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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賣刀的怪叔叔說什么,當(dāng)遇到那個人,將彎刀送給他時,會給他帶來自由與智慧?!?/br>阿如聽得,搖了搖符明的手,“阿爸,阿爸,那個怪叔叔說我的是勇氣與力量?!狈髀牭?,很是無語,他這兩個兒子,不管聰明的還是不聰明的,怎么就這么好忽悠呢,“那是那個怪叔叔亂說的啦,自由是人所追求,智慧是人所生,勇氣與力量是人所加持,怎么會送一把彎刀就得來了呢?!莫要相信這些子虛烏有,要相信自己知道不?”說著摸了摸兩個兒子的小腦瓜。其實阿如與阿達(dá)對怪叔叔說的一堆話就云里霧里,只是覺得很神奇,聽得阿爸這么說,就更加迷糊了,不過還是很鄭重其事地像阿爸說的所有其他話一樣記在了心上。待把小孩送回房間睡著,符明即去馮岱處與其商量正事。此時才未時末,陽光傾斜的顏色,帶著些暖意。馮岱此時正在房間看著地圖,一個商人模樣的貌似在給馮岱匯報著什么消息,此外還有馮岱身邊的兩個下屬也在身邊。待符明進(jìn)去時,那個商人模樣的即退了下去。馮岱見著符明,即起身拉著符明的手坐下,符明瞧了一眼馮岱那自然地就拉著的手,有一些不自在,自己把手抽了回來。馮岱見符明的動作,眼神黯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正常,回到正事上,“最近收到消息,胡羌可能會有一些試探性的動作。高陵城居內(nèi),又管制較嚴(yán),倒不會受到sao擾;靈州多邊貿(mào)易發(fā)達(dá),利益牽扯甚廣,擾了這里,倒對胡羌弊大于利;而富平稍為松散,靠近北方,又根基較深,比較富有,倒最有可能?!?/br>符明聽得,臉色也慎重起來,“那馮大人的意思是?”“你叫我遠(yuǎn)山就好,別還叫馮大人那么生疏??赡茏罱ヱv扎在富平才好,得謹(jǐn)慎安排,不過卻還沒有太好的應(yīng)敵之策?!北娙艘婑T岱對符明這般,心中自也不敢輕視。“待在高陵,若真有什么,確實鞭長莫及。胡羌來襲,多突其不備,而胡羌單兵多甚為勇猛,大人兵力不足,正面相敵必不利,而郡守之職,亦無須克敵制勝,守城安民才最為緊要?!?/br>一人聽得符明說法,卻心有不服,“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先生莫不把羌人想得太過天真,燒殺擄掠之事,豈是我們安分地守城對方就會罷手的,若不以暴制暴,休得寧日。”符明聽得,執(zhí)禮問道,“先生是?”“在下范冉?!?/br>“范先生說得亦有道理,若不予胡羌一點顏色,想必胡羌也不能就此罷手,但具體之事還須到得富平再作安排才好;若徒力以暴制暴差矣,還須智取?!?/br>范冉聽得,還是點了點頭。一時眾人離去,馮岱獨自留下,心中卻像縈繞著一些煩躁,也不知是為了這些煩心事,還是其他的什么。最近符明的回避也早已被馮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有時候當(dāng)自己釋放的信息完全無法得到回饋,并被對方試圖予以回避時,或者對方與自己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是一件相當(dāng)憋悶得都無法說清楚的事情。也許會想,應(yīng)該堅韌點或者聰明點,才會發(fā)現(xiàn)相對接的切口,但是當(dāng)需要面對事情或者面對人,也許最開始覆蓋你甚至左右你的,并不是你的頭腦和理智,而是情緒與神經(jīng)催發(fā)分泌的荷爾蒙物質(zhì)。