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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說是棍子一類的東西砸的。事情忙都忘了問你。”梁鎮(zhèn)山邊說邊觀察他的臉色。“就是打球傷了?!敝煨穹笱艿匦χf。“旭子,有什么事記得一定要給姨夫說,別胡來啊。”朱旭點點頭。梁鎮(zhèn)山一時想不出什么要說的話,環(huán)顧病房一周,就站起身走了。他姥姥去世以后,朱旭看見家里任何一位大人心里都特別不是滋味。他想不通為什么他們不把姥姥接到城里的醫(yī)院治病,明明這里的醫(yī)療水平比鄉(xiāng)下的好得多。而且短短幾天,他們看起來已經(jīng)不再難過,好像在葬禮上哭得聲嘶力竭的不是他們。他為姥姥感到心酸,這才幾天啊,就被忘了。鼻子發(fā)酸,朱旭拉起被子蒙住腦袋,眼眶中積起的淚不見光亮,爭相恐后得往外跑。手機突然響起來,朱旭聽見了,但是不想去接。鈴聲響了一會就停了。被鈴聲打擾,朱旭沒了剛才的心境,他掀開被子,拿起手機一看,打電話的是銀行。他回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喂?你找行行么?他去買水了,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br>“好的,謝謝?!?/br>“不用謝。哎,行行過來了,我把手機給他,你和他說?!?/br>朱旭聽見銀行悄悄問了句是誰,女人說你備注的小豬。朱旭還聽見銀行拿起手機前輕輕笑了幾聲。“喂?旭子?!?/br>“嘖嘖,沒想到你還會給人起外號呢?說吧,你給我打電話干嘛?”朱旭盯著遠(yuǎn)處的一根煙囪,一團團濃煙正從那里冒出來。“我問你現(xiàn)在轉(zhuǎn)到哪個醫(yī)院了,我的事辦完了,去看看你。”“哎呦,不用了吧!”朱旭忍不住笑了笑,嘴上客氣了兩句,但害怕銀行反悔,又快速得補充說:“就體育場旁邊那個醫(yī)院,離我們家超近,你過了家樂超市就應(yīng)該能看見!”“行,你等著,我就來。”銀行說完就掛了電話,朱旭一時間有些激動,他在醫(yī)院沒待幾天,卻感覺自己快發(fā)霉了。他需要他樂意見的人陪他聊聊天,就算是談?wù)摻裉斓奶鞖夂貌缓?,穿的厚不厚他也樂意?/br>銀行顯然是說客套話說怪了。他說就來,朱旭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他,就抱著手機睡著了,睡過去之前朱旭還在想今天的覺怎么這么多。朱旭再次睜開眼是被銀行壓被子的動靜弄醒的。“醒了?”朱旭看了看四周,病房里除了他和銀行,還有一個看起來比他哥大幾歲的女人,正在低頭玩手機。他朝那女人看了看,又看了看銀行,用眼神詢問銀行坐著的人是誰。銀行小聲得說:“我姐?!?/br>“我去,你怎么帶著你姐看我來了?多不好意思?”朱旭轉(zhuǎn)頭看看窗外,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扭回頭看著銀行小聲問:“你們什么時候到的?吃飯了沒?”“剛到?jīng)]一會?!?/br>“不是吧,你別不是從城北過來的吧?用這么長時間!”朱旭皺著眉頭問。“我姐有車,她開車載我來的。車出了點問題,就來得有點遲。”銀行看了看他的腳,問:“你的腳怎么還這么腫?”朱旭瞪了銀行一眼,用比剛才更小的聲音說:“你先別管我的腳,讓你姐一個人干坐在那兒,不好吧?你不說兩句?”“沒事,我姐她不在意這些的!”銀行無所謂得擺擺手。“我去,你平時不是挺會來事呢么?”怎么說自己是小輩,按禮數(shù)得問問銀行他姐,但他不好直接打招呼。“那是對外人的一套,我姐最煩那些了!”銀行她姐似乎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朝這邊看過來。朱旭看過去,目光一不小心對上了,他尷尬得笑了笑,趕緊移開目光。誰知他姐一點也不見外,問:“旭子,醒了?。克迷趺礃??你還沒吃飯吧?肚子餓不餓?我出去給你買點回來吧,有什么忌口的東西沒?”銀行他姐邊說邊收了手機,拿起錢包就準(zhǔn)備出去。“jiejie,jiejie,我不餓,不用麻煩了!”朱旭趕緊攔著。“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和行行是朋友,我照顧你也是應(yīng)該的?!彼f完后又看了看銀行,說:“行行,你們倆聊聊天,我出去買個飯就回來?!?/br>“jiejie,jiejie……”眼看著銀行他姐出了病房門,朱旭仍不放棄得喊道。銀行一邊看著他做無用功,一邊悠哉悠哉得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餅干。直到聽不見銀行他姐的腳步聲,朱旭才真的放棄把人叫回來的想法。他沒好氣得斜了一眼銀行,卻被銀行臉上的表情驚到了。他敢說他從來沒見過銀行有這種完全放松的表情,就連坐在那的姿勢,也是松松垮垮的,像是解決了一件特別棘手的事情。“醫(yī)生說你的腳什么時候能做手術(shù)?這么多天怎么還是這么腫?”銀行走到床尾盯著他的腳看。“應(yīng)該還得過兩天,反正腫不消是不能做手術(shù)的?!敝煨耠y受得扭扭肩,想起車牌號的事,問:“你上次照的那個車牌號還在吧,給我發(fā)過來?!?/br>銀行點點頭,就在手機相冊里翻找起來,很快找到給朱旭發(fā)了過去。朱旭撥通一個電話,通話過程中,除了第一句,朱旭就是不停的點頭,說“嗯?!蹦樕珔s也越來越難看,最后說了句“算了吧”就掛了電話。朱旭眉頭緊鎖,盯著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銀行剛張口準(zhǔn)備問問,突然察覺側(cè)后方有人,轉(zhuǎn)過頭,迎面一記重拳,打得他趔趄兩步才站穩(wěn)。“你想干什么?”朱旭快速按下呼叫鈴,然后緊緊攥住玻璃杯,鎮(zhèn)定得問。那人卻看也不看他,直直走向銀行。銀行垂著手呆呆站在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朱旭在一邊看著有些焦急,提醒他:“銀慢慢,銀慢慢!你在干嘛!”銀行站在那一動不動,又挨了那人一拳,朱旭望向門口,完全沒有護(hù)士來的跡象,他攥緊手中的玻璃杯,左腳下了床。這時,聽見那人罵道:“你長本事了是吧,鼓動你媽和我離婚?皮緊了,找打呢?”說著又給了銀行一拳。朱旭震驚得看著兩個人,聽那人說話的意思是銀行是他兒子!他以為銀行他爸媽就只吵架,不會動手,更別說殃及銀行,現(xiàn)在看來是銀行說的有些簡單了。“日|你媽的老子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玩意!讓你再說我跟你媽離婚,讓你再說……”朱旭憤怒得看著銀行他爸一拳又一拳得打在銀行身上。銀行不還手也不躲,只在被打疼的時候悶哼兩聲。他在猶豫,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銀行希望的,才是對銀行最好的,他在心里不停得默念:銀行,你躲開,你躲開。但是銀行沒有一絲要躲的趨勢。朱旭看了看門口,護(hù)士沒來,銀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