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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讓沒應(yīng)他的話,穆亦之不想在這時候和他糾纏,踢了路邊的一顆石子,抬步就走。他能感覺到身后一道炙熱的視線,常讓肯定是在看他,這會子天冷了,深夜街上左右一看竟然沒人,可能由于不知道什么鬼的第幾感,穆亦之沒來由覺得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的轉(zhuǎn)過頭。只能看到一道迅速移動的身影往他湊近,來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只能看到一雙清淡如月的眼,心里瞬間像被投了一顆平地雷,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是常讓。穆亦之甚至來不及往后退一步,一個手刀已經(jīng)直往他的脖子劈下來,酸痛襲來,穆亦之咬牙忍住,想要撐過著一陣眩暈,但常讓不愧是在軍校里出來的人,手勁大到穆亦之壓根無法招架,只不過撐了十幾秒,就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慢慢的滑落下來,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穆亦之最后一個想法是,沒想到死人臉還有一個常人的體溫,頭一歪,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穆亦之才漸漸恢復(fù)思緒,猛的一下睜開眼,被白熾光扎得又瞇起只剩一條眼縫,他盯著純白的天花板,等適應(yīng)了光亮,才掙扎著想起身。穆亦之手一動,才發(fā)覺不對勁,他猛的扭頭去看,這一看,幾乎是不敢置信的雙眼睜大——他的右手竟然被手銬銬在床頭,手銬穆亦之絕對不會陌生,以前出來玩的時候,偶爾興致來了,是會用點情趣小用品,但他做了夢都沒能想到,有一天這東西竟然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cao,搞什么!穆亦之掙扎著坐起來,用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帶了絨毛的手銬里縮出來,但卡在手腕卻怎么都掙脫不開,他煩躁的使勁甩手,想要利用蠻力直接把手銬給扯斷,但這他媽手銬也不知道哪里買的,質(zhì)量好得出奇,穆亦之將床頭甩得哐哐響,手銬愣是穩(wěn)穩(wěn)的銬著。脫了力,穆亦之冷冷打量著房間,可以肯定的,這是私人住宅,臥室收拾得很整潔,淺藍和純白相搭配,有種很冷淡的感覺,穆亦之這下終于把那個一個手刀將他打暈的人想起來。想到什么來什么,原本只有穆亦之微微喘息的臥室,這時咔嚓一聲,門被打開,常讓邁著長腿走進來。一見來人,穆亦之眼睛都瞪直了,他身體微微彎著靠在床頭,怒視常讓,“常讓,你他媽吃錯藥了?”常讓只是冷冷看他一眼,這讓穆亦之不禁聯(lián)想到外頭的寒氣,只一眼,處于弱勢的他不由得緊皺來眉,渾身戒備起來。常讓還是那副仿佛世事都不入他眼的樣子,但穆亦之知道他不是聾子,肯定聽清楚他的話,可是常讓還是沒有回應(yīng),只是反手將門給鎖了。那一聲清晰的鎖門聲讓穆亦之忍不住咬了咬牙。常讓慢慢踱步過來,因為白熾光的原因,他的皮膚變得瓷白,他目光落在穆亦之被手銬銬住的手上,半晌,才將眼睛看向一臉氣憤的穆亦之,開聲道,“看一下策劃書吧?!?/br>穆亦之一愣,簡直無法了解常讓的腦回路,他媽的有把人綁到家里看策劃書的嗎,這時候穆亦之才知道,常讓看起來毫不在乎,其實時間迫在眉睫,他原來也急了。想到這層,穆亦之安心下來,嗤笑道,“常讓,你這樣算不算威脅?”說著他搖了搖手銬。常讓回答得爽快,“算?!?/br>“那你還不放開。”穆亦之強忍著說臟話的沖動。常讓拉開床頭柜,將一疊厚厚的策劃書拿出來,輕輕放在穆亦之交疊的腿上,他的目光在穆亦之的腿上停了一會,才抬眸冷淡道,“先看策劃書吧?!?/br>穆亦之這時候怒火中燒,別說看策劃書了,他現(xiàn)在就是想把常讓這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給撕了,他一字一頓,“我不看,你先放開?!?/br>“你蓋章,我就放了你?!?/br>聽見這一聲,穆亦之徹底火了,那只沒有被銬住的手用力一掃,一大疊整整齊齊放好的策劃書盡數(shù)從他的腿上飛下去,有一張還碰到了常讓的手。穆亦之沒有注意到常讓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掩蓋不了自己的怒氣,從小到大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穆家少爺哪里受過這種待遇,想威脅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常讓啊常讓?!蹦乱嘀目跉庥悬c兒飄,就像是前輩教導(dǎo)無知小輩時那種口吻,但細聽又有點兒輕視的意味在里面,反正不會是讓人舒服的感覺。“我好歹長了你六歲,說不出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種話,但你叫我一聲亦之哥,那我就得提醒你一句,做什么事情都要好好考量,別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br>常讓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穆亦之很想看看他那張無動于衷的臉動怒到底會是什么樣子,于是不顧自己的處境,繼續(xù)用語言刺激他,“我還以為你多有能耐,怎么,能力不足,就盡會使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是我穆亦之最看不起的,你想留在我的公司,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再等八百輩子吧?!?/br>穆亦之明顯感受到在他說一半的時候常讓周身的氣溫驟然下降,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他的逆鱗,但能讓常讓生氣,穆亦之心滿意足。他以為自己的話終于起了點作用,倨傲的晃晃手,想說知道錯了就好還不麻溜把老子放了,可一個音符卡在喉嚨里,常讓以一種極為迅速的速度突然俯身,穆亦之依舊是只能看見他那雙寒氣逼人的眼睛,還有活動自由的左手就被緊緊扣住往床頭壓。穆亦之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利用自己兩條腿把常讓踹下去,常讓先一步感受到他的意圖,長腿一邁,直接坐到了穆亦之的大腿上,整個人以一種絕對的壓迫鉗制住穆亦之。“常讓!”穆亦之處于別動局勢,低吼一聲,渾身肌rou緊繃,怒視著常讓。可被喊到名字的男人非但沒有松手,反而將身體傾下來,按著穆亦之的手腕越發(fā)用力,穆亦之五指收緊,想要奮力掙脫,卻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和常讓的差距——常讓的力氣根本不是他能匹敵的。這時候常讓在離他的臉十厘米處停下,這樣的距離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距離,穆亦之甚至能感受到常讓說話時噴灑在他臉上的溫?zé)釟庀?,他緊緊咬著牙,一雙眼里燃著熊熊怒火,和常讓那雙結(jié)冰般的眼睛對視著。常讓問,“你看不起我?”穆亦之一怔,繼而用更難聽的話回,“我何止看不起你,我簡直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浪費表情?!?/br>穆亦之學(xué)不會服軟,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觸犯到了常讓的底線,他只是想要維持自己的尊嚴,常讓在肢體動作上勝過他,那么他就要在口頭上擊敗他,可讓穆亦之沒想到的是,他這句狠話換來的卻是常讓近乎愉悅的一聲輕笑。說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