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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瞪著眼睛說:“你這黃毛小兒,你真的以為能扳倒我葆申?能扳倒我彭家么?若是敢對我下手,整個彭家都不會放過你,如今的彭家已經(jīng)不是楚國的俘虜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吳糾一聽,根本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是么,國老的話,真是讓人茅塞頓開呢,這是告訴寡人,扳倒國老的同時,要安撫好彭家么?說的也是呢?!?/br>他說著,笑了笑,抬起眼皮撩了一眼葆申,說:“那國老覺得……彭宇是個什么樣的人?勢利小人?說句不好聽的,彭宇可遠遠不如您呢,有奶就娘,你說若是寡人給他些好處,他會不會不計較國老的死因呢?”葆申睜大了眼睛,說:“你敢?。磕愀遥?!我是楚國的功臣!你不能殺我!”吳糾笑著說:“真可惜,國老您本能留名青史的,但是站錯了隊,你放心好了,寡人不會殺你,寡人方才說了,是王兄在黃泉之下,想念國老了……”吳糾說完,又笑了一聲,這才施施然站起來,說:“好了,寡人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國老您要注意著,如今天氣變天兒,您又重病在身,小心挺不過去呢?!?/br>他說著,便站起來,轉(zhuǎn)身要走,齊侯也冷冷的看了一眼榻上的葆申,便跟著吳糾轉(zhuǎn)身走出了房舍。葆申見大門敞開,害怕的厲害,就怕吳糾突然找人來暗殺自己,立刻喊道:“他要殺我?。∷麄円λ牢遥?!他們要殺我——”葆申嘶聲力竭的喊著,下人們面面相覷,連遠一些的賓客都聽見了,眾人都有些害怕,不知葆申是怎么了。吳糾笑了笑,說:“看來國老病的不輕,你們要好生伺候國老?!?/br>“是?!?/br>下人們連連稱是,恭送著吳糾便出了府邸,送上馬車。吳糾踏上緇車,這才松了口氣,身子難受的厲害,趕忙坐下來,一坐下來更是辛苦,差點直接蹦起來。齊侯連忙扶著他,讓他坐在自己懷里,雖然這個動作實在難為情,但是比直接坐在席子上好多了。齊侯摟著吳糾,笑著說:“二哥,身子怎么樣?”吳糾很想翻個白眼兒,齊侯就跟十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昨天晚上把吳糾折騰的夠嗆。齊侯見吳糾不說話,不過不知想起了什么,兩頰有些微紅,便親了一下吳糾的臉頰,笑著說:“葆申那老匹夫,咱們什么時候動手讓他去見你王兄?”吳糾說:“何必需要咱們動手,交給潘崇不就好了?!?/br>齊侯想想也是,潘崇那個人心思細膩,絕對能夠勝任。齊侯突然皺眉,低聲說:“潘崇這個人,做細作爐火純青,孤就是怕他……”他說到這里,吳糾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潘崇這個人,做雙面間諜都爐火純青,葆申那樣的人都沒有看出來潘崇已經(jīng)投誠他們,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潘崇心思細膩,而且識時務,齊侯是難保他不會投靠了旁人,這種人說他根基穩(wěn),也很穩(wěn),但說他根基不穩(wěn),也是不穩(wěn),主要是心機太深了,齊侯總有些擔心。吳糾則是笑瞇瞇的,因為緇車顛簸,就放松的靠進了齊侯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坐姿,笑了笑說:“君上不必擔心潘崇,潘崇這個人最識時務,想要跟著一個強者,得到他的榮華富貴和名利權貴,寡人能給他,他自然忠心,若有一天寡人不能給他,他才會生出反心,君上您說,寡人能給他么?”齊侯聽著吳糾的口氣,那絲絲的鋒芒,還有狡黠,讓齊侯忍不住笑起來,低頭親了親吳糾的鼻尖兒,說:“當然能,孤的二哥自然是最厲害的?!?/br>緇車往王宮而去,兩個人坐在車上,畢竟昨夜剛剛親密完,也算是更近了一步,齊侯自然舍不得放開他,恨不得一直膩歪著吳糾。吳糾突然說:“君上,您打算什么時候會臨淄城?”齊侯一聽,說:“怎么?二哥還趕孤了?”吳糾說:“并非趕君上走,只是臨淄城中沒有君上坐鎮(zhèn),始終不安生?!?/br>齊侯笑了笑,說:“你放心便好,孤那里的名士,可比你這里多的太多了,你忘了?很多都是二哥親手給孤收來的,還有兩個兒子坐鎮(zhèn),也該鍛煉鍛煉他們了,嗯……最主要是,孤才剛剛嘗了二哥鮮美的滋味兒,怎么忍心就這么走了?要吃夠本兒才行,不是么?”吳糾跟他說正經(jīng)的,齊侯卻越說越不正經(jīng),害得吳糾都不能直視齊侯了。齊侯說:“二哥你忘了?你王兄的尸首還在洛師,等運送回來下葬,我這個做齊侯的,還要參加他的葬禮呢,葬禮之后孤再離開。”因為胡齊與葆申密謀的時候,他們抓到了胡齊的親筆書信,吳糾已經(jīng)讓人帶著書信去洛師興師問罪了,同時還要回楚王熊貲的遺體,準備風光下葬。雖然楚王熊貲和他們的利益并不對盤,但是如今吳糾剛剛登基,還沒有什么權威,需要一些事情來安撫眾人,自然就是用下葬先王的事情了。熊貲的尸體還在洛師,楚國使臣去洛師,再迎接回熊貲的尸體,這樣一來一回,快馬加鞭也要十幾天。再說下葬,下葬可不是一天兩天,快馬加鞭的事情,畢竟要風風光光,這就長遠了去,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都是他了。吳糾聽齊侯這么說,分明就是不想走,賴著楚國了,吳糾無奈的說:“隨君上好了,君上安排好臨淄城的事情就好?!?/br>齊侯笑著說:“孤便知道二哥最好了,二哥是不是也不舍得孤走?”吳糾聽他說的rou麻,就打算不搭理他,兩個人很快回了王宮,吳糾回去之后就叫人傳喚潘崇過來。吳糾身子不舒服,齊侯也沒有給人上藥的經(jīng)驗,還是棠巫心細,趁著潘崇過來覲見的時候,將齊侯叫到一邊兒,給了齊侯一盒藥膏。齊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并沒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更別說是那方面了,吳糾又是第一次,也不知要給自己抹藥,棠巫這個局外人看了都心焦,就將藥膏的用法告訴了齊侯。齊侯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準備一會兒給吳糾抹上。吳糾正在小寢宮的內(nèi)殿召見潘崇,潘崇從政事堂過來,老老實實的拜見,十分的恭敬,吳糾請他坐下來,兩個人便面對面的。吳糾說:“寡人叫你來,為的什么事情,想必咸尹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潘崇拱手說:“是?!?/br>吳糾笑了笑,說:“寡人知你聰明,這事兒交給你寡人也放心,一會兒你便去給國老葆申賜一道菜罷,也算是寡人關心關心他?!?/br>潘崇拱手又說:“是,請我王放心?!?/br>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很放心,你且去,這事兒……早了早好?!?/br>潘崇立刻站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