/br>他看我,我笑道,“你不是說過的麼?”他一怔,沒有再看我。只低下頭去,掩盡眸中的脆弱。而我卻只是心疼他,死活把他的手拽了過來。然而這一拽,我卻發(fā)現(xiàn),他手腕的傷痕很多,都是出自於煙頭,我看他,他卻笑。“你不覺得很好玩兒?”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我卻心驚不已。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挽秋居然會把自殘當作玩笑。我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到有人敲門。我急忙走過去開門,一個女傭站在門外,對我道,“凌少爺,我們少爺請您和梁少爺下去用餐?!?/br>我點了點頭,依然心亂如麻。挽秋笑了笑,拿了大衣便走了過來,對我笑道,“下去吧?!?/br>我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飯吃得很是無味,不過就是一些寒暄。在坐的女性里,可愛一些的也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