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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甚是逼人。 “這么點高度,我下得來的?!标懗纬谓o秦川解釋。 有時候解釋反而是掩飾。 陸澄澄一路上故意與他疏遠,必然是丁沛那群滾蛋的話讓她放在了心上。 他本想說什么,但是還是沒開口,畢竟自己對她的心思,也沒那么純潔無邪。 他勾唇一笑,把手收了回來,側(cè)身讓她。 沒拿到書,她悻悻地回到房間,明月晃得她還是睡不著,披了一件外套,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路過秦川房間,看見窗戶大敞,她探著腦袋進去一望,果然空空如也。 秦川房間向來極其簡單,所以足夠整潔。 他從小雖然淘氣,但是心智感覺比同齡人發(fā)育得快,從小就很自理。 這時一條玄青色的毯子折得整整齊齊的在床上,床鋪也平平的,沒有睡過人的痕跡。 像是壓根就沒回來睡過覺,想起剛才在書閣遇到他,那么晚他去書閣做什么? 她沿著山路走到凌云殿前,發(fā)現(xiàn)秦川靠蒼松下借著月光在飛快的翻書。 周圍鋪了一地的書。 凌亂不堪。 他眉頭微皺,沒有之前漫不經(jīng)心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格外認真中帶著幾分煩躁。 連陸澄澄走到他跟前,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得快的翻完手上這本書,把它狠狠往地上一扔,泄怒一般。 “你這樣不愛惜書,不怕仙君看到?”一個婉轉(zhuǎn)的聲音響起,他才發(fā)現(xiàn)身前多了一個人。 他抬眼,看見陸澄澄站在跟前。 一看就是半夜睡不著跑了出來,頭發(fā)就這么披著。 月白色披風(fēng)上的白狐裘領(lǐng)顯得她那張臉更加的小。 他一斂方才的一臉專注認真,露出一如竟往的漫不經(jīng)心。 看著她的毛領(lǐng),嘴邊掛著一抹不饒人的壞笑,“你就那么冷?” “嗯?”陸澄澄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毛領(lǐng),又看下一身簡便而單薄的秦川。 好像是有些夸張了,她把領(lǐng)下的絲帶解開,準(zhǔn)備把披風(fēng)脫下。 秦川從地上站了起來,長手一把握住了她領(lǐng)子前的兩條絲帶。 他的突然逼近讓她本能的后退。 秦川看起來高瘦,但是每次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整個人精瘦而結(jié)實,比自己寬那么多,特別是肩。 很有壓迫感。 他一逼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稀薄了一般。 秦川卻抓著帶子不放,“別動,一會兒扯斷了。” 看秦川低著頭給她系帶子,她莫名的有些緊張,“還是不穿了吧,我有點熱?!?/br> 他輕嗤一聲,“到時候又被吹感冒?!?/br> 秦川比她高一個頭,低頭就看見她不斷顫動的睫毛。 看上去有些緊張。 呵。 就這樣就這么緊張?自己還沒做什么呢。 清涼的夜風(fēng)吹著她臉龐的狐裘毛動了動。 不知何時開始,他發(fā)現(xiàn)她好小,好弱,特別是每次靠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臉就那么點點大,腰就那么點點細。 讓他想既保護又想摧毀,但更多的是想占有。 他終于系好了絲帶,陸澄澄如釋重負的退了一步。 彎腰去撿這些書,發(fā)現(xiàn)全是跟音律有關(guān)的。 “你還在研究弦音術(shù)?”十年前她讓他研究一門能考音律影響干擾人的功法。 然而都十年了,也沒有突破性進展。 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要自創(chuàng)一本功法真的不簡單。 秦川沉默代表默認。 丁沛他算是了解,今天羞辱他一番,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放過陸澄澄。 沒有靈根的自己下次未必有今天這樣的運氣。 正面跟丁沛干肯定打不過他,只能另辟蹊徑。 而陸澄澄說的弦音術(shù)真到萬一的時候也許可能是唯一的轉(zhuǎn)機。 “這本里面一些樂譜我不懂?!鼻卮ㄗ亓松n松下。 他除了沒有靈根外,在其他方面都極為自負,特別是在陸澄澄面前。 陸澄澄第一次見他示弱,于是坐在他旁邊,從靈囊中取出琵琶,一邊彈一邊耐心的給他講解他提的問題。 兩人一邊討論,一般翻著剩下的書查找論證。 秦川還在沙沙的翻著書,發(fā)現(xiàn)陸澄澄的腦袋偏了過來,靠在了自己肩上,眼皮完全垂了下來。 他嗤笑了一聲。 不是準(zhǔn)備躲自己嗎? 居然就這么沒防備的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索性也放下書,靠著后面的樹干合上了眼睛。 ……… 清晨凌云峰上百鳥鳴啼,陽光透過松針葉射到陸澄澄的睫毛上。 她抖了抖眼皮,習(xí)慣性的閉著眼睛翻來覆去的賴了下床。 “別蹭。” 一個低沉慵懶的聲音讓她完全清醒了。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一雙長腿,然后她一翻身,看見秦川抱著手靠在樹上,皺著眉頭,閉著眼,顯然還在很困,不想睜眼的樣子。 她…… 枕在秦川腿上…… 睡了一夜? 其實也并不是一整夜,她一開始是靠在肩膀上,后來往下滑,滑著滑著就到了腿上。 秦川腿緊實而有彈性,睡著相當(dāng)舒服,于是她便枕著舒舒服服的睡了,不知來回的蹭了多少下。 秦川怕驚醒他,也就保持這個動作靠在松樹上睡去。 陸澄澄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彈坐了起來。 這時聽見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 “醒了?” 陸澄澄和秦川同時瞪大眼,雙雙從地上彈起來。 只見一身白袍的葉無塵氣定神閑的坐在懸崖邊的石桌上泡茶。 一張冠玉一般的臉毫無表情。 陸澄澄看了一眼一地亂扔的書,有的還被自己睡得散了架,搞不好還被風(fēng)吹飛了幾頁。 整顆心都涼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書的?”葉無塵聲音平靜,卻讓陸澄澄心里發(fā)毛。 葉無塵抬著茶杯緩緩道:“你們可知道我書閣中的書多是孤本?” 陸澄澄知道葉無塵是真生氣了,氣得惜字如金的他不等他們回答,一口氣連問了兩個問句。 她急忙伸出雙手,手心向上?!罢垷o塵君責(zé)罰。” 小時候秦川做錯事他都是用戒尺責(zé)罰,沒想到有一天輪到了自己。 “師傅,與跟她無關(guān),書都是我取出來的?!鼻卮ㄗ叩疥懗纬吻懊?。 “秦川?!标懗纬稳滩蛔〗兄骨卮?。 這十年他對葉無塵還是了解一點點,葉無塵對秦川愛之深責(zé)之切,對他處罰必然會比對自己重。 葉無塵沉默不語,只是吹著茶。 這種沉默最是可怕。 陸澄澄的手伸得太久,都有些撐不住抖了起來。 “弟子甘愿受罰!”秦川又道。 “仙君您別氣了。你就打我?guī)紫?,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