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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伴侶,這一點(diǎn)我同你說過許多次了,若若。至于他往哪去,我不會(huì)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包括今日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柳府遇了幾個(gè)無名盜賊,鬧了一晚上,匆匆逃了,僅此而已?!?/br> 柳若大怒:“什么無名盜賊!那明明是謝風(fēng)玉和沈柔那幾個(gè)人!他們往日與我作對也就罷了,今日居然敢闖入柳府,這是在對我們柳家挑釁!” 柳夢神色平靜:“沈柔和謝風(fēng)玉沒來過,來的就是無名盜賊?!?/br> 她咬死了不說,柳若幾乎是氣急敗壞,卻在這時(shí),外面匆匆腳步聲響起,柳將軍帶人趕到,面沉如水地望了這邊一眼,沉聲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聲音帶著冰碴似的,冷酷無情,即使柳夢已然預(yù)料到,內(nèi)心還是一顫。而柳若則松了口氣:“父親!你終于來了!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晚上的事悉數(shù)告知,柳將軍聞言大怒,而后怒極反笑,指著柳夢道:“我的好女兒!看來柳府還是關(guān)不住你,明日你便跟我去軍營罷了,我看誰還敢來軍營劫你不成!” 他說到做到,當(dāng)晚便命人在軍營收拾地方,壓著柳夢而去,可惜柳夢并未在軍營待長久,因?yàn)榈诙?,忽然消息就傳開,第三日第四日,直接就漫天都是,市井間全都在說柳家囚禁親女五年,如何不給吃不給穿,幾乎要把柳夢折磨至死;就連貴婦人間也都隱晦地在談?wù)撨@個(gè)話題,又因?yàn)榱鴮④娝貋韺M獨(dú)斷,婦人們看他不過,所以她們雖然只寥寥幾語,其陰陽怪氣,綿里藏針之處,威力更比市井間閑談大,一時(shí)流言四起,不到幾天就大有千夫所指的感覺了。 柳將軍素來不在意這些,又一直呆在軍營,尚且還好,柳家宗族卻嚇了一跳,終于無法再裝聾作啞,一時(shí)全體出動(dòng),硬著頭皮來質(zhì)問柳將軍。 當(dāng)然,說是質(zhì)問,其實(shí)誰也不敢說重話,生怕惹怒了這個(gè)煞神。就這樣委婉再委婉,柳將軍終于被吵得無法,同意把柳夢交出來,給宗族的人照看——所謂照看,其實(shí)就是關(guān)著,不過宗族祠堂總比軍營好,總算是柳夢逃過一劫。 柳家宗族的人這才松了口氣,滿意而去,留下柳將軍怎么想怎么不對勁,被柳若提醒,才驚覺這一切都是有人推波助瀾,故意為之。至于這人是誰,明顯是沈柔謝風(fēng)玉那一幫人無疑。 柳將軍想明白這點(diǎn),瞬間來氣——你們闖入我柳府,我還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蹦跶起來了。遂氣勢洶洶帶人去沈府質(zhì)問,卻被告知沈老爺不在家,又去謝府,然后謝老爺也不在家,接下來葉府、趙府,皆是如此,氣得柳將軍差點(diǎn)破口大罵,干脆派人在人府邸前連守了幾日,這一招倒挺奏效,沈逢日日要出門上朝,率先坐不住,無奈才請了柳將軍進(jìn)來,笑容和煦道:“將軍連日來訪,有何要事呀?” 柳將軍自少年時(shí)認(rèn)識(shí)沈逢,便討厭他這幅假惺惺的模樣,遂冷著臉道:“沈逢,你女兒做的好事,你難道不知曉?” 沈逢本笑臉相迎,見他如此不客氣,眉頭一跳,笑容卻更和藹:“柔兒嗎?