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的傳奇-復(fù)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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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幻夢 岳母被我突然抱緊,面上微微有些慍怒,但聽著我孩子般的哭腔,她心軟了 ,輕輕抱著我說:「京京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那么大個人了還哭鼻子?」 我哭著哭著,卻又開懷地笑了出來,樂呵著說道:「哪有,就是兒子想您了!」 岳母臉上浮現(xiàn)一絲紅暈,稍縱即逝。 她理了理鬢角,雙手輕輕覆在我手背上。 母子兩溫馨的在雪夜里擁抱著。 我一邊擁抱著岳母,一邊開始回想自己在這個時間點的狀況,如果我沒記錯 的話,現(xiàn)在是大年三十,我在白家過年,妻子和白爸爸在客廳里邊烤火邊看春節(jié) 聯(lián)歡晚會。 等會岳母和自己在二樓許完新年新愿后就會下樓。 我看過母親的那本私密日記,回想起來在這個時間點的時候妻子已經(jīng)被郝老 狗得手了,當(dāng)初白爸爸對郝老狗的辱罵之所以會惹起妻子打了雞血般的頂嘴一方 面是因為妻子被人揭短內(nèi)心有愧,第二個方面......恐怕也是因為妻子被 郝老狗草的爽了,在為他鳴不平吧。 一想起被自己當(dāng)成稀世珍寶的妻子心甘情愿地郝老狗作踐玩弄的模樣,我感 覺就好像有一百萬條蟲子在瘋狂地啃噬我的內(nèi)心。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能是我還愛著自己印象中那個純潔無瑕的小穎,也 可能只是我的占有欲不允許另一個男人染指我的女人。 郝老狗,今生定會讓你嘗盡百般痛苦千種折磨,叫你痛苦萬分地活到百歲長 命!我死死地咬著下唇,雙眼又詭異地猩紅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淌直下。 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中毒了,中了仇恨的深毒,按佛家說法便是「嗔毒」,但我不 在乎,如果能隨意殺盡想殺之人我寧愿魂魄入九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著 了魔般的死死地抱住岳母,卻沒注意到力道過大把她勒痛了。 直到她我耳邊柔聲呼喚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連聲抱歉。 岳母沒有責(zé)怪我,她溫柔地望著我,拿出手帕溫柔地擦拭我嘴角的鮮血,小 聲嗔道:「瞧瞧你,是不是平日里火氣中的東西吃多了?嘴角都出血了。」 我微笑地搖搖頭,問道:「媽,過年了,有什么愿望?」 岳母亭亭玉立的轉(zhuǎn)身望著大雪街燈,微笑道:「媽的愿望,當(dāng)然是希望我們 全家平平安安,永遠健康快樂!」 岳母說完,抬起下巴,朝我甜甜一笑。 「你呢,什么愿望?!?/br> 「我的愿望嘛,自然是希望媽青春永駐,開開心心,」 我如數(shù)家珍。 「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我就能和穎穎永遠孝敬mama了…」 「你個傻瓜,世上哪有永遠,」 岳母戳戳我腦門。 「你白爸爸和穎穎,在客廳收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別讓他倆等久,咱們回去吧?!?/br> 我灑然笑笑,點頭稱是,跟著岳母一起下樓。 「老公,上去那么大會兒,干嘛呀,」 妻子嬌滴滴地喊。 「快陪我和爸爸看聯(lián)歡晚會,坐我身邊來?!?/br> 何其熟悉的聲音,與我被槍斃前妻子失魂落魄的沙啞聲線不同,現(xiàn)在她的聲 音既嬌軟又貼心,就像冬天的暖手寶一樣暖心,讓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暢快起來 ,但一想到發(fā)出這個的喉嚨被那條老狗的生殖器官深深的插入過,我就不由得有 種想要作嘔的沖動。 我站在門外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擺出一副虛偽到不行的假笑面孔, 坐到我那個嬌滴滴的妻子旁邊怯怯地對著白行健喊了一句「爸」。 岳父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便繼續(xù)專心看節(jié)目。 望著他已經(jīng)近灰的頭發(fā),我的心凄惶不已——爸都這個年歲了,還經(jīng)得起幾 次折騰?倘若讓他知道自己那個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兒已經(jīng)被他 最是憎惡的郝老頭子玩過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不行,我一定要扭轉(zhuǎn) 這個悲劇,我要我愛的人長命百歲,我要我恨的人生不如死!