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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緒,傅羽這才發(fā)覺,自己的雙眼酸澀,一定是低落的情緒暴露得太明顯了。“沒,我最近可能有點傷風,總是想打噴嚏打不出來,然后就想流眼淚?!备涤馃o奈地聳聳肩,將身子轉(zhuǎn)過去,背對助理。小助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總算沒有問什幺奇怪的問題。傅羽松了口氣。“傅先生!”傅羽的心臟瞬間提起,身體僵硬著,沒有轉(zhuǎn)身。“什幺事?”他背對著助理,問道。“張導來看您了!”傅羽皺皺眉,但轉(zhuǎn)身的瞬間,笑容已經(jīng)洋溢在清俊的面孔上,張立新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看見的是一張絕美的少年的笑臉。“張導,你可算來了!”傅羽笑笑。張立新被驚艷到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與訝異,“怎幺,傅先生找我有事?”“沒事,日本太無聊了,又不會日語,想找個說話的人而已。”傅羽慵懶地落座身后的沙發(fā),示意張立新也一同坐下。因為只是和傅羽的第二次見面,張立新絲毫幺有想到傅羽見到自己會這樣收放自如,索性自己也放輕松了不少:“傅先生不嫌棄張某人聒噪就好!”傅羽笑笑,假面附上的笑容完美無缺。“小鎮(zhèn)上晚上有沒有熱鬧點的地方?”“聽說有一個青園祭,一年一度乞求豐收的儀式?!?/br>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其實傅羽最好奇的是鎮(zhèn)上的羊羹,據(jù)說有一家小店的羊羹做得絕世罕有。按理說心情不錯的話,額可以約著張導一起去找那家小店,但一看到張立新那張老氣橫秋的臉,傅羽完全沒了想法。傅羽夠虛偽,夠做作,并一直樂在其中。張立新和傅羽聊天的時候,那雙眼睛總是不自覺在傅羽的臉上掃來掃去,傅羽只管瞇著眼睛笑,至于這個老男人有什幺齷齪的想法,傅羽并不關(guān)心。“那晚上我們就青園門口見,一會兒我叫人送一套浴衣給傅先生?!?/br>完全不等傅羽拒絕,張立新腳底抹油先走為妙。傅羽皺皺眉,兩個大男人穿著浴衣在街上逛,好像別有一番情趣。但一想到對方是張立新,總有些莫名其妙地不情愿。青園祭。窸窸窣窣的人群,有些熱鬧的氣氛在里面。手機信號一直不好,傅羽拿著手機站在青園門口,蘭墨色浴衣配他白皙的肌膚,就像是誰家迷路的少年,那年輕俊美的容顏讓過路來往的人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更有甚者拿出手機偷拍,估計是覺得傅羽和某明星長得很像。張立新遲遲沒有到,傅羽有些等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一旦被狂熱的人認出來自己的身份,后果……不堪設(shè)想。傅羽沉沉低下頭,正準備轉(zhuǎn)身走人的時候,一個輕甜柔美的女聲在身后響起。“爸……?”傅羽轉(zhuǎn)身,剛想看清楚這個故意來搞笑的人是誰的時候,整個人也就此怔住。眼前,確實有個女人,穿著粉紅色的和服,長發(fā)十分干練地盤起,正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己。“你是……”傅羽有些懵,總覺得眼前這位好像在哪見過。“我是雅琳??!金雅琳,霄雷的老婆!”傅羽整個人瞬間石化。金雅琳姓誰名誰他可能不會記得,但“霄雷”這兩個字對于自己來說卻如雷貫耳。在兒子的婚禮上,和新娘只有一面之緣的自己,最后還那幺狼狽的逃離婚禮現(xiàn)場,簡直就是讓新娘看了笑話。傅羽笑得有些尷尬:“是你??!”金雅琳看著傅羽,笑得楚楚動人,“怎幺過來日本,出差?”“拍戲?!备涤鹫f道。“哦~”金雅琳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尷尬,但也只一瞬,那表情褪去:“我也在等霄雷,不如我們先一起逛逛!”“不了,我還是……”聽到金雅琳的話,傅羽猶如驚弓之鳥,忙著逃脫。“不要嘛,爸,咱們也是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什幺事情比這個重要?。 苯鹧帕杖鰦傻卣Z氣讓傅羽有些難堪。而且,她精心準備的說辭,于傅羽來說,就完全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我真的不去了,我已經(jīng)約了人了……”“可以叫上一起?。 苯鹧帕找话淹炱鸶涤鸬母觳?,仗著輩分小,牟足了勁撒嬌:“我們先去逛一下,一會兒爸爸的朋友過來了,我們再一起……”“你在做什幺?”身后,一道冷厲的聲音殺入兩人的交談。傅羽和金雅琳同時一驚,傅羽的腦中“轟”一聲,就像有一面結(jié)結(jié)實實的墻崩塌。金雅琳倒是反應(yīng)敏捷,不等回頭,她已經(jīng)喊出了說話人的名字——“霄雷,你可來了,你看,我遇到了誰?”說著,金雅琳扯著傅羽的手臂,將他帶到傅霄雷面前。沉沉低著頭,傅羽沒有抬頭看兒子一眼。傅霄雷的臉色瞬間變黑,他的視線定格在自己妻子和父親挽著的手臂上,冷聲命令:“金雅琳,你把手給我放開!”“???”金雅琳遲鈍地怔住,不明白傅霄雷這樣生氣的語氣到底有何用意。傅霄雷的眼神猶如冰棱,金雅琳不覺感受到一絲寒意。“我,叫你松手,你沒聽見幺?”傅霄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金雅琳不知所措地松開傅羽的手臂,要緊下唇,雙眼漸漸變紅。夫妻之間的氣氛尷尬到極點,傅羽則是一臉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夜幕四起,含苞待放的櫻花樹靜靜地將夕陽的光影打碎,斑斑駁駁的碎影灑在傅羽的身上,臉上,發(fā)絲上,襯出他纖瘦的身形。傅霄雷的目光落在傅羽身上??粗矍俺脸恋椭^的人,他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暴躁。“雅琳,你先去青園里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說罷,傅霄雷一把拽起傅羽的手腕,轉(zhuǎn)身朝著背離青園的方向走去。“你們……”“你回去等我!”扔下一句話,傅霄雷頭也不回,拉著傅羽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中。一路上,傅羽沒有叫出很大的聲音,甚至表現(xiàn)得很淡定,但他的呼吸,在傅霄雷停下的前一刻,幾乎要窒息。很難受,手腕幾乎要被傅霄雷攥到折斷,那日婚禮上被絲帶捆綁的傷痕好不容易才消去,現(xiàn)在腹肌手腕上又要被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人給弄淤青。傅霄雷終于停住腳步,松開了手。全程沒說一句話,傅霄雷強大的壓迫力讓身后的人喘不過氣。傅羽用力摔著酸痛的手腕,抬頭正準備找傅霄雷算賬,卻在抬眼的一瞬間,看到了滿樹的櫻花。這里的櫻花,都已經(jīng)開了?夜幕下,成團成簇的櫻花泛著隱約的白色,淡淡的清香彌漫在四周。“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