柔兒這些日子都好生生上學(xué),下學(xué)了在家呆著做功課,將軍說的好事,可是指這個(gè)?” 官場上的老狐貍說起謊來真是滴水不漏,柳將軍瞬間被噎住,還是柳若道:“沈尚書,沈柔分明前日夜闖我柳府,意圖拐走我jiejie柳夢,尚書何必裝作不知?!?/br> 沈逢卻還是溫和,驚訝道:“竟有此事?我屬實(shí)不知!”又轉(zhuǎn)頭看沈柔,“柔兒,柳若此言可當(dāng)真?” 沈柔坐在一邊,裙衫釵環(huán)皆是整齊,還捧著一本書在讀,見狀乖巧搖頭:“怎么可能?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讀書,父親不是親自監(jiān)督,然后在竹簡上簽字了嗎?” 沈逢恍然大悟狀頷首:“確是如此。那么柳若這話,可是污蔑無疑了?!?/br> 柳若萬沒想到沈逢堂堂三品大員,竟然這么不要臉睜眼說瞎話,一時(shí)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柳將軍倒是被他這模樣勾起了回憶,越想越氣,直接一拍桌子罵道:“沈逢!你他丫的能不能做個(gè)人?一把年紀(jì)了滿口胡扯!” 柳將軍習(xí)武之人,一拍之下茶水都一震,沈柔也跟著眉頭一跳,悄悄舉起書遮住半張臉,擋住勾起的嘴角,而后故作委屈道:“父親!柳將軍好不講理!” 沈逢連連嘆息點(diǎn)頭:“沒辦法,將軍自小不受人待見,所以性情怪僻暴戾,柔兒不要跟他一般計(jì)較。” 沈柔聞言差點(diǎn)笑出聲,柳將軍則炸了:“沈逢,你什么意思?誰不受待見?” 沈逢淡定道:“你?!?/br> 柳將軍怒道:“你這老賊!要不是看在秦月的份上——” 他話音戛然而止,沈逢也是一靜,剛匆匆趕到的路氏聽到秦月名字,腳下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跌倒,雖然被丫鬟鵲兒扶住卻來不及坐下,只帶著泣音道:“老爺!” 沈逢忙起身扶住她:“如何?傷著了沒?” 路氏搖頭,鵲兒卻道:“夫人腳踝好似扭了。老爺——” 沈逢道:“請?zhí)t(yī)罷?!闭f著親手扶路氏坐下,掃一眼堂中的柳將軍柳若,也沒了爭論的興致:“將軍還不走嗎?難道要留下來用飯不成?” 柳將軍沉沉看了他一眼,此時(shí)他暴躁之氣不知怎的按捺消解了些許,一雙眼睛瞪著沈逢、路氏和沈柔半晌,才道:“你們等著!等我找到了證據(jù)……哼!” 說罷驀地起身,離去了。 堂中頓時(shí)只剩下沈逢等三人,沈柔依舊用書冊半掩著臉,一雙眼睛帶著微笑望著路氏和鵲兒。鵲兒害怕地低下頭,路氏卻全然不懼,甚至轉(zhuǎn)而望過來,嘆息著搖頭道:“柔兒,你怎的這么不讓人省心?!?/br> 第53章 救兵 這話別人來說也就罷了, 路氏說起來總有種陰陽怪氣的意味,沈柔便沒理她,只對父親沈逢道:“柳將軍怕還要去找別人家麻煩。我得去看一看?!?/br> 沈逢卻笑道:“謝家他們么?他們都不是軟骨頭, 姓柳的奈何他們不得, 柔兒何必在意。” 沈柔只搖頭:“倒不是擔(dān)心他們, 主要是唐家。唐渡這回因?yàn)槲冶涣艨圩?,我還不知道該怎么向他父親交代……” 她說著微微蹙起眉,路氏見狀便唉聲嘆氣:“柔兒,這可不是我說你, 你這次實(shí)在是過錯(cuò)在先。那柳夢之事是他柳家家務(wù)事, 你一個(gè)外人跟著摻和像什么樣子?這下好了, 捅了這么大簍子,還累得老爺去跟唐家賠不是。唉!苦了我們老爺一世英名, 就要?dú)г谀闵砩侠玻 ?/br> 她說著泫然欲泣,沈逢忙安慰她:“沒有的事。唐家好說話得很, 況且柳家這事早暗里被議論多少回了, 如今被捅出來, 哪里就毀了我一世英名,我看他們還得夸我教女有方,俠肝義膽呢?!?、 路氏見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