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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事在你出生后突然不再發(fā)生,由于當時沒什么線索,無從追查下去,最后是不了了之,成了無頭公案。”她端起蝶戲牡丹描金碗,用豆?jié){潤了潤干燥的喉嚨,繼續(xù)說:“大概在你出生后一年,你父親無意發(fā)現(xiàn)湮瀨靈力忽然大增,幾乎到了快能與他抗衡的程度?!?/br>“這件事我曾有所耳聞。”煙慵懶地坐起身,面無表情似乎神志還沒全然清明,半晌他道:“我過去也詫異過湮瀨靈力增進的速度,不想竟然與那事有關?!?/br>我默默聽著,仔細想來確有這層可能性,只是暫不能就此下結論,“具體如何我們不得而知,眼下想對付湮瀨的方法更重要些?!?/br>婉娘略略點頭,鄭重道:“蘇璃說的沒錯。對了,你稍早前似乎已查到些線索,如今可是明朗了?”帳外鸝鳥嚶嚶聽似嗚咽聲聲傳來,紅日初生映著天際一片霞紅,殷紅似血泣染而成。經昨夜一戰(zhàn),縱然大家臉上猶然平靜,只是既然知己知彼,其實早就亂了心。震耳欲聾的軍士訓練聲,一擊又一擊得似重錘敲在心口,驚魄人心魂,讓本不安的心越發(fā)燥亂。我的手指有下沒下的敲擊榆木面,“打算帶軒弈塵去醉香樓瞧瞧?!蔽移沉送衲镆谎?,“之前你似乎派人調查過醉香樓,當時有發(fā)現(xiàn)異狀么。”婉娘黛眉微攏,淡遠似遠山含翠,她回憶了會兒道:“他們確有提到醉香樓建筑古雅,不像建造當時的建筑,其余并沒太大發(fā)現(xiàn)。我那時本想親自去一探,后來實在事多抽不出身?!?/br>煙思慮周全不似我沖動行事,做事必然會瞻前顧后些,遂有所顧慮道:“派人先去查探為宜,謹防有陷阱,或有意外發(fā)生?!?/br>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卻不想讓他們多有擔憂,淡淡笑道:“我原本也是這般打算,天不從人愿,眼下湮瀨追得太緊。貿然讓魔將去調查,弄不好就會走漏風聲,到時一旦湮瀨捷足先登,麻煩就大了?!?/br>煙的指尖摩挲著下顎,踟躇許久,“你既有過深思熟慮,其中輕重自有分明。”婉娘十分明白我的作風,卻仍不忘叮囑,“防著點湮瀨,他不是個君子,做事多愛使陰招。蘇璃,你千萬要記住,能奪你父親靈力最好,不然先得保住命?!?/br>我見他們凝重似泥雕的神情,輕笑道:“我不是當年的蘇璃,年少懵懂而輕狂,不知天高地厚,只知一個勁的要強。而今我顧慮不比你們少,怎會輕易拿自己性命說笑。”情深意長地看了睡顏安詳?shù)能庌膲m一眼,我輕聲呢喃:“況且我如今不是孑然一身了,許多事不止要想著自己?!?/br>婉娘聞我所言稍有釋懷,輕柔一笑,說:“其他話我是半點不信的,倒不如你最后的話有說服力。”“正是,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睙熝劢怯喙鈷哌^軒弈塵,微有挑眉道:“你去醉香樓前是否該考慮回宮一趟,旁的人倒還好些,但蘇兮月起了脾氣連婉娘都勸不住,我覺得你回去安撫番比較好?!?/br>軒弈塵不知是□□練鬧醒,還是被我們談話聲吵著,迷迷糊糊睜開眼,神志渾噩地想坐起身。