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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襟的扣子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了兩顆,袖口隨意疊兩層。同樣是白襯衫,在外服帖紳士,居家便多了幾分慵懶。 倪嶼生遞到半道突然停下,聳著鼻子嗅了嗅,不自覺地俯身湊近他胳膊仔細又聞了聞,確認了香味,眉頭動起來:“你晚上和那個校報主編待一起了?” 游寅微抬了下自己手臂,也聞了聞。 “Narciso Ruez for her.(香水品牌)”倪嶼生直接把紅酒放到桌上,淡淡地說。 不是倪嶼生的鼻子仿佛開了掛,她剛從一大排香水架旁經(jīng)過,還能敏銳地嗅出這支甜膩的香水,實在是這款斬男香太經(jīng)典。 倪嶼生之前給這支香水寫香評,得到最多的評價便是——“一開口就是老色批”。 實在不怪倪嶼生文案寫的露骨,主要是這支香太適合“茶藝女孩”了,手段得當分分鐘干柴烈火、策馬奔騰。 倪嶼生抬頭看著游寅,語氣里噙著笑意,慢慢悠悠地問:“突然意識到,我留在這是不是不合適啊?!?/br> 白天他就看出小姑娘把網(wǎng)上的事當作樂子說出來,就說明她沒放心上當回事。游寅大費周折去找幕后禍首澄清,也只是因為他想澄清,沒打算邀功。 倪嶼生不在乎,但是游寅不想讓她扛下這些。 以前他不知情,他以Mist那個身份做了那么多糟心事。逝去不可追,他只能在未來,一點點彌補,讓她不再承受這些不知是什么人向她潑著莫須有的臟水。 游寅手腕在自己鼻前掃了一遍,丁點氣味都聞不到,他眼神平淡,手背貼近倪嶼生的額頭,手指輕輕一撥,彈了她眉心一下,語氣自然得真像那么回事:“我嗅覺失靈,什么也沒聞到。你就可勁兒冤枉我吧?!?/br> 被突然襲擊的倪嶼生猝不及防地往后縮了下脖子,笑著癟嘴:“我還是走了?!?/br> 游寅毫無動作也不攔她,低睫安靜地覷她,眉梢卻掛著笑:“你再作?!?/br> “嚶?!蹦邘Z生真就做作地瞥了游寅一眼,細眉微挑,給自己的臺階鋪得非常成功,“互相一醋,以示敬意嘛?!?/br> 貧完嘴,倪嶼生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白天和導師談話時,導師提到了她的母親,云舒。 “我記得你入學時,說自己的夢想是成為像云舒一樣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F(xiàn)在當了幾天模特,就要放棄了嗎?” 方淵在人前的形象一向氣質(zhì)優(yōu)雅,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見慣了世故,卻不世故的得體從容,即便是院里的學生惹她生氣,她只是厲色,卻不生氣。 唯二的兩次動怒,全是因為倪嶼生。 一是得知倪嶼生大四剛念完一學期便決定休學,去當模特。 一是她眼中最得意的、最具有專業(yè)天賦的門生卻突然說打算放棄設(shè)計這條路。 “老師,我真的適合嗎?”倪嶼生特冷靜地問出這個問題。 方淵直接被氣笑了,掐著腰,反問她:“你是在炫耀嗎?” 倪嶼生身份瞞的好,學校里沒人知道她和云舒的關(guān)系,只是常有人調(diào)侃,倪嶼生有了一雙和云舒一樣標志的狐貍眼。 只不過云舒活躍在公眾視野里的形象過于沉靜,明明是一雙惹火勾人的媚眼,偏偏跟隨者主人的氣質(zhì)知性那一掛走。 