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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形。“你什么意思!”任羲翎厲聲道。“我什么意思?這位大哥你不會真的在跟我裝傻吧,天行門和圣蠱門的人湊在一處,還能干什么?”女子微微揚(yáng)起眉梢,她的表情中充滿了挑釁。任羲翎沉下臉色:“我不想和你打。”既不想打,也根本沒有資本打。“跟你說話真沒意思,一上來就打不打的。放心,要打也不是我跟你打。不過主角還沒來,在那之前只好讓我先陪你耍耍咯。”任羲翎并不想理她,可那女子也不介意,微微偏了偏頭,表情又轉(zhuǎn)成了極致的純良無害。“話說,你知不知道,一種叫赤天蛛的毒蟲?”任羲翎皺了皺眉,毒蟲之類,他自然不清楚,可面前這女子的表情似乎極富深意,隱隱之間令他開始懷疑這赤天蛛什么的似乎同他自己有些什么關(guān)系了??蛇@女子給他的印象實(shí)在不算好,他依舊忍住了那點(diǎn)好奇沒有開口。“你不說,我便默認(rèn)你是不知了。好吧,那就由我來告訴你,這赤天蛛啊,就在距你們天行門不遠(yuǎn)的一座山里,此蛛百年一產(chǎn),極為難得。”任羲翎心頭一動,意識到這是個很好的拖延時間的方式,雖然不知那個將要過來的是何許人,不過在那之前能拖一刻是一刻,便強(qiáng)行按捺下不安與躁動,讓自己的面色盡量回歸成了平日里的溫和。“哦?聽起來挺有趣,你是怎么知道這種東西的?”女子臉上笑意更甚:“啊,圣蠱門的一本寶書,里面可是記載了天地中所有毒物以及它們的所在地?!?/br>“那你為何要與我提及這些?”女子似乎并不想與他多做周旋,毫不猶豫便直切向了主題。“我原本沒想到你會這樣配合我的。既然事已至此,我便直說了,我要你去帶我找到那赤天蛛?!?/br>任羲翎心底暗道,這女子既然沒有殺他,果然便是帶著目的來的,如今女子已然連目的都說了,占上風(fēng)的倒反而成了他自己。“我若是拒絕呢。尚且不提我根本不知那赤天蛛在哪里,而且你又不告訴我你為何要尋那赤天蛛,我憑什么私自帶你去天行門附近,我怎的能夠確定你沒有別有用意?”想到這里,任羲翎徹底釋然了,與女子對話時語氣也越發(fā)從容起來。女子輕輕一笑:“這容不了你拒絕?!?/br>任羲翎只覺頸間一涼,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女子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枚銀鏢,正抵在他微微散開的領(lǐng)口處露出的頸窩上,忽而感覺眼下的情境有點(diǎn)莫名好笑,這種威脅人的方式,未免太幼稚了些。“和我比近身戰(zhàn)么,那你可真是太沒眼力見了。是你自己說的,我是天行門的人,天行門人可是無人不知的近戰(zhàn)高手?!?/br>女子笑得更為燦爛:“所以我才說我不是今天的主角。這位大哥,我倒是想看看等你一會兒見到他的時候還會不會說這種話?!?/br>任羲翎一驚,論起近身戰(zhàn)派的功學(xué),在五門之中除了天行門也就只有洪荒門是了。這女子既然敢這么說,莫非是圣蠱門什么時候與洪荒門聯(lián)手……來對付他,對付天行門?而且這女子說得頭頭是道,怎的那人遲遲不肯現(xiàn)身?任羲翎想至此處,已然煩躁不堪,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感到心臟猛烈地震動了一下,那種急劇的搖撼直直傳到了他的頭頂,令他的頭腦頓時一陣劇烈的痛暈。而身后,亦緩緩靠近了完全不同的一種氣息,他雖然背對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人周身散發(fā)的極其具有壓迫感的氣場。女子似是用余光瞟了一眼任羲翎身后的那人,轉(zhuǎn)了語調(diào),用方言說了一句什么。任羲翎聽出那雖不是他說慣的蜀中話,也有七八份相似,待他想到圣蠱門分明是處在黔地之時,心中立刻便清明了。蜀中與黔地的地方話,本就是差不多的。而那女子方才說的那句話,他亦是聽得明了。“瀾大哥,你可算來了。”第22章篇九舊游(二)女子此言一出,任羲翎似是隱約間聽到在他背后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低笑。那是一種清冷到極致的年輕男性聲線,含著仿佛蔑視天地的孤傲之意,僅僅是聽著,就能令人感到自身血液的溫度降了幾分。“秦蕓姑娘,我若是不來,你還想怎么逼他。”這男子開口便是標(biāo)準(zhǔn)的官話,尾音似是還纏繞著幾絲尚未消退的冷笑。秦蕓聞言,拿著銀鏢的手從任羲翎的脖頸處遠(yuǎn)離了幾寸,卻仍舊是保持在隨時可以刺進(jìn)去的范圍,眼波微微流轉(zhuǎn),亦隨他換回了官話的語調(diào)。“你自知我逼他是為誰,再說你現(xiàn)在不是來了么,何必如此苛責(zé)于我?!?/br>“這可真是太抬舉我了,任我苛責(zé)誰也斷斷不敢苛責(zé)秦蕓姑娘?!蹦凶哟鸬溃曇羝届o得可怕,恍若幾人根本就不是處在這樣一個殺機(jī)暗藏的狀態(tài)而是在某個茶樓中嗑瓜子嘮家常那樣。任羲翎在聽到男子的聲音之時,身體卻是僵成了一塊石頭。雖然那個聲音被極盡的冷漠所修飾,可他畢竟也是聽過數(shù)日的,如何認(rèn)不出來。他的頭艱難地偏了偏,想要回頭去確認(rèn)自己的猜測,卻像是近鄉(xiāng)情怯般,怎樣也沒有那個膽識。秦蕓見狀,唇角頗有深意地?fù)P了揚(yáng),如玉的十指摟過任羲翎的肩頭,靈巧地一用力便將他的身體整個地旋了過去。任羲翎仍處在錯愕之中,反應(yīng)不及,身體硬是被秦蕓如此纖細(xì)苗條的雙臂帶著晃了半圈,站定之時視野中十步開外的前方已然出現(xiàn)了一個修長的男子身影。剎那間,任羲翎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一身穿戴嚴(yán)謹(jǐn)規(guī)整的玄紫衣袍,半束的流逸長發(fā)。有些蒼白的臉龐映襯著略淡的眉色,眼形則是偏細(xì)長的丹鳳。微微勾起的唇角含著三分嘲弄,三分狂妄,剩余的皆是難以解讀的深意。醫(yī)者給人的那種溫潤儒雅的氣質(zhì)絲毫也不見,眉眼間刻畫著的盡是張揚(yáng)的戾氣。第一眼時不過是有種清秀之貌,卻是越看越覺得俊采奪人。不得不說,這套圣蠱門的衣裝比先前見時的淡色長衣要襯他許多,又或許是周身氣質(zhì)真的變得太多,令任羲翎一時間不敢相認(rèn)。“秦……兄弟?”任羲翎輕聲試探道。年輕男子的神色滯了一下,隨即眼瞼稍垂,唇邊的微笑顯露著無盡的陰冷。“沒想到鴻亦兄居然還記得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他這一應(yīng)答,讓任羲翎徹底失了神。他所熟知的那個一顰一笑間間總是帶著明快神色的秦泠,何以會變成這般模樣?他真的是圣蠱門的人?“怎么……”任羲翎雙眼空洞,喃喃道,“你為何要騙我?”男子輕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