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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了,江叔停好了車后父親就拉著我一起走了,江叔遙遙沖我揮了揮手:“小白好好玩?!?/br>我跟著父親的腳步走進了傳說中的實驗室,剛進門就有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白色大褂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匆匆忙忙上前在我父親耳邊說了幾句話。“三號……α抗體……活性下降……”我只隱約聽到了幾個詞,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父親就放開了我的手和那個女孩子匆匆忙忙朝著一間寫著一號實驗室的房間去了。各種儀器的叫聲響成了一團,我漫無目的地在長廊里閑逛,大多數(shù)的房間都關(guān)著門,只有走廊盡頭的一間是例外。好奇心驅(qū)使之下我先是探出了一個頭,看了看確實沒人才放輕了腳步走了進去。房間內(nèi)很是空曠,只有兩張并排放在一起的鐵桌子和幾張凳子,桌子上放著三四排的各種顏色的試劑,玻璃制成的試管上貼著寫著龍飛鳳舞幾個字的標(biāo)簽。我好奇地挨個拿起來看了一遍,拿到第一排最后一個的時候不知道哪里突然傳來“砰”一聲響。“誰?!”我嚇得手一抖,試劑差點摔了下去。“砰——”聲音離得很近,像是就在旁邊,我把試劑放回去后順著急促的拍打聲找了過去,在白色幕簾掛著的后面找到了一扇隱蔽的門。拍打聲越發(fā)急促也越發(fā)劇烈,我打開門在幽暗的紫色燈光下和呆在小房間墻角鐵籠子的人來了個四目相對,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我猛地后退,差點一個趔趄被幕簾絆倒在地。隱蔽的小門敞開著,紫色光和白光混雜下能清晰地看到他破爛不堪如同破布的身體,他的臉上滿是凝成黑色的血污和東一塊西一塊試圖往下掉的腐rou。“你……你是什么東西?”我說話都不利索了,抓著幕簾死活不敢撒手,他猩紅的眼睛盯著我,張了張嘴發(fā)出了“啊”的一聲,聲音嘶啞像是被通紅的鐵棍烙過似得。“你是……是……”他像是許久沒說過話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才連成了一句,“3018號?”3018號?我滿腹疑惑:“什么是3018號?”他愣了一下,隨后問道:“你在哪里長大?不在這里嗎?”我狐疑地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在這里,你是什么?是喪尸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舒了一口氣,隔著鐵籠朝我伸出手:“不止我是,你也算是半個喪尸,我還記得你母親的樣子呢。過來,我和你說?!?/br>我猶疑著不敢上前,紫色的燈光下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刨了的土壤,留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尤其是五臟六腑的地方,腸子都掉出了一節(jié)。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尷尬地把掉出了的腸子塞了回去,又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污。至始至終他用的都是左手,右手似乎抱著什么東西,一動不動的。“我不,”我瑟縮地搖搖頭,“我害怕?!?/br>這個奇怪的喪尸頹然地垂下手,半靠在鐵籠子上:“我記得你母親被送來的時候,肚子看起來已經(jīng)很大很大了,應(yīng)該有七八個月了。她被關(guān)在我隔壁,就那個角落……”我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是他對面的那個角落,也立著一個很大的鐵籠子,上面還粘著經(jīng)年未退的血污。“剛來的時候她一直哭一直哭,過了大概……”他想了想,才不確定道,“大概兩個多禮拜吧。懷孕的人總是很幸苦,體制也弱,好像是家里一個仆人被感染后咬了她一口,她也就感染了,不過幸好她和我還有江城一樣感染之后并沒有變成那種樣子?!?/br>我從來沒聽過關(guān)于自己母親的時候,可是聽著他的話卻隱隱約約像是找到了久遠的記憶——也是這純白的實驗室,無數(shù)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走來走去,那慘白的燈光和每張陌生的面孔牢牢刻在了我記憶中。“后來呢?”我不自覺地走了過去,看著這個奇怪的喪尸問。“為了維持她的營養(yǎng)能夠充分到生下你,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來送rou,新鮮的,血淋淋的。你母親剛開始不樂意吃,抗了一兩天,后來實在是沒忍住作為半喪尸的本能,還是吃了,她總是一邊吃一邊哽咽,直到你的出生。被喪尸化后我們就多了一個特性,就是能感覺到同伴的氣息,你身上就有,和我那時候感覺到的一模一樣?!?/br>即使被無數(shù)人暗中議論過是喪尸生的種,然而直到此刻我才清晰地感覺到了這種震驚,和一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那她呢?”“死了。生下你后不久,她吃了人rou后就瘋了,被帶出去應(yīng)該是做實驗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像是江城?!?/br>這個喪尸盯著地上深色的血跡,突然沉默了下來,右手緊緊地握住了被衣物包裹著的那個東西。“這個是什么?”我好奇問。他努力從已經(jīng)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笑,然而壞死的肌rou細胞早已經(jīng)沒辦法提供給他這個本領(lǐng),他試了半天都未成,只能低聲說:“這是我的日記。”我很好奇,但是看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臟臉卻怎么也問不出口。“噠噠噠……”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響了起來,我一回頭還沒來得及出去就對上了我父親緊皺的眉頭。“小白,誰讓你亂動這些門的?”我張嘴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見跟在父親身后的幾個穿著隔離服,身材壯碩威武的男人上前打開了鐵籠,那個奇怪的喪尸還沒反抗就被他們在脖子上打了一針,立刻昏了過去。“父親你們要干嘛?!”我直覺他們要干不好的事情,上去就去掰那些人抓著他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移動分毫。父親上來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抱了起來,我蹬著腿掙扎。“把1022號帶過去?!?/br>“父親!”幾個人扛起1022號,被他抓在手里的日記“啪嗒”一聲掉了下來,直到再也看不見1022號的影子父親才把我放了下來,轉(zhuǎn)頭什么也沒說丟下我走了。我撿起掉落在地上已經(jīng)殘破不堪零零碎碎的日記本,在紫色的燈光下有些刻骨的冰冷。即使是還不明白,但是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已經(jīng)能猜出1022號的下場了——解決夏德病毒研制出抗體就差最后一步,而這個和人無異的1022號就會是最后一步的血祭。人們?yōu)榍箝L生制造出了夏德,又為了徹底解決夏德,用無數(shù)受害者制成另外的抗體。后面的半天我一點玩的心思都沒有,1022號的日記被我藏到了衣服里,直到回家到了房間四周空無一人我才打開了這本破破爛爛的書。開頭就是清秀的字體。☆、喪尸日記(一)4001年9月15日,A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