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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事業(yè)正走下坡路,工作室里從經(jīng)紀人到助理,都敢給我穿小鞋,和他們一路肯定會被他各種甩臉子罷了。” 倪嶼生越說越入戲,微低著頭,眼角泛紅,眼眶微潮,不一會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 尋常人流眼淚是貼著眼瞼,流下來。倪嶼生不是。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下眼瞼滾出來,斷線珍珠似的,真·美人落淚。 “沒關(guān)系的,真的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道歉,我都習(xí)慣了?!?/br> 游寅被她這一套一套的說法逗樂了,喊了她幾聲,對方理都不帶理他的。游寅被氣得倒吸了口氣,伸手過去。 倪嶼生從小被倪俊坑,早就練就了一身甩鍋的本事,攪渾水?dāng)嚨梅浅S幸惶住K竽X飛速轉(zhuǎn)著,正思索還有什么能胡扯時,只覺眼前黑影一晃。 反應(yīng)過來時,下顎被人緊緊捏住,她被迫揚起臉。 游寅露著無奈又縱容的笑,煞有其事地打量她:“讓我看看,這誰家的小騙子又出來了?!?/br> 倪嶼生揮著胳膊扒拉他的手,眼角掛著淚痕,梨花帶雨的樣,誰看了不心疼。 “別動?!庇我砷_手,用食指指背刮了刮她眼下泛紅的地方,動作輕柔得讓倪嶼生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深情了不少。 倪嶼生眨眨眼,安靜地盯著她。 游寅隨意碰了下她的睫毛,癟了癟嘴,語氣輕飄飄道:“真丑。” “……”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游寅又問:“去哪?” “你心里?!蹦邘Z生捶著抱枕,硬邦邦地丟下。 游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前方,重新發(fā)動車子:“你已經(jīng)在了。” 倪嶼生滿眼嫌棄地瞥她一眼:“你這樣‘深情渣’,不怕你未來女朋友生氣嗎?” 游寅側(cè)頭看她眼,笑著反問:“說不準就是你呢?!?/br> “……” 牛。 倪嶼生終于承認,游寅比倪俊這個嘴炮王者還要更高一級。她現(xiàn)在宣布,游寅的段位是嘴炮界的最強王者,101星滿級的那種。 倪嶼生報了家里的地址,游寅查了下導(dǎo)航,注意到周邊環(huán)境,詫異地問她:“不愧是明星,高檔別墅區(qū)呢?!?/br> “公司給租的?!蹦邘Z生低頭看著微博,看這屆網(wǎng)友有沒有繼續(xù)翻出什么猛料來,聞言,謊話信手拈來,根本不臉紅,“不過馬上就要被收回了,我可能馬上就要丟掉工作,開始為一日三餐的生計發(fā)愁了?!?/br> 說著倪嶼生長舒口氣,支著下巴問:“你知道網(wǎng)絡(luò)暴力嗎?就是全網(wǎng)粉絲不論事情真相都在罵你,翻你的過往資料,哪怕有一點黑點或者只是被曲解的正常行為,便開始攻擊你、詛咒你,仿佛人人都是正義使者,” 游寅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經(jīng)意地緊了緊,沉著嗓子嗯了聲。 “哎,這也是我當(dāng)下的處境?!蹦邘Z生漫不經(jīng)心地長嘆口氣,有理有據(jù),“所以你意識到剛剛你兇我的行為,對我的心理狀態(tài)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嗎?!?/br> “……”怎么又繞到這來了。