我上前扶了他一把,又把煙送來的巾帕遞給他洗面,回首笑說:“我曉得他們性子難纏,非得我出面安撫才消停。放心吧,去醉香樓前我必會先穩(wěn)妥安置好他們。只是此去或會格外兇險,你們回去千萬別漏了口風,何必平白叫他們牽掛憂心。”婉娘嫌棄地白了我一眼,冷言冷語道:“我才不會自找麻煩,糊涂地全盤托出。”煙忙不迭的在旁應聲。晌午時分,正是飯香四溢惹人轆轆,沈瑯瑋三番勸說我們吃過午膳再趕路,卻沒能拗我們離去得執(zhí)意。既不能行東道主之儀,他只得親自送我們出了軍營,奈何軍務繁多,他不宜護送我們出翔云,便派了手下得力干將,三申五令地命令必要將我們安全送回神武。軒棄彌是鏡月太子,不可能就此與我們同回神武,送我們出了軍營,又陪我們走了一程,才就此分道揚鑣。軒弈塵拉著軒棄彌寬袖,神色郁郁不安,臉頰有著不自然的潮紅,眸中漸氤氳起薄薄的水霧,“哥,回去多加小心。”軒棄彌輕捏軒弈塵肩膀,笑道:“不必擔心,昨夜的事態(tài)都被他看在眼里,我當時早落下風,請不回蘇兄亦是無可奈何。我自問能做的都做全了,他挑不出理由尋我麻煩。”婉娘閉眼靠著車內的軟枕養(yǎng)神,忍不住發(fā)聲:“軒棄彌的星宿正臨東方主位,而且越發(fā)燦然,光沖這一點,湮瀨就不會傷他分毫。你以為湮瀨何故要給他太子之位,僅僅是要惡心蘇璃一把么,天命使然,縱然是他也是不敢違逆?!痹挷耪f罷,接連打了兩個哈欠,經年享樂安逸,昨日突然打損靈力,她似乎是真的累了。車簾被煙撩開條縫,他略顯不耐地往外瞧上眼,“婉娘素來說一便是一,不像蘇璃愛糊弄人?,F(xiàn)在她都開了口,你放寬心就是了,別整日憂這愁那,旁人見到了也不舒心?!?/br>軒棄彌撫著軒弈塵的肩,又輕拍了數(shù)下,淡笑道:“這回你可能放心些了?”我神色柔和,緩步走到他們身邊,嘴角噙起的笑意淡然似絮絮春風,“我會派人暗中接應保護棄彌兄,確保他在鏡月安全無虞。”我不經意想起早些時候煙的警醒,此番去醉香樓的路途險惡重重,終究不該無端受連累。我輕咂舌暗嘆,盡量藏起笑意里的一抹傷感,“你要真放心不下,若不如一同陪他回去。醉香樓也就那般大的地,你找個親信給我們指個路也不礙事?!?/br>兄弟倆同時側頭紛紛看向我,滿眸地不解,軒棄彌先回神笑道:“蘇兄這話說的略有些拈酸小氣?!闭f罷揉了揉軒弈塵微垂的腦門,疼愛道:“多大人了,還要別人替你決定去留么?!?/br>軒弈塵賭氣不言,白讓軒棄彌在旁cao心當和事老。我不忍傷了他的心,卻實在不愿他陪我涉險,沉思會兒道:“哪的話,我像是量小容不下的人么。不過是想去醉香樓這樣的小事,不必你六弟受累親自帶路罷了。”軒棄彌輕推了下軒弈塵,道:“從這出發(fā)到神武要多花些時日,抓緊時間早點上路回去吧。”他轉身縱身上馬,執(zhí)馬鞭的手抬到半空凝滯不動,“代我向神武小皇帝道個歉,委屈他倉皇歸去。”話音余在,他瞧向軒弈塵,忍下心中不舍,嘆息含笑道:“照顧好我六弟?!?/br>我鄭重朝他點點頭,無需多言承諾去說服。陪著軒弈塵目送走軒棄彌,我們這才回流香馬車繼續(xù)趕路。軒達和軒才四平八穩(wěn)的駕車行駛著在前往夕云關,馬車前后有沈瑯瑋派遣的心腹護送,雖說少了自在瀟灑,但有他們領路亦不用擔心會繞路費時。正值秋風漸起,鳥雀在兩旁疏疏密密的林中嘰喳鳴啼,時而停下歇腳,又飛走遠去。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