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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然而吳糾做楚王也有些日子了,自然十分有威嚴,他一說話,寺人和宮女連忙都退了下去,那些什么也看不出來的醫(yī)官也退了下去。王子鄭見棠巫臉色不好,連忙說:“怎么回事?”棠巫蹙眉說:“周公這是中毒的跡象。”“中毒?。俊?/br>眾人都吃了一驚,棠巫點了點頭,說:“這種毒不易被發(fā)現(xiàn),用量小的話,根本檢查不出來,但若是日復一日的服用,積攢夠了劑量,就會毒發(fā)身亡,而且悄無聲息?!?/br>王子鄭更是緊張,看著昏厥的姬閬,緊緊抓住姬閬的手,說:“有解么?能醫(yī)治么?”棠巫說:“如今周公中毒不深,劑量還沒有夠,幸虧也是他怒氣攻心,這才讓毒性顯露了出來,若是再服用幾天,恐怕棠也救不了周公了。”王子鄭聽到棠巫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感覺這大冬天的,都要被汗?jié)窳耍B忙說:“請你救我父親,一定要救他!”棠巫連忙說:“王子請放心,棠一定盡力,周公中毒并不太深,只要好生調養(yǎng),切忌不能再生氣動怒,這樣幾個月也就能大好了。”王子鄭立刻點頭說:“好,好!”棠巫趕緊開藥,把自己的小藥箱打開,從里面弄出一些藥粉的粉末來,讓王子鄭用熱水給姬閬沏開,先服用下去喝一記頂一頂,之后再去熬藥。王子鄭趕緊親自去弄熱水,將藥粉沏開,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著姬閬,將他從榻上扶起來一些,慢慢給他喂藥,姬閬沒什么意識,吞咽很困難,再加上藥很苦,總是往外吐,往外流,弄了王子鄭一身,王子鄭卻不在意,一點兒也不嫌棄,溫聲說:“父親,喝了就好了,喝一些,對……”姬閬根本沒意識,王子鄭卻十分耐心,姬閬喝了藥,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痛苦似乎少了一些,眉頭也漸漸松開,從昏厥轉成了昏睡,嘴里喃喃的夢囈著。王子鄭趕緊低頭去聽,還以為姬閬在說什么,就聽姬閬用哽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鄭兒……鄭兒……別走……”王子鄭一瞬間鼻子有些酸,使勁閉了閉眼睛,低聲說:“兒子不走,永遠也不走,是兒子不對,父親,您快好起來?!?/br>吳糾看著姬閬面色慘白的躺在榻上,嘆了口氣,齊侯低聲說:“如今好了,周公病倒了,只有半個月就要發(fā)喪,到時候若是周公好不了,如何主持?”吳糾挑了挑眉,低聲說:“半個月之后的事情,半個月之后再說罷,如今糾倒是想到了一個眼下十分緊急的事情?!?/br>齊侯說:“什么事情?”吳糾瞇了瞇眼睛,冷笑了一聲,說:“細作?!?/br>“細作!?”齊侯吃了一驚,隨即醒悟說:“對,孤險些給忘了,周公中了毒,顯然是有人下毒,能給周公下毒的人,必然在宮中行走,宮里頭有細作。”吳糾笑著說:“君上,你難道忘了,這個細作可不只做了這么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她還放走了王子帶?!?/br>齊侯聽他這么說,立刻有些被點播,當時王子帶被軟禁在宮中,只是一晚上,第二天突然不見了,姬閬那時候還發(fā)了很大的脾氣,誤以為是王子鄭婦人之仁放走了自己的弟弟。王子鄭因此還挨了一拳,打在顴骨上,這些日子剛退去了烏青,不過當時王子鄭否認是自己放走了弟弟,只是說看過一面而已,并沒有放人。姬閬立刻命人去搜查,還關閉了洛師城門,但是根本沒有搜到王子帶,王子帶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吳糾說:“現(xiàn)在想一想,若宮中沒有細作,王子帶也不可能那么輕而易舉的逃跑?!?/br>齊侯點了點頭,說:“這細作,藏得可不淺。”吳糾不屑的笑了一聲,說:“其實這細作,并不高明,只是膽子頗大罷了,如今洛師城群龍無首,王宮也亂成一片,宮中戒備并不森然,人手也短缺,想要放走人,或者下毒,其實只要人緣兒好,就能做到?!?/br>齊侯驚訝的說:“人緣兒好?”吳糾笑了笑,說:“正是,其實糾已經大體猜到誰是細作了,只是需要進一步察驗罷了?!?/br>齊侯瞇眼說:“誰?”吳糾沒有說出來,只是拉過齊侯的手,用指尖在齊侯掌心里畫了一個小圈兒,齊侯低頭一看,吳糾正摩挲著自己掌心中的繭子。齊侯頓時一驚,說:“是她?!?/br>姬閬病倒,天色大亮的時候其實已經醒過來了,然而吳糾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不止如此,而且一晚上還總是傳召醫(yī)官,將醫(yī)官全都叫進宮中,營造出一種姬閬快要死了的感覺。其是醫(yī)官門進宮之后,并沒有看到姬閬,全都是在小寢宮外面等候消息,一等一晚上,什么都沒做,但是這種緊張的氣氛是成功營造出來了,醫(yī)官都覺得,可能周公活不了了。吳糾和齊侯一晚上也沒有離開,早上天色大亮的時候,姬閬就醒過來了,王子鄭一直守在旁邊,就跪在的榻邊上,一刻都沒有離開,緊緊抓著姬閬的手。姬閬醒過來的時候,稍微一動,王子鄭立刻發(fā)現(xiàn)了,驚喜的說:“父親?父親您醒了么?”吳糾和齊侯聽到聲音,也趕緊沖過來,吳糾說:“周公?棠兒,快來看看?!?/br>棠巫趕緊也過來,擠過人群,來到最前面,姬閬還有些迷茫,睜開眼睛看到了王子鄭,他的思維還存留在王子鄭轉身離去的時刻,看到王子鄭有些吃驚,反應不過來,再加上姬閬中毒,反應自然更是慢,只是輕聲說:“鄭兒……”王子鄭連忙拉住姬閬的手,說:“父親,沒事兒了,讓棠巫幫您檢查一下。”棠巫很快檢查了一下姬閬,說:“沒什么大礙,但是毒素不能一口氣清除,這些日子還要按時服藥,盡量休息,不要勞神勞力……更不能動怒生氣?!?/br>最后一句話自然是說給王子鄭聽的,王子鄭連忙答應,說:“是?!?/br>王子鄭的態(tài)度十分好,姬閬有些吃驚,仍然反應不過來,驚訝的看著王子鄭,王子鄭用帕子給姬閬擦了擦汗,說:“父親,還有哪里不舒服么?”姬閬訥訥的搖了搖頭,吃驚的看著王子鄭,王子鄭低下頭來,有些羞愧的說:“父親,兒子之前說的話,只是氣話罷了,并非是真心話,兒子仰慕父親,從小到大都以父親為傲,只是這些日子,父親總是對兒子不理睬,兒子也是心急……”姬閬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低聲說:“我以為自己活不過來了,為父現(xiàn)在才明白,鄭兒……為父一輩子都在爭名逐利,然而你才是我的命?!?/br>王子鄭一時說不出話來,牙關有些發(fā)抖,低聲說:“兒子有父親這句話,已經知足了。”吳糾見那父子倆也算是敞開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