面對倪嶼生的胡攪蠻纏,游寅心底的愧疚蕩然無存。 倪嶼生憤憤地戳著屏幕,自言自語:“這群鍵盤俠午夜夢回時難道不會因為誤解中傷別人,而感到愧疚嗎?” 頓了下,她面色不佳地喃喃道,“可能也有人在彌補吧。比如黑轉(zhuǎn)粉、路轉(zhuǎn)粉,應(yīng)援打call控評反黑,為后援會加油助力。” 游寅一直沉默著,沒接她的話。 直到臨下車時,游寅喊住她,從名片夾里取了張銀灰色的長形卡片,用筆在上面寫了什么,然后歌盡一個黑灰色的復(fù)古信封里。 他把信封遞給倪嶼生:“晚睡前,再打開這個信封。” “?” “里面寫了個故事,你看到后一定會被逗笑?!?/br> “無聊。我笑點很高的。”雖然是這樣說,倪嶼生還是把信封裝好,揮揮手,“路上開車慢點,我怕自己被逗笑時聯(lián)系不到你。” - 倪嶼生到家時,燈火通明。倪俊抱著胳膊坐在沙發(fā)上,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顯然是被迫坐在這等倪嶼生回家的。 “祖宗,你終于回來了?!蹦呖∏埔娪H妹,頂著倆黑眼圈來了精神,“爸剛從爺爺那回來,發(fā)了不小的火,你一會進去時,帶點腦子。爸爸最愛面子了,即便是原本有商有量的事情,被你今天熱搜一鬧,也絕無回旋余地。更何況爺爺因為咱媽的事情,堅決不允許子女進娛樂圈,你再心有夢想,也忍忍,以后等爺爺心里這道坎過去了,咱們再商量著來。爺爺今年70大壽肯定大cao大辦,你別鬧得到時候連門都進不了了?!?/br> “知道了?!蹦邘Z生聽到倪俊提到母親,睫毛顫了顫。 倪俊困得已經(jīng)察覺不到親妹的情緒變化了,但他仍然及時地抱了抱她的肩膀,接過吳叔遞來的熱牛奶,轉(zhuǎn)交給倪嶼生,沖書房的方向示意:“去吧?!?/br> 目送著倪嶼生離開的身影,倪俊扯著哈欠搖搖頭,嘟囔著“以后可不能養(yǎng)閨女,真cao心死個人”,往二樓臥房走。 書房里。倪守誠皺著眉頭閉眼坐在那,應(yīng)該是頭風(fēng)頭風(fēng)痛又犯了。蘇孟站在沙發(fā)旁,細心周到的給倪守誠按頭。 蘇孟低聲沖倪守誠說了句“笙笙來了”,然后沖她點下頭算是打招呼,錯身離開。 倪嶼生走近才發(fā)現(xiàn),倪守誠垂在腿上的手里拿著一個相框。 照片那面朝底,但倪嶼生輕易地認出這是mama的照片。倪嶼生每每回憶起來,覺得自己沒有遺傳母親十分之一的美貌。mama生前是個非常漂亮嫵媚的女人,很愛拍照,但現(xiàn)在在倪家卻很難找到她的照片。 倪嶼生垂眸,嫣紅的唇瓣被她咬得泛白,眼底情緒淡淡地,分外壓抑。她把牛奶放到桌子上,想要立馬轉(zhuǎn)身離開,但終究邁開一只腳再也沒動彈。 “爸,我會回學(xué)校完成學(xué)業(yè)?!蹦邘Z生緊緊地掐著手心,抵觸情緒明顯,但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但我有一個要求,讓蘇孟阿姨離開?!?/br> - 倪嶼生泡了足足一個鐘頭的澡,從浴室出來時情緒依舊混亂。 一身水氣,皮膚白皙通透,吹彈可破。她揉著頭發(fā),歪頭看向被丟在化妝凳上的手袋。 倪嶼生將卡片上那一串?dāng)?shù)字字母結(jié)合的符號輸入到微信搜索框里,后知后覺罵了自己一句傻叉。 他以為把自己的微信給她,就能讓她開心?也太自戀了吧。 在倪嶼生這兒,他似乎也不是什么關(guān)鍵重要的角色。 這樣想著,倪嶼生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簡直可笑至極,竟然病急亂投醫(yī)地將自己的好心情寄托在游寅身上。 符號輸完。 倪嶼生敷衍地點了搜索。 誒咦? 我怎么有這個好友。 備注:陳醫(yī)生 聊天記錄:XX年XX月XX日 Niyus:陳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