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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都是淚:“爹,您這個樣子,叫兒怎么活啊!” 趙老爺氣若游絲,無奈的微嘆一口氣:“進兒……我這條命,早該絕了,如今活著,更是拖累你們與孩子啊……” 陳氏沉不住氣:“公爹這是什么話?難道人到了年邁,就活該去死嗎?烏鴉尚且知道反哺呢……公爹,您不是沒見著,安然這么聽話,一心想著讓家里頭日子好過,安杰……安杰上進著呢!公爹這樣,我們再用心,又有什么意思?” 許是聽她說安杰,趙老爺算是睜開渾濁的眼睛,沖安杰招招手。 趙安杰兜自躲在趙安然身后,也不敢出去。 趙安然忙拉著他一道上前,先伸手握住外祖父的手:“外祖父,您讓我與安杰得了重生,難道這樣快,就要拋棄我們?nèi)チ硪粋€世界嗎?” 趙老爺愣怔的看了他們許久。 趙安杰止了淚,依舊一抽一抽的:“外祖父是不是不喜歡安杰?外祖父別走,讓安杰走就好啊?!?/br> 趙老爺聽他奶聲奶氣,又無比傷感的哽咽,哪里忍得住,只落下兩行淚。 陳氏見狀,忙軟了語氣:“公爹,咱們家如今日子也好過了,孩子們也上進了,總歸是越過越好的,您若是一直這樣,哪里有當年教書育人的半絲風采?” 趙竹林急忙送上藥,趙老爺也就著安然的手喝了,算是妥協(xié)。 趙安然吁了口氣:“外祖父好好歇著,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家如今有兩寶,何愁日子不好過?” 許是說了會子話,趙安杰總算接受了外祖父不是因為他才尋死的,便又賴在外祖父身邊不肯走,直說今日的字還沒有認。 趙安然拉扯著,示意外祖父身子不舒坦需得休息,而趙安杰就是不肯聽。 趙老爺嘿嘿干笑一聲:“放心,我也沒事,讓孩子留在我這里吧,看著他我也歡喜?!?/br> 見兒孫們不放心,一直在一旁默默垂淚的趙老夫人才開了口:“放心好了,安杰在這里不礙事。” 趙安然原想問問舅父,關于外祖父的病,又見他一臉匆忙與舅母一道去后面,便歇了心思,只去灶臺洗碗。 趙竹林亦是跟著她一道,搬著凳子一起洗。 趙安然低聲說了句:“君子遠庖廚……” 這話她是極不信的,現(xiàn)代社會里面,男孩子若是愛下廚,婚戀上可是大大加分項呢。 不過這里不是現(xiàn)代,這里的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尤其是趙家這種,自詡有些書香的門第。 趙竹林詫異的看了趙安然一眼:“趙家現(xiàn)在是何等光景?安然我之前還覺得,你與尋常人不一樣呢?!?/br> 趙安然心中苦笑,她隨口一說,但趙竹林的意思,卻是將人分了三六九等,而并不是真的認為男人也可以進廚房。 只是…… “沒禮貌!” 趙竹林臉兒微微一紅:“你大我不到一歲,而且你看你,這么矮,出去哪有人覺得你是jiejie?” 剛來的時候,趙竹林乖巧聽話得緊,見了她jiejie長jiejie短的,如今混熟了倒是不客氣了。 “大你一天,一個時辰也是大,我也是你jiejie,喊jiejie!” 趙竹林麻溜的收拾好碗,從凳子上爬下來:“嘻嘻,我不管,我才不要你做jiejie!” 趙安然也不是真的要逼迫他做弟弟,不過是逗一逗,讓外祖父鬧出來的悲慟氣氛沖淡些。見趙竹林溜了,她只笑了笑,將剩下的筷子收攏放好。 若真的論歲數(shù),她都二十多了,是真正的jiejie呢。 這么忙活下來,天色也不早了,趙安然又陪著陳氏做晚飯,來這里這么久,她學會了怎么淘米蒸飯,怎么辨認奇怪的各種蔬菜。 陳氏眼下有些烏青,似乎很是疲憊。 “舅母,您去歇著,我來吧?!?/br> 陳氏搖搖頭:“我沒事,我那布還沒織完。安然,一會兒你看顧著家里頭些,我去趟我jiejie那里,把那些給她做?!?/br> 趙安然猶豫著又問:“舅母,外祖父是什么病???治不好么?” 陳氏長嘆一口氣:“人老了,難免這樣那樣的病痛。你外祖父,那是之前去在苦役落下的病根,治不好……我們這樣的條件,養(yǎng)也不好養(yǎng),他只能生生熬著。” 說罷,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熬著,簡簡單單兩個字,可趙安然知道不簡單。聽起來外祖父是得了風濕骨一類的病癥,這樣的病,在現(xiàn)代也是個熬,何況啥也沒有的古代。 陳氏接著說:“其實你外祖父那時候年歲大了,是不用去的……他使了銀錢,將你舅父的名字換成他的……” 趙安然低著頭沒做聲,為了兒子而去,如今為了兒子一家而死,是為人父最后的慈愛??赡遣皇桥匀?,那是最親近的家人。 她抬起頭:“舅母放心,以后,我們都會好好的!” 陳氏笑著點點頭:“如今有個掙錢的門路,能買些好藥材,你外祖父也不用熬得那么辛苦了?!?/br> 趙安然握緊了拳,書里頭趙家助紂為虐,可明明他們都是愛護家人的人啊。這個世道,是怎樣的不公平啊。 有了開始,后面就順利多了,有一點余錢,就買了三口蒸鍋,分別放飯和菜,到了鶴山工地上,再一碗一碗盛出來。 雖說保溫效果不算很好,但比之前是要干凈衛(wèi)生多了。 沒過幾日,大批鎮(zhèn)上的工人去了鶴山,與趙安然想得一樣,她們接到的定錢也多了不少。不過與此同時,也有好幾家婦人孩子與她們一樣,開始做飯送上山,甚至只收八文錢就可以買一碗。 陳氏心有不安:“我們要不要也降一降價?” 趙安然搖搖頭:“我們不能降價。舅母,我們要做的是質(zhì)量,面對的人群,是那三十位洛城來的工人。至于鎮(zhèn)上的工人,不需要強求?!?/br> 這就要感謝那位方大叔,開始就給了定錢,按照定錢買菜做飯,也免得浪費。 不過人多起來,能人也多,有比陳氏做飯好吃的,有八文錢就賣一個盒飯,十文錢里頭放rou的。 這么好的事情,工人們當然更樂意花更少的錢。 而趙安然她們的盒飯,之前一餐能有四十來份,后來便是洛城來的那些大漢,也都被rou菜吸引,基本上一餐只能賣十幾份了。 這時,趙安然開始主動跟那些大漢聊天:“我們也打算做rou菜了,不過價格會高一點,如果里面放雞蛋,一點點rou食的話,十二文,還可以做雞腿之類的,打算定高一點,十五文到十八文。” 倒是有大漢問:“別人最貴十文錢,你怎么反而抬價?不怕賣不出去嗎?” 趙安然笑著搖搖頭:“我們做品質(zhì),每一份飯的原料到分量,我都會嚴格把關。其實我算過成本了,十文一份里面還有rou菜,是一定會虧本的。而且他們?yōu)榱酥v究口味,味道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