加上后幾年云舒受創(chuàng)作瓶頸所困,平添了抑郁氣質(zhì)。 倒是倪嶼生媚眼如絲,可純可妖,靈氣得不得了。 曾經(jīng)一度,倪嶼生將母親視為偶像,也因此堅定了自己這條路的目標。高中結(jié)束后,她本可以出過進行更專業(yè)系統(tǒng)的設(shè)計學習。 卻毅然考入央大,只因這是母親的母校。 而后來……到倪嶼生讀大四那年,母親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深受母親離世的痛苦折磨,倪嶼生舍棄了一直以來的堅持。 竟是真應(yīng)了那句“熱愛的越刻骨銘心,放手時便越痛快決絕,也最痛苦”。 心理醫(yī)生說這種行為叫——“自我毀滅傾向”。遇到坎了總會先想到最壞的地步,選擇最極端的辦法,這樣處理結(jié)果可謂更糟糕,然后陷入自己和自己較勁別扭的死循環(huán)中。 云舒是,倪嶼生也是。 游寅往唱片機里放了張黑膠CD,舒緩助興的隱約緩緩流出,倪嶼生才稍稍回神。 “少喝些,早點回去睡?!?/br> 倪嶼生抱著膝蓋,松弛的裙擺隨意地垂在地上,踩在沙發(fā)邊上的腳掌白皙秀長,腳趾圓潤,這個姿勢顯得她整個人小小的,倒與秀臺上那個氣場全開的queen截然相反。 “游教授,你在暗示我?!毙」媚镅劬ν瓿梢坏涝卵溃亮恋?,勾人得很。 “我臥室在那?!庇我貟咚谎?,對倪嶼生的花招免疫了似的,徑自沖公寓的某個方向一抬下巴,坐實罪名。 小姑娘嗤笑,雙手往背后一撐:“沒想到你這么悶,我覺得沙發(fā)上就挺好的。” “倪嶼生?!庇我盏睾八恳粋€字都被蓄了冷靜的情緒。 倪嶼生懶懶地揚聲嗯了下,下一秒就被游寅連人帶開了瓶的紅酒一起丟出了房間。 “小氣鬼?!蹦邘Z生在游寅關(guān)門前跺腳,扒在門口憤憤地瞪他,“我生氣了,后果很嚴重。所以!我!要!分!手!” “誰愛做你女朋友誰做去,我不稀罕了?!蹦邘Z生甩著頭發(fā),頭也不回地離開。 游寅站在防盜門內(nèi),聽著倪嶼生公寓的門被打開又關(guān)住,才重新拉開了公寓的門。 一梯兩戶的樓道空間足夠?qū)挸?,水晶燈璀璨得格外冷漠?/br> 游寅盯著對面那扇緊閉的門,慵懶的神色一點點地斂走,周身冰冷而偏執(zhí),帶著不可言說的沉重感。 中午把倪嶼生送回小區(qū)后,他去見了三哥。 三哥查到了一些倪家意圖藏起來的事,依舊是只言片語,但已足夠讓他心痛了。 “小嫂子的母親是云舒,你聽說過吧?!毕騺泶种Υ笕~的三哥竟然會露出不忍心的情緒,“云舒,中國服裝設(shè)計協(xié)會主席、央大教授,問世即驚艷的服裝設(shè)計師,其原創(chuàng)服裝品牌‘風月’的知名度與受歡迎度甚至一度碾壓大多數(shù)奢侈大牌。” “只可惜這樣傳奇的人物生命停止在了46歲?!比邕@個旁觀者都忍不住感慨,“近半百的女人依舊美得不可方物,說是娛樂圈保養(yǎng)得當?shù)拿餍嵌疾粸檫^。只是遺憾啊……在南境故里跳江自殺,整整漂了三天三夜才被人發(fā)現(xiàn)打撈起來,那可是冬天,十年間南方冬天最冷的一年,罕見地江面沒有結(jié)冰。” “這個冬天還沒過去,小嫂子離開了學校,成了模特。后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你一定開始討厭冬天了吧?!庇我糁帐幍淖呃?,哀傷地望著對面,“一年是母親墜江,一年是火場遇險,笙笙……下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