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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騰而起,感覺上完全是瘋了。好極了,他喜歡。夏天回到房間時,這里情況已經(jīng)糟糕透頂。光線蒙上了大片污穢黯淡的紅,只有幾盞射燈微弱地亮著,幾只怪物趴在上面,咯咯吱吱地啃食,以圖讓屋子里和外面的黑暗連成一體。夏天剛跳進窗子,艾利克就丟了一袋子標著疾鷹Logo的軍火袋子給他,屋子里的軍火全攏在了一起,一副要搬家的樣子。他看到白敬安咬著瓶塞,往沙發(fā)上澆什么東西,屋里的血腥和潮濕中混著烈酒的味道。一只白色幽靈從右側(cè)撲過來,白敬安看也不看地一槍爆頭,一邊繼續(xù)倒那瓶伏特加——聞著是。還剩半瓶時,怪物越來越多,他粗暴地把瓶子砸在地板上,玻璃和酒水四濺,他朝著沙發(fā)就是一槍。他用的是火槍,火焰像是從布料中召喚出來的一樣,猛烈地聚集和燃燒起來。怪物張惶地退后,有兩只被燒到了,發(fā)出尖叫。白敬安看也沒看一眼,又從酒柜上抓起一瓶烈酒砸到火焰上。火狂烈地升騰起來,第三賽場的建筑板是純木料,為了燒起來好看,沒有任何防火功能?;鹧嫠查g燒毀了墻紙,撲向印著雅致Logo的窗簾。火光之下,那人面孔大部分陷在血色的陰影中,透出一股子狠勁兒。客廳角落,韋希的三枚懸浮屏已經(jīng)分裂成了十幾個,幽幽亮著,記錄數(shù)據(jù)。他離開了原來的地方,跪在戰(zhàn)場中心的尸體中翻找什么——可能是控制芯片——一手是血,表情專注,一點也沒了前幾天見尸體還會吐的樣子。艾利克往他身上掛了個單肩軍火包,他也沒發(fā)現(xiàn)。看到夏天回來,白敬安抓起一把重槍丟給他,說道:“走了。”“我叫了幾個同伙?!毕奶煺f。他們的小隊已經(jīng)撤離到居所的門口,房子身在身后燒起,以至于這里居然挺安全——蒼白的幽靈環(huán)繞在周圍,一時不敢靠過來。建筑材料不錯,幾乎沒什么煙,但是燒得很快,火焰灼熱赤紅,在夜色中燒得很好看。怪物們雖然被進化出了一定抗光能力,但對火焰還是充滿了畏懼。也因為燒房子的關系,隔壁鄰居毫無傷亡地撤離至此。這班人的確是三人小隊,一身紅黃藍不同顏色的睡衣,印著哪家網(wǎng)絡電視臺的卡通Logo,目測是只長相愚蠢的土撥鼠。他們的一個隊友剛剛死在房子里了,說是一出事那家伙就發(fā)現(xiàn)了,叫醒了所有人,這伙人準備算是充分的,可是根本擋不了。幾人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領頭的那個叫飛廉,還有個戰(zhàn)士叫周亭,一個叫安亞的網(wǎng)絡后勤——而這一會兒時間,他們身后宅子的火越燒越大,蔓延向院落里另幾棟殘破的空房,光亮讓黑暗更黑,看不清怪物的模樣,但誰都知道它們?nèi)疾厣碓诤诎抵?,正在等待?/br>或者說,策劃組在等待。等房子燒完——畢竟燒房子很好看。這兒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夏天的旁邊,一群人正在討論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大致是說,他們該找棟新的房子,遷進去,打開所有的燈,繼續(xù)打守衛(wèi)戰(zhàn)。往東三百米就有一棟,這種房子到處都是,畢竟死太多人了,大部分房子都是空著的——當居住的選手死去,主辦方會熄掉燈,那里變成怪物活動的場所,所以弄得這里園林里大片區(qū)域陷入黑暗。但燈一直在那,有去打開就行。守房子不太容易,但剛才已經(jīng)有一場惡戰(zhàn)了,這次多半會緩和一點,他們只要守到天亮就行。這會兒已經(jīng)快四點了,這么多人應該沒問題。“說得跟日出時間不變似的,”艾利克冷颼颼地說道,“這地方主辦方說了算,如果他們不想讓天亮,天永遠都不會亮?!?/br>“這次會亮的,我們已經(jīng)打一場了?!币粋€穿藍色土撥鼠睡衣的年輕人說。“我們得過去了,如果……”他們的狙擊手說。他停下來,轉(zhuǎn)頭看夏天。夏天單膝跪在一大包軍火袋面前翻找,嫻熟地撿拾出一堆用處不明的槍械,然后又去拿白敬安的袋子。戰(zhàn)術規(guī)劃把袋子給他,低頭看他折騰?;鸸庥吃谒樕?,給他略顯蒼白的膚色鍍上明滅不定的暗紅。夏天又清點出來一堆軍火,冷著臉全攏到一個口袋里,白敬安看了一會兒,默不作聲把炸彈的袋子給他,又從艾利克的行李里給他找了兩把焚燒宮殿最新款的能量槍。夏天站起身,看了白敬安一眼,這個眼色交換的快速、陰沉、火藥味十足,艾利克很確定這兩人在某件相當瘋狂的事達成了一致。身后的火焰越發(fā)熾烈,艾利克覺得熱,那兩人動作利索,殺氣騰騰,沒有任何的遲疑和顧慮,舉手投足都帶著股危險的氣息。他用驚悚的語說道:“你倆要干嘛?”夏天頭也不抬,清點完軍火,拎著清點出軍火的袋子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黑暗中的某個方向。主宴會區(qū)的方向。“你瘋了嗎?!”艾利克說。“好吧,我知道你瘋了!”他又說,“但……你知道這里離主宴會場有多遠嗎?現(xiàn)在有策劃組的人全在盯著你,這里是他們的賽場,他們的怪物,他們的一切——”他停下來,夏天拿著白敬安給他的能量管,抬頭看天。他瞪著幽暗的天際,嫻熟地拋了拋手里焚燒宮殿的能量管,那東西劃出一道弧線,在火光下反射出妖異的光,充滿侵略性,看得艾利克心都抽了一下。夏天從袋子里掏出一條穿刺者粒形炸彈,嫻熟地纏在能量管上,再用固定膠帶粘在一起。艾利克感到一陣戰(zhàn)栗,武器組合多種多樣,但他還從沒見過有人干這種事。殺戮秀里的爆炸武器組合多以爆破為主,而這一個……將是純粹的、恐怖的燃燒。他突然意識到他想干嘛。他從沒想過這法子,第三賽場濕度很高,這兩天火災不斷,但不一會兒就會熄滅。但是……如果火足夠大的話,沒什么是燒不起來的。他一時說不出接下來的話,像周圍所有的人一樣看著夏天。這當然是瘋狂的,他想,但在這種時候,目光總是很難從他身上移開。夏天抓著這可怕的組合,拎起軍火包,毫不遲疑地朝黑暗的道路走去。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無數(shù)黑暗中的白影饑餓地盯著他,向人類的血rou靠近。旁邊,白敬安頭也不抬地把剩下的槍攏起來,四處找焚燒宮殿系列的槍械,還把幾條爆破者新型的能量槽收起來。他動作很熟,對所有這些東西能搞出什么破壞都一清二楚。“他到底想干嘛!”艾利克說。“來場大的?!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