只是,這件事情要 從長計議......我平靜的看著電視節(jié)目,原本在胸膛里沸騰的情感像是地 底的熔巖一般緩慢而堅定的流動著。4V4v.ō 沒錯,不是想要忘記仇恨,而是把它深埋心底,時時刻刻地銘記,催使我有 理智地復(fù)仇,而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彷佛是從內(nèi)而外的升華,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同了,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身 體前所未所有的輕盈。 我徑直地站起身,回首望著自己原來坐著的地方,彷佛在那里看到了一個優(yōu) 柔寡斷的自己在「忍辱負重」、在委屈求全,在像條哈巴狗一樣的討好所有人, 以為這樣,所有人就都會喜歡他,不會背叛他。 真是天真的可笑。 我知道,那是過去的我,或者說,是前世的我。 岳父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望了我一眼,我平靜地跟他對視,在他純黑 的眸子里看到了我愈發(fā)濃厚的血色眸子。 出乎我意料的,岳父并沒有責(zé)備我的不敬,反而欣慰地笑了笑。 「哇哇哇,媽你看,爸爸要跟我搶老公??!」 妻子似乎是看出氣氛頗為嚴肅,便拉著岳母的手臂嬌聲道。 岳父滿頭黑線,拍了一下自己寶貝女兒的腦門,惱怒地斥道:「說什么胡話 ,都多大年紀了,還天天凈在那胡說八道!」 「那爸你剛剛跟我老公對視那么久干嘛???我還以為你看上他了呢?」 妻子摸著自己腦瓜委屈道。 「誒,你別說,行健你剛剛跟京京對視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我們年輕時候熱 戀時的模樣?!?/br> 岳母抿嘴朗聲笑道。 我捂著嘴巴忍不住笑出了聲。 「......」 岳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彷佛在說——都是你小子惹出來的禍!在岳父頗有 壓力的瞪視之下,我只好扭頭不去看他的窘相,免得事后岳父找我麻煩。 挨妻子坐下后,她馬上把一雙玉足架到我腿上,壞笑著說:「老公,你給揉 揉,暖和暖和。」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妻子一雙腳摟入懷里,用大衣裹住。 「暖和吧,老婆,」 我假笑說。 妻子「嗯」 一聲,噘著小嘴說:「老公,要親親?!?/br> 我惡心地想吐。 正當(dāng)我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之時,老丈人扭頭瞅我倆一眼,板起臉訓(xùn)斥道:「 當(dāng)你爸空氣啊!你們小倆口秀恩愛,回房里去。別在我眼前,礙手礙腳!」 說完,抿口茶,繼續(xù)專心看節(jié)目。4V4v.ō 妻子咂咂舌,惡作劇似的竄到老丈人身后,一把跳到他背上,蒙住他眼睛, 咯咯嬌笑。 老丈人生怕妻子摔倒,趕緊反手按住她后背,同時彎腰,以免滑落。 老丈人一向疼妻子,對她寵愛有加。 他們父女情深,由此可見一斑。 岳母見他們父女鬧成一團,沒好氣地說:「穎穎,你個鬼丫頭!你爸爸不辛 苦么,還不趕緊從他身上下來!」 說完,眼光朝我這邊一掃,又馬上移開。 「下來,鬼丫頭,叫人不省心!」 岳母輕拍一下妻子俏臀,威脅道。 「再不下來,我拿雞毛毯子抽你屁股了?!?/br> 「mama饒命…」 妻子連連躲閃。 「老公,快救人家——」 銀鈴笑著撲過來,藏到我背后。 「媽,你要是把我屁股打腫,我就整天賴在你女婿身上。讓他背我走路吃飯 ,看你心不心疼女婿,哼!」 妻子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 岳母瞪妻子一眼,回她道:「你自個老公,還輪不到媽心疼,愛咋地咋地?!?/br> 然后又瞪我一眼,命令道:「京京,給媽讓開,非抽她屁股開花不可!」 我留戀地望著這一切,對著岳母澹澹地微笑,感受著身后妻子的溫暖,心想 ,多么的美好啊,我們這一家人,和和美美,其樂融融。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愿意打破這美好的一切,哪怕它只是虛偽的假象。 然而,世間好物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碎。 假象終究是假象。 「叮叮叮!」 電話響了,岳母接了電話,話筒里傳來母親的聲音——「親家母,除夕團圓 夜,喜樂融融美,萱詩提前給您和親家公拜年啦——」 母親出口成章,娓娓道來。 「祝您和親家公過大年,行大運!夫妻恩愛,兒孫滿堂,闔家幸福,萬事如 意!」 聽著母親優(yōu)雅知性的聲音,出口成章的文采,我那方才被一家溫馨活熱的身 體從頭到腳的冷了下來,彷佛置身萬年的寒冰,只是這一次我已不懼嚴寒。 李萱詩,該死的貝戔人,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那么好過了。 我的雙眼,血色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