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禮物問道：“身體怎么樣了，你mama呢？”

“隊長您來了啊。”小姑娘的母親于莉從走廊跟進來，手里端著午飯，臉上并不見對警察的厭惡。

”本想早點看看蕾蕾的，無奈事情太多?！毕膶崕退矓[桌板。

“您讓同事帶的禮物和錢我都收到了，我老公給國家添了那么多麻煩，還招您這么惦念。”于莉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也是為了你們才選擇錯誤的方式鋌而走險?！毕膶崯o奈道：“那筆去留不明的錢已經(jīng)被凍結，這是國家規(guī)定，如果蕾蕾的醫(yī)藥費有問題的話，我……”

“不用不用。”于莉趕快擺手：“其實……已經(jīng)有好心人資助我閨女做手術了，現(xiàn)在正在等腎源。”

“好心人？”夏實眨眼。

于莉顯得很愧疚：“就是……被宏達弄傷的沈先生，他可真是好人吶。”

夏實饒有興致：“沈牧？”

于莉點點頭：“他親自送錢來的，還探望過蕾蕾幾次?！?/br>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擔心了?！毕膶嶞c頭，轉而道：“案子下周就開始審理了，雖然張宏達已經(jīng)去世，但如果你想知道結果的話，也可以來旁聽?！?/br>
于莉為難地望向女兒：“這哪走得開啊，我就不去了吧？”

夏實沒有強求：“也好，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給我打電話?！?/br>
——

東山棄尸案并機場傷害案開庭當日，正好是十二月一日，離這一年過去僅僅剩下三十天的時間。

沈牧和秦深兩個都是當事人，自然準時地到了法院，等著被法官傳上臺。

作為他們的代理律師，齊磊更是英氣勃發(fā)，表情嚴肅地在旁邊整理手中密密麻麻的資料。

“你緊張嗎？”沈牧輕聲問。

秦深搖搖頭、又點點頭。

沈牧握住他的手，深深地喘了口氣，似是在心內默默祈禱。

可他們還沒有更多交談的機會，就聽到法庭門口一陣喧鬧，回頭發(fā)現(xiàn)竟然是名年輕女子坐在輪椅上，被幾名法警陪同入內，旁邊還有幾名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估計是美方代表。

秦深萬分驚訝，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林恩……”

被簇擁在眾人中間的女子失魂落魄、瘦到僅剩皮包骨頭，兩只眼睛半點神采都不剩。

她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秦深在場。

被沈牧拉住胳膊重新坐下后，秦深忍不住感慨道：“我怎么……一點都不認識她了?！?/br>
第37章疑云

由于此案涉及跨國嫌疑人，已經(jīng)成為媒體所關注的熱門事件，加之公安部正在推動中美之間司法合作，竟然在未詢問任何當事人的前提下開啟了網(wǎng)絡直播。

沈牧靜靜地坐在席間，始終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這一幕他不知道盼了多長時間，就這樣恍然實現(xiàn)，實在有種不真實的激動難以按耐。

異常憔悴的林恩被押送在被告席，眼神冷酷而無神，始終揪著腕上的手銬發(fā)呆。

“被告人林恩，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與東山棄尸案的死者秦風橋是什么關系？”法官用力拍了下醒木。

“男女朋友?！绷侄髀曇舻统?。

法官問道：“在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你出庭作證親眼看到秦風橋與秦深大打出手、而后自己慌張?zhí)幼呙月?，是真的嗎？?/br>
林恩沉默了下，抬頭說：“是?！?/br>
“但是根據(jù)控方所供證據(jù)，秦深當夜被銀環(huán)蛇咬傷，已出現(xiàn)嚴重的中毒癥狀，而他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距離埋尸地點足有將近一公里的距離，法醫(yī)認為秦深是不具備埋尸后獨自行動的能力的，請問，與尸體同時發(fā)掘出來的蛇尸是否與你有關？”法官扶著眼鏡認真詢問。

林恩扭頭說：“無關，我很怕蛇?！?/br>
法官看了看齊磊，同意他發(fā)問。

齊磊立刻落落大方的提出新證據(jù)：“這是當日醫(yī)院體檢報告，秦深除身重蛇毒外，體內還殘余安眠藥?！?/br>
林恩的長相原本應當是很清秀的，此刻卻顯得扭曲：“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齊磊說：“負責治療秦深的急診主任醫(yī)師余欣在案發(fā)不久后辭職消失，上個月才被警方重新從廣州尋到，我想她可以證明正是你的父親林正道賄賂威脅，才讓她帶走了我委托人的化驗記錄。”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恩忽然用手猛砸面前木桌：“我也可以懷疑你們給了她錢，讓她來污蔑我！”

守在旁邊的法警自然試圖控制，但林恩還是在激烈的扭動中摔到地上。

嚴肅的法官怒道：“被告人，你假冒精神病患者，根本沒有通過警方的精神檢查，現(xiàn)在公然擾亂法庭秩序，給我肅靜！”

“放開我，秦深才是殺人犯！為什么要冤枉我！”林恩發(fā)出極為激烈的慘叫。

法警用力將她提起來，在法官的示意下被狠狠拽走。

幾分鐘之后，林正道才出現(xiàn)被提審。

沒什么機會發(fā)言的秦深皺著眉頭站在齊磊旁邊，實在無法接受當初如公主般驕傲的林恩，竟然活成了現(xiàn)在的鬼樣子。

——

一件沉寂多年的殺人案，涉及到多個富豪之家與禁忌的兄弟之戀，加之被媒體打上了沉冤昭雪的標簽，在一夜之內鬧得滿城風雨當然很容易，不要說網(wǎng)絡中流傳的爆炸言論，甚至連很多傳統(tǒng)紙媒和電視臺也開始涉足報道，鬧到這個份上，躺在醫(yī)院的秦晉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當他聽到大兒子秦風橋存在不倫的心理時，當場就被氣得血壓升高、心臟險些驟停，經(jīng)過手忙腳亂的急救才暫時保住性命，但也因此徹底成為風中殘燭，失去好不容易漸漸恢復的生命力。

秦深下了法庭前來探望，被許伽子無奈地阻擋在外面：“還是別刺激你爸了，他需要休息?！?/br>
“為什么非要把細節(jié)告訴他呢？”秦深略顯無奈。

許伽子嘆息：“曾經(jīng)運籌帷幄的男人，當然不可能接受被親人安排隱瞞……總而言之現(xiàn)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將官司打完，得回你應有的名譽。”

“什么名譽，都是些旁人嘴里的八卦罷了?！鼻厣畈恍肌?/br>
許伽子不由皺眉：“你少吊兒郎當，更不能跟記者亂發(fā)泄，知道嗎？”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瓜?！鼻厣顢堊∷募绨颍骸拔抑滥愫蜕蚰炼际钦嬲P心我，盼著我能洗脫罪名的，就算是為了你倆，我也不可能胡鬧，還有……其實我爸怎么想我早就不想追究了，從小跟他感情就一般，他懷疑我、討厭我，都打不倒我，哪怕是一分遺產(chǎn)不給我，我也懶得去搖尾乞憐。”

許伽子的立場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樣，自然苦笑安慰：“你爸同樣不容易?！?/br>
秦深歪了下薄唇：“是啊，原本把我哥當成白月光，現(xiàn)在再回憶起來，肯定要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