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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臉上盡是無奈,一眼見到賈遇身上同樣穿著土等弟子的服飾,不由越發(fā)覺得自己在他們之間就像個局外人了。賈遇在看到任羲翎的衣裝的時候頓了一下,顯然才意識到在他和容湘二人之間任羲翎的身份顯得尤為尷尬,雖然他是很想跟容湘再挨得近些,不過到底還是很識趣地退讓了幾步,讓幾人之間的距離稍微變得自然了一些。“突然想稍微練習(xí)一下對陣,就過來了,”任羲翎平靜地回答,“你要沒什么事就自己去練吧,讓容湘陪我就好?!?/br>“別啊,何必勞煩容湘姑娘呢,再說你要是一個失手傷了人家可就是罪過了,”賈遇說道,臉上掛著一個狡黠的笑容,“不若本少陪你過幾招可好?”任羲翎一陣無語。容湘在一旁觀望著二人的互動,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玩笑著一腳踢在賈遇的小腿肚上。力度絕對算不上中,賈遇則是擺出了夸張的疼得呲牙咧嘴的表情。“什么就罪過,我看你不過就是不想讓我陪羲翎哥練習(xí)罷,再說本少什么的,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當著這么多前輩的面還這么稱呼自己丟不丟人?!?/br>最終任羲翎還是同意讓賈遇代替容湘與他練習(xí)了,為了不被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人打擾,三人找了演練場中相對僻靜一點的角落練習(xí)。他們稍微考慮了一下,便決定還是從上次任羲翎失足所在的五行陣法上開始,五行陣法是天行門中最基礎(chǔ)的陣法,也可以說是整個天行門玄力體系的根基所在。賈遇稍微整頓了一下衣裝,率先站出來擺好了架勢。之前他已經(jīng)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練習(xí)了,如今體內(nèi)的玄力正是最旺盛沸騰的時候,考慮到任羲翎才剛來不久,他便讓任羲翎先開始運功從而使得身體能夠進入狀態(tài)。任羲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閉上雙眼以右手的兩指搭上左腕上的燙印,隨著燙印閃爍起一陣赤金色的暖光,沉眠的玄力開始從左腕處打通經(jīng)脈,逐漸彌散到了整個身軀。任羲翎感到一股熱流在體內(nèi)的脈絡(luò)中洶涌滾動著,明白玄力已經(jīng)準備好發(fā)揮作用了。他向賈遇一點頭,對方便已知曉,兩人雙雙開始布置著自己的陣法。若是與門派之外的人打斗,那么對手元素所在的部位通常都是固定的,因此攻擊的套路也比較單一,不過若到了門派內(nèi)弟子切磋,因為雙方都可以隨意改動元素在體內(nèi)的所在地,從攻擊到防御便可以有五花八門的變化,精妙絕倫。正因為這種變化多端的攻擊路數(shù),天行門弟子必須要對于對手的五行陣十分敏感,否則錯失一擊亦可致命。賈遇開始有動靜了,只見他猛然睜開雙眼,足下一點便向右前方迅速沖了過去,任羲翎連忙以一個急轉(zhuǎn)身滑步躲過了他的攻擊范圍,同時催動玄力進入動中冥想狀態(tài),飛快地感知思考著賈遇的陣法。他感知到了賈遇身上有幾個部分潛伏著暗力,早已明白他僅僅是弄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單層陣而已,如此一來便要方便許多。很快他便看準了賈遇小腹是代表水,幾個疾步逼近便想要用他暗藏著土元素的手肘貓身頂過去,卻不料這賈遇的身體竟柔韌得可怕,小腹稍微一縮就順勢向后滾了兩圈,又是雙手一撐,便凌空躍起,幾個常人簡直無法做到的動作之后,他已出現(xiàn)在任羲翎側(cè)后的空中。任羲翎一驚,正欲推測他會怎樣出擊,卻感到后心一痛,賈遇的左腳已然重重踏在了他的后背上。任羲翎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中擊,他在胸口安放的是金元素,而之前他判斷的對方腳上分明是木元素,在五行規(guī)律中,無論如何木都無法克金。就在此時他胸口一陣劇烈的積郁,竟然一口腥甜的鮮紅就噴了出來,讓他頭暈?zāi)垦?,險些跪倒在地,嚇得旁邊兩人趕緊沖過去扶住他。“鴻亦……喂!任羲翎!你怎么回事?”“羲翎哥,你沒事吧?”容湘驚惶之余,用略有鄙視的眼光看了一眼賈遇,“喂,我說切磋也不是這么個切磋法吧,都不知道控制點下手力度嗎?”賈遇平白受了容湘劈頭蓋臉的一通指責,心下有些委屈卻又無從辯解。他見任羲翎的臉色在唇角血跡的映襯之下顯得越發(fā)蒼白,甚至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方才他下手真的太重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原本以為任羲翎就算躲不過去至少也能用內(nèi)力化解大半,況且那一擊他根本連五成的力道都沒用到,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任羲翎不但沒能避開,甚至也沒有主動去化解,而是生生受了這一擊。任羲翎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地用衣袖抹去了嘴邊殘留的血跡,對兩人溫和地笑了笑,又過了許久才終于能夠說出話來,聲音則還是有氣無力的。“我沒關(guān)系,只是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嚴重了些,休息一會兒應(yīng)該就好了?!?/br>他避開了兩人擔憂的目光,心中如同萬重海浪洶涌著。其實他清楚得很,這一擊已經(jīng)對他造成了輕微的內(nèi)傷,否則以他的修為總不至于造成吐血的程度。剛剛那一場比試亦不知是福是禍,至少他已經(jīng)明確了,他的玄功已大大不如以前。究竟為何,會衰退至此?!第8章篇三珠淚(二)任羲翎將自己鎖在房間中,那種深刻透骨的無力感纏繞住了他的全身。他后背靠著墻面半癱在地上,也沒有換下前襟還染著暗紅血跡的衣衫。兩個時辰前在演練場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那是不能逃避的事實,他自己也很明白除了面對之外別無他法?,F(xiàn)在的境況變得比先前還要更加糟糕,這種事他不能告訴任何人,父親任桓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不滿,賈遇與他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密到能無話不談的地步,至于容湘,他只知道告訴她只會多毀掉一個人的心情。他自己也曾經(jīng)說過在這天行門中能夠唯一信任的只有師父呂執(zhí)綸,不過呂執(zhí)綸畢竟也是局外之人,對導(dǎo)致任羲翎變成這樣的原因也不會比任羲翎自己要更加清楚,依照呂執(zhí)綸的說法不過就是暫時先觀察觀察。如今觀察結(jié)果出來了,他卻無法去同呂執(zhí)綸說。他已經(jīng)將與賈遇的對戰(zhàn)重新回想了多遍,似乎已經(jīng)差不多懂得了狀況。沒有考慮到賈遇的靈活程度另說,不過他在那場練習(xí)中確確實實地在判斷陣法中出現(xiàn)了失誤,他原本以為以賈遇布在腳上的木元素是無法克制自己后心的金元素的,這點沒有錯,但是他在匆忙中沒有注意到賈遇竟在中途悄然將腳上的木元素調(diào)換成了火元素,依照五行相克,火自然是能夠克金的。這種中途偷換陣法的做法在對戰(zhàn)中很常用,也是任羲翎很喜歡用的一種手段,而且按照他的水平很少會出現(xiàn)無法及時感知變化的情況。在他硬接了賈遇那一擊之后,竟然會受內(nèi)傷到如此嚴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