于是感到煩躁、失落、沮喪,不愿去接受,想去破壞,輕易被攫住的是自己脆弱而一觸即發(fā)的心情,而不是那應(yīng)該去尋找途徑的理智。如果足夠在乎,必能激發(fā)足夠的情緒,而情緒也許會是勇氣與決心,也許會是沮喪與怯懦,又該如何呢?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從最開始就做到最好,成為永遠(yuǎn)引導(dǎo)自己朝正確方向行為的人。被神經(jīng)質(zhì)般的情緒虐過、沉溺至窒息過,也許才懂得梳理自己的訣竅,也許始終不會懂,而變成一個堵塞的瘋子。反正許多事情都是如此,不成功、便成仁。有時候還沒做些什么,便已發(fā)現(xiàn)自己已疲倦之極,若僅僅只是單純地渴望與追求,而沒有這許多挫敗與茫然,又何來這許多煩惱。兩人一時也再無許多話,都覺懸在半空,并沒有商量妥當(dāng)?shù)母杏X。但多說也無益,符明遂先行離開,去喚醒兩個兒子,給他們收拾妥當(dāng),也該到了晚飯的時間。兩個小孩似覺察到他們阿爸與馮岱之間的詭異氣氛,但太小的年紀(jì)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因而接下來幾天倒顯得相對平靜些,只要沒有風(fēng)的日子,馮岱即帶著阿如與阿達(dá)去看街市,符明雖想與馮岱保持距離,但見兒子興高采烈的樣子,每每被纏著同去,也沒他法。吸引小孩的永遠(yuǎn)是香噴噴的吃食,各種烤rou、rou串、餅、各式面、果子,雖然洛陽的吃食也不少,但靈州明顯帶有強(qiáng)烈的西北風(fēng)味,甚至在小孩看來有些異域特色,一時都很喜歡。有時候走在大街上,馮岱會覺得這種感覺很好,與心上人一起帶著小孩,只是悠閑地數(shù)著時間,仿佛生活本該如此,但可惜這些只是徒有表象而已。過得三日,一行人便回了高陵。馮岱讓主薄與計吏留在高陵處理些日常的事務(wù),遂帶著符融與親自挑選的一些人赴往富平。富平早已沒了往日的人聲喧嚷與繁華,但即是大樹去了其枝椏,只要根底還沒有死去,卻也還剩下許多不足為一眼看穿的興盛。自馬賢及兒子兵敗后,三輔一帶東羌、金城、隴西西羌會合,長安苑馬、帝陵遭掠、焚,后武都(位于今甘肅)太守趙沖擊鞏唐羌,時皇甫規(guī)任功曹,但后來趙沖戰(zhàn)死。至沖帝時梁后恩招,一時趨緩,至今已接近五年,時有擾邊的sao動,卻也再未生大的戰(zhàn)亂。這平日雖看似平靜,若有sao動也似并無太大緊要,但作為一地之長,任何時候都不可太過大意,當(dāng)謹(jǐn)小慎微、有備無患之時,也許并無打亂,但只要有所懈怠與放松警惕,在邊患重地,則極易釀成大禍。雖目前邊地亦有張奐與皇甫規(guī)的軍隊鐵爪握土,令胡羌不敢隨意大動,但管地防務(wù)平日還須地方太守自行安排。馮岱與符明及眾人相商,安排下日常的防務(wù)安排,靜待變動。若無事端自好,但根據(jù)收到的消息,胡羌定會有所試探。如此寒冬最為料峭的一段時日即將過去,卻也仍很是平靜,眾人有些麻木于日常的節(jié)奏與平靜時,符明提醒馮岱此時更須提高警惕。越是似乎可以告一段落的最后關(guān)頭,越容易功虧一簣。馮岱只得命眾人更為警惕,不過此時這種命令所能引起多大的重視卻不得而知。作者有話要說:馮岱的性格貌似被我寫詭異了。。。還須聲明一下啊,若看到歷史什么的,聽之任之即可,莫要信之啊~~畢竟不是在考古歷史,而是在寫啊,不過貌似目前也不會有人較這些真的~~我腫么這么糾結(jié)呢第24章第二十四章潭月影(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