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摁，曲昀差一點就要撞到凌默的臉上，趕緊用雙手撐住凌默的枕頭，他看著那雙眼睛，隱隱又看到了那種無法被滿足的，無限延伸的……渴望。

曲昀的心一陣下沉，他有一種被對手從瞄準鏡里鎖定的危機感。

他動了動，凌默卻抱的更緊了。

明明隔著一床小薄被，曲昀卻覺得凌默很燙。

“喂，真的差點親到你了！你肯定會打掉我的牙。”

“我不會打掉你的牙?！?/br>
“那你會怎樣？”

曲昀的心臟莫名狂跳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問了一個絕對不該問的問題。

“快十一點了，睡覺?！?/br>
曲昀趕緊翻下來，關上床頭燈，沒多久就睡著了。

凌默一開始是面朝里面睡的。

黑暗之中，他睜著眼睛，直到曲昀的呼吸聲傳來，凌默緩緩側(cè)過身去，輕輕搭在他的身上，額頭傾向曲昀的方向。

“我會親回來。”

他輕聲說。

第二天的早晨早讀的時候，曲昀就在桌子下面把那本口袋還給了同桌李靜，里面還別著兩毛錢。

“謝謝?！?/br>
李靜抿著嘴唇笑了笑：“沒關系?！?/br>
正在整理大家的英語系題卷的楚婷一側(cè)臉，就看見凌默微微抬著下巴，看著曲昀的背影。

早上的數(shù)學課，丁老師按照順序點名同學起來解答模擬卷的題目。

李靜看了看順序，數(shù)到最后一道選擇題。丁老師講解試卷，是不僅僅要學生回答答案，還要簡要說一下解答思路或者計算過程的。

這道題李靜不會做，她緊張了起來。

一旁的曲昀注意到了，將自己的卷子拉了過去，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李靜：“趕緊看?！?/br>
曲昀將公式標注的很清楚，一下子就點通了李靜，讓她安然地回答了丁老師這個問題。

這時候楚婷將卷子翻到另一面，一抬眼，就看見凌默的手中握著筆，冷冷地盯著前面的李靜。

到了中午下課，凌默去到了班主任黃老師那里。

“凌默，有事嗎？”

“黃老師，我來這里是請老師幫個忙?！绷枘谡嫘膶ψ约汉玫娜说拿媲翱偸呛苤t恭的樣子，一點也讓人聯(lián)想不到“高冷”這個詞，“我想請老師幫我調(diào)換一下座位?！?/br>
“怎么了？是坐在后面看不大清黑板？”

“不是的。是我想和小北坐一起。這樣他有不會的，我可以早點教他，也能在他開小差的時候提醒他?！?/br>
黃老師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凌默這個要求，在黃老師看來是“知恩圖報”，幫莫青夫婦管著莫小北的學習。

“小北這個學期好像是長高了不少，再讓他坐在第二排是不大合適了。只是讓小北坐你身邊，不會影響你的學習嗎？”

“老師放心，我不是容易被人影響的?！?/br>
黃老師點了點頭：“好，我會考慮一下的。你先去吃午飯吧。”

“謝謝老師。”

等到凌默離開了，黃老師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其實之前她雖然知道凌默的學習很好，但總有一種與世隔絕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凌默還在校園這個環(huán)境還沒什么，但是如果以后上了大學呢？進入社會了呢？

還是這樣的性格是很容易被排擠的。

可是自從凌默和莫小北走近了之后，他變得不一樣了，至少……他的世界不再只有他自己。

下午的最后一堂課是黃老師的語文課，黃老師提前五分鐘結(jié)束了課程，然后對大家說：“這個學期，許多同學都長個子了，座位要稍微調(diào)換一下?！?/br>
曲昀立刻與李靜對望。

他們才剛剛培養(yǎng)起深厚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友誼，一點都不想分開。

但是沒想到黃老師立刻就叫了曲昀的名字：“莫小北，你和張歡換一下吧?！?/br>
曲昀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黃老師，我不是長高了，我是瘦了……所以才顯得高了?！?/br>
他的話剛說完，教室里就響起小小的笑聲。

而凌默的眉梢微微挑了起來。

黃老師也笑了：“小北，你的校服褲腿都短了一小節(jié)，你沒注意到嗎？”

“那是洗縮水了?！鼻赖吐曊f，但是座位還是不得不換。

放了學，曲昀背著書包和凌默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同桌？”凌默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曲昀問。

“??？李靜？”曲昀這才回過神來，“誒，這樣一想她還真挺好的。從來不發(fā)脾氣，還總是為別人著想！”

“所以你才特別舍不得離開她，百般不愿意來做我的同桌嗎？”凌默的聲音涼涼的。

聽著聽著，后勁兒有點酸。

“??？難道張歡的位置在你旁邊？”曲昀一臉驚訝的樣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凌默一副打算撇下曲昀向前走的樣子。

“我真不知道??！我每次向后看的時候，就只看見你，沒注意到別人??！”曲昀脫口而出。

凌默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過頭來：“你又扯謊哄人了？”

“你有什么好哄的！”

銅豌豆一個！

“那你和李靜依依惜別個什么勁兒？”

“那是因為不做同桌了，就不方便交接了??！”

“交接什么？”

“漫畫書……”曲昀癟了癟嘴。

“漫畫書？都快期末考試了，你看什么漫畫書？”

“我這不是彌補我……”

彌補我逝去的青春嗎？

“所以你舍不得李靜，就是因為她幫你借漫畫書？”

“額……你不要把我和李靜的友誼概括的這么粗淺好不好？”

“她給你借了什么？？還是？”凌默的眸子好像沒那么冷了。

“花仙子是幼兒園的，水兵月是小學的好不好！”

“你還能看什么高智商的東西？”

“啊！講下圍棋的漫畫！”

“你連圍棋規(guī)則，什么是天元都不知道，看什么圍棋？”曲昀被凌默鄙視了。

曲昀早早就把作業(yè)寫完了，爬到了床上，照例把漫畫書夾在英語書里，靠著床頭津津有味地看著。

看著看著，曲昀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有點沉，一低頭，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凌默湊到自己面前來，腦袋還微微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從曲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凌默的睫毛，他英氣的鼻梁，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專注的表情。

“你要看??？拿去看啊。”

“我不拿。那么多人翻過的，很臟。”

那么理所當然，曲昀想用漫畫書拍他的臉。

“翻頁了。”凌默對著漫畫書吹了一口氣。

他的氣息落在曲昀的手指上，那種溫熱的感覺仿佛沿著曲昀的手指在血液中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