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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把自己的頭發(fā)揉得一團(tuán)亂,咬著手指皺著眉頭,就像高中時期和數(shù)學(xué)題奮戰(zhàn),焦急卻又帶著某種期待。他是愛自己的吧?是的吧。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每一處細(xì)枝末節(jié),都無一不在暗示,他對自己那些隱秘又深切的感情,自己怎么會傻到懷疑他的心意呢。可是……為什么要離開自己呢?短信鈴聲響起,是獨屬于長歌的提示,許晨被嚇了一跳,手機(jī)差點飛出去。他深呼吸幾次,壓抑住胸膛里的洶涌澎湃的情緒,這才點開短信。他渾身都在顫抖,手腳發(fā)麻,呼吸麻痹,這回是真的整顆心都在往下沉了,直沉到最深的谷底,大約會在那里爛掉吧,可誰在在乎呢?他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好?!?/br>長歌發(fā)來的短信內(nèi)容確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簡潔干脆又不容置疑——“一個月后我的婚禮在xx酒店舉行,請務(wù)必出席,請?zhí)蝗蘸蠓钌??!?/br>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請?zhí)S晨盤膝坐在地板上,研究端端正正擺在茶幾上的請?zhí)?。大紅色為底,滾金作為花紋纏繞,里面白紙黑字寫著長歌和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如云,倒是個好名字,看筆跡是長歌親筆寫的,許晨笑了笑,起身去了臥室。他搬出以前的素描本,里面全是他的長歌,許晨抱著看了很多遍,雨水打濕了扉頁,那些過去的時光到底算是什么呢?難不成是他做的一場夢嗎?那張沒畫完的素描紙從中掉了出來,許晨把它撿起來,他攥著畫筆的手青筋凸起,望著那張未完成的畫發(fā)呆,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jì),他才終于抬起手腕,堅定又溫柔地將筆落在紙上。在長歌婚禮舉行的前一個周,他給許晨打了電話,是大片的沉默,像星野下瘋長的野草,他輕淺的呼吸聲像羽毛一樣落在許晨耳際,sao弄著耳膜。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有些濺落到窗臺上,許晨看著滿是水滴的窗戶,他的聲音混雜著雨聲,有些聽不清明,但隱約是帶著笑意的,他說:“新婚快樂……”長歌有些說不出話來,剛說出一個“我……”字,對面就已經(jīng)收了線。他低頭看著擺在床頭熨帖得平整的白色西裝,目光溫柔又悠長,他彎下腰將紙疊的紅色玫瑰放進(jìn)西服口袋,用手指撫平那些細(xì)小的褶皺,然后輕輕在那朵玫瑰上落下一吻,眼里是如春水般蕩漾的笑意——那是我們的婚禮呀,笨死了。把畫冊一頁頁撕下來,看那些紙張輕飄飄的落進(jìn)火焰里,看它邊緣被燙得卷起,畫中人物逐漸被吞沒,潔白的紙變成灰白色的灰燼,還隱約帶著點暗紅的火光,未燃盡的飄至半空徘徊。紅光映著許晨那張過分消瘦的沒什么表情的面孔,他的眼睛像被揉碎的湖水,盈盈的閃著莫名的光芒。最后剩下的是那張承載著最多記憶的素描紙,許晨閉上眼睛將它拋進(jìn)去,但到底是舍不得,等將它搶救過來,已經(jīng)燃掉了一整個頁角。許晨后悔得不行,用滅火器把火盆熄掉,開了窗戶通氣,把那張素描紙放在右手邊,沉沉睡去。被門鈴聲吵醒的時候大概是在中午十二點,一打開門,許晨就被明晃晃的陽光閃花了眼,他閉了下眼睛才重新睜開笑道:“你怎么來了?”門外站的是周庭東,吊兒郎當(dāng)?shù)臉觾?,笑:“我怎么不能來了?!彼岩粋€巨大的紙袋往許晨懷里塞,一邊叨叨著走過來:“快快快,讓我一下,外邊兒熱死了?!?/br>許晨把袋子放在一邊,倒了一杯冰水給對方,才問:“所以你這大熱天的來干嘛?”周庭東一口氣把水喝光,還感嘆了一聲“賢惠”,才不緊不慢地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明白了嗎?”許晨挑了下眉,依言做了,里面是一整套白色西服,襯衣、馬甲、外套、領(lǐng)帶還有皮鞋,光看上就價值不菲。許晨愣了一下,仍不解:“這是要干嘛?”“長歌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周庭東露出狐貍似的笑,“帶你去搶親啊。”“?。俊?/br>“瞧你那樣兒,”周庭東覺得好笑,又摩拳擦掌:“去砸長歌的場子,我可是相當(dāng)期待。”許晨笑著搖了搖頭,他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我,并不想讓他下不來臺,好聚好散罷了?!?/br>“許晨,”周庭東表情嚴(yán)肅起來,看被點名的某人嚇了一跳,他又恢復(fù)了一貫玩世不恭的模樣,狀似不經(jīng)意,實則一語中的:“我說,你是因為善良呢,還是因為怯懦?”許晨有點吃驚,半晌才笑著嘆了口氣:“我說的對,我會認(rèn)真考慮這件事?!?/br>周庭東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笑意堆滿眼角,確實是十分愉悅的神情,“你慢慢想,我就先回去了。估計過會兒左萌和室長也會來一趟,做好準(zhǔn)備吧少年?!?/br>不到半個小時兩人果真來了,看著兩人氣喘吁吁的樣子,許晨不禁好笑道:“你們這是著什么急呀?”“停電了你不曉得嗎,二十八樓啊爬死我了!”左萌咆哮道。“你們吃了嗎?要不一起吃?”“這個可以有。”酒足飯飽后,室長感慨道:“許晨,你可真賢惠。”“謝謝,”許晨莞爾,“樓下餐廳點的餐。”室長吃驚,而后痛心疾首道:“你墮落了?!?/br>許晨樂。“來來來,咱們談點正事。”左萌大手一揮。室長把想開溜的某人按下,眉毛一豎,道:“嚴(yán)肅點!”許晨像個受審犯一樣被兇神惡煞的兩人圍在中間,他默默低頭,“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br>“所以你怎么想?”問話的是室長。“考慮清楚啊,下次的話得等他二婚了。”不正經(jīng)的是左萌。許晨哭笑不得道:“所以說正在想啊。”“有什么好考慮的,如果你不去什么都不會改變,你去了至少能有一半的機(jī)會,”室長笑了笑,“而且我想,一定有人在期待著。”許晨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地板上,他動了動藏在拖鞋里的腳趾,輕聲說:“你們說得道理,我也明白你們是希望我好,說實話我也非常思念他,但是啊,”說到這里像說不下去了似的,他抬起臉來,慢慢笑了,語速放得極慢,字字清晰,“是他先放棄我的啊。”“在我鼓起勇氣之后,又再一次……”許晨按著眉骨,眉心皺得很緊,他的語氣變得艱難起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明白嗎?我的勇氣已經(jīng)耗盡了?!?/br>“我和蘇溫復(fù)合了?!崩洳欢〉厥议L來了這么一句,許晨吃驚地抬起頭來。室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我是喜歡她的,當(dāng)時說分手的原因太復(fù)雜,我從始至終都舍不得。我不知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