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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特別的吩咐,我這就去給您的愛駒添加草料……”趁著夫差發(fā)怔的瞬間,勾踐從他的懷抱中鉆了出來,一步一步朝馬廄走去。“菼執(zhí),難道到現(xiàn)在你還感受不出我對你的真心嗎?”聽到背后傳來夫差的話語,勾踐的腳步不由得微微一滯。“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可是卻始終無法恨你,原想狠狠地懲罰你替父報仇,可是看到你受傷流血,我便覺心如刀割。我不想再報什么仇了,只想將你留在身邊,好好地照顧你……”勾踐的身體不覺微微有些顫抖,他雙拳握緊,頭也不回地朝馬廄走去。如果在今天之前,夫差對自己說出這一番話,勾踐想自己應該會感動到流淚。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越后性命無礙,不過腹中胎兒只怕保不住了?!?/br>“劉太醫(yī),你說什么?”“越王請節(jié)哀,夫人昨夜失血過多,早已胎死腹中。”“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聽到劉太醫(yī)之言,勾踐只覺自己腦中“嗡”地一響,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雖說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純粹是個意外,可是自從有了它之后,勾踐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人跟自己血脈相連,無論何時,這個人永遠不會背叛自己,永遠都屬于自己。他時常會在想,孩子出生之后是男是女,是何模樣,只要一想到一張嫩生生的臉龐望著自己,用脆生生的聲音喊自己“父王”,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便將他全身盈滿。可是……沒了……那個孩子,永遠也無法看到他的出世了。……“王上,雅魚對不起你,雅魚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劉太醫(yī)離開之后,雅魚對勾踐道,蒼白的臉上早已淚眼朦朧。“王后,這不怪你,是我沒有福分留住這個孩子?!?/br>勾踐伸出手去,將壓在雅魚身上的被子整理嚴實,安慰她道。雅魚突然反手握住勾踐的手,神色激動道:“不……王上……是夫差,是夫差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說什么?”“昨夜臣妾找吳王夫差想求他放過你,卻不曾想?yún)峭醴虿钭砭浦蟊銖娦幸顺兼?,臣妾腹中的胎兒也因此小產(chǎn)了……”……吳王夫差,你可以放得下殺父之仇,我卻放不下這殺子之痛。無論如何我都會咬牙忍下去,終有一日,我勾踐會東山再起。那一天,我會親手砍下你的頭顱,以祭奠我那還未看過這個世界一眼的孩子的在天之靈。勾踐背對著夫差,朝馬廄走去,雙拳緊緊握起,生生將手心扣出幾道血痕…………石屋內(nèi),一雙眼睛正透過鏤空的窗戶直直盯著馬廄前方的這兩個男人。唇角輕輕揚起,扯出一抹暢快的笑意,一滴淚卻沿著眼角滑落。“我的孩子,娘親一定殺了這兩個人,替你還有你父親報仇!”小木屋里,雅魚抬起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仿佛那個孩子還在她的腹中。“夫差,勾踐,這才只是一個見面禮,接下來我會讓你們兩個生不如死……”雅魚睜大眼睛,直直望著窗外相隔甚遠的吳王夫差和越王勾踐,毒辣的視線仿佛要在他二人身上生生戳出一個洞。……夜已深,吳王夫差坐于幾案前,手執(zhí)御筆,卻久久未能落下一字。白日里,勾踐那充滿仇恨的眼神,如同千萬支利箭,戳得他的心臟陣陣生疼。以前,無論自己傷他多深,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有過憤怒、有過傷心、有過失望、有過痛苦,卻唯獨沒有憤恨。可是這次自己不過不滿他與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氣憤之下說了些氣話,沒想到他竟會如此仇恨自己。不……不可能……菼之絕不會因為這種事記恨自己,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何事讓他對自己懷有如此大的敵意呢?“王上,伯噽大人有事求見?!?/br>只聽得門外侍衛(wèi)稟報道。“這么晚了,他來作甚?”夫差手中御筆一頓,心下狐疑,對著那侍衛(wèi)道:“讓他進來?!?/br>……“參見王上……”伯噽匆匆而入,對著吳王做了個揖,卻處在一旁,面帶難色,不再說話。“伯噽大人深夜求見,不知所謂何事?”夫差見伯噽佇立良久,毫無動靜,臉上便帶上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王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報不當報。”伯噽猶豫了下,對吳王道。看到伯噽的表情,吳王夫差便知伯噽為了搶功,要報一些非他所轄之事。伯噽雖是個小人,不過夫差不得不承認他是最了解自己之人,只怕他所報之事,定是自己想知道的。“你說,寡人恕你無罪?!?/br>“啟稟王上,宮中今日有一個宮女流產(chǎn)了。”“宮女流產(chǎn),這等小事,自有伍相治下的內(nèi)務司處理,伯噽大人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夫差說著,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之色。“可是這個宮女來歷不凡,正是越后雅魚?!?/br>伯噽暗中觀察吳王夫差的臉色,諾諾道。“什么?”聽到雅魚二字,吳王夫差臉色忽地一變,案前的奏章被他生生揉成一團,夫差突然想起自己昨日因被雅魚糾纏,情急之下,將她推倒之事。莫非是自己令她流產(chǎn)的,難怪今日菼之會有這樣的反映。“她怎么會流產(chǎn)的,現(xiàn)在人怎么樣?”夫差緩了口氣,問道。“微臣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不過越王請了正在采石場服役罪人劉子瑜看過,越后性命可保,不過其腹中之子卻已是死胎?!?/br>“劉子瑜是什么人?”“此人曾當過宮里的太醫(yī),只因曾經(jīng)受先王妃要挾下毒殺了先王的一個美人,因此獲罪,現(xiàn)在采石場服役。”“其他太醫(yī)呢,其他太醫(yī)可有去看過?”“王上,宮中太醫(yī)從來沒有給罪人奴婢看病的先例?!?/br>伯噽提醒夫差道,心中卻暗自竊喜,吳王素來不喜臣下越權(quán)稟報,不過如果稟報的是他關(guān)心之事,那就另當別論了。所謂關(guān)心則亂,雖然他現(xiàn)在尚不清楚吳王夫差緊張的是越王勾踐還是越后雅魚,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今晚自己是來對了。“伯噽大人,做得好。派人暗中保護越王和越后,如有任何異常,務必第一時間向寡人稟報?!?/br>“大王有命,微臣自當竭盡全力,只不過宮人婢女總歸是伍相手下的內(nèi)務司管的,微臣冒然插手,只怕伍相不悅?!?/br>聽伯噽說到伍相,夫差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馬上又緩和過來,望著伯噽道,“伯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