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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道:“還得多謝你陳阿爺把他們家的保命藥丸給你吃下,不然,連宮里的太醫(yī)和寧衡的師父都說要救不回你了?!?/br>老侯爺險些說不下去。朱定北見他難過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只好轉開話題道:“到底是誰要殺我?”出乎他的意料,老侯爺竟然還沒有查出來。“那些人身上太干凈,但是能養(yǎng)出這批死士的人滿京城沒有幾家,再給阿爺一點時間。要是真查不到,大不了把這些嫌疑犯都一窩端了!我朱承元的孫子不是他們能動手的,我定要叫他們都不得好死!”老侯爺可不管別人是否無辜,若是那個幕后元兇真藏得好,他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朱定北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場刺殺來得毫無預兆,而且完全是沖著鎮(zhèn)北侯府而來的,對他下手,不像是報復,而像在泄憤。他也沒有多少時間想。重傷之后他元氣大傷,哪怕現在恢復清醒進食正常,藥物里也會放安眠的藥材。一則助他養(yǎng)傷,二來是擔心他疼得受不了。不僅鎮(zhèn)北侯府查不到,連貞元皇帝都沒查出那是誰的手筆。他對朱家軍忌憚是一回事,但鎮(zhèn)北侯府的安危卻是他的責任。說到底,鎮(zhèn)北侯府就是朱家在京的人質,皇帝若是保護不了他們,朱家又怎可肯為他誓死效命?又如何讓朱家安心在外?而且朱定北一個孩子遇到如此惡劣的刺殺,他想瞞住天下人的耳目都不行。對方實在太囂張了,這不僅是要朱定北的命,更在挑釁身為九五之尊的他,藐視皇室的威嚴!可查了一個月,他還是沒有頭緒。東升太監(jiān)知他心中煩憂,卻也只能勸道:“陛下,鎮(zhèn)北侯世孫如今已經醒來,性命不礙事就是傷了身子。不過朱小侯爺也不必上戰(zhàn)場殺敵,您許他一生富貴安康,便是比常人柔弱一點,也不打緊?!?/br>貞元皇帝沉聲道:“哪有你說得那么簡單?!?/br>此事若不給朱家一個交代,這件事永遠不會過去。沒看到朱振梁想要提前回京的折子已經遞到他案頭上了嗎?他就是想忽視都不行,畢竟朱家就這么一個嫡子,回京后的處境原本就不光彩,現在更是差點丟了性命,他沒理由也不能阻攔朱振梁回來。單從這份折子就可以看出,朱家對洛京已經不放心了。若不是太醫(yī)回話說朱家那個小世孫身體已經徹底壞了弟子,往后都需要小心養(yǎng)活,朱振梁肯定會趁此機會將嫡子帶走。沉思了一會兒,貞元皇帝突然問道:“父皇的忌辰就要到了,太后如何安置?”東升太監(jiān)愣了一下,立刻會意他要問的其實是長信侯爺,恭聲道:“回稟陛下,與往年一樣。”“傳信到慈寧宮,今日朕要與母后共用晚膳?!?/br>聽著東升太監(jiān)應聲的話,貞元皇帝有些心不在焉。當日朱定北遇刺,寧衡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闖出宮去,連日來連一個告罪的口信都沒有。歷代長信侯爺生性寡淡,雖有忤逆圣意的時候,卻絕不會做多余的事情,與其他世家有過多的來往。而寧衡……他和鎮(zhèn)北侯府實在走得過近了,他應提醒太后一句。長信侯,需要管束了。朱定北遇刺一事一籌莫展,貞元皇帝雖然心煩卻不心急,可萬萬沒料到,在短短幾日后,兵部竟然會給他投了一個天大的官司!常壽安執(zhí)笏出列,躬身道:“啟稟陛下,臣兵部尚書常壽安有本上奏?!?/br>貞元皇帝詫異,什么奏本竟然沒有提前遞交奏折反而要在早朝之上當廷啟奏?帝冕垂旒后銳利的眼睛在百官身上一掃而過,他,要彈劾的是誰?貞元皇帝心中有了幾個人選,卻沒想到常壽安竟然說出一個他萬萬想不到的名字。一個,死人的名字。“臣具本參奏前涼州金城駐將一品將軍李平?!?/br>“……誰?”貞元皇帝怔了一下,竟似沒聽清地問了一聲,常壽安原原本本地重復了一句,像是沒聽見四周同僚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獲得皇帝恩準后,他平板的聲音繼續(xù)道:“兵部自前年十一月起便受皇命清查在冊的駐軍兵將。在三個月前原本已經大致收尾,但臣與兵部主司們發(fā)現李家子弟涉案者眾多,心中生疑,怕有錯判漏判辜負圣恩,因此便遣人細細核查。萬萬沒料到,竟然在北調敦煌郡的原金城二品將軍李守仁房中發(fā)現密信。”“信中所述,表明李守仁與匈奴勾結串謀謀害朱家軍主帥的幼子,信件時間在貞元二十年十月,與現在的鎮(zhèn)北侯世孫在鮮卑府遇襲的時間吻合?!?/br>“此時茲事體大,臣等不敢妄加定論,后加派人人手查證。昨日至晚,證據送達刑部,臣不敢怠慢,是以奏稟陛下?!?/br>他說著,從袖子里拿出自己寫好的奏折來。東升太監(jiān)趕緊下來取給皇帝,貞元皇帝卻看也不看,對常壽安道:“你接著說?!?/br>聲音中喜怒難辨,在他手下效命了這么多年的大臣們卻知道他已經怒到了極點。常壽安弓著的身體伏得更低,硬著眉頭吊起嗓子道:“陛下容稟,老臣與各司主司一一核查,李守仁駐守金城時乃為李平手下大將,此前匈奴與李守仁已有幾次往來,交易馬匹和……朱家軍的動向兵力以及布防,其心可誅。而根據信中內容分析,匈奴一方屢次提及李守仁的上將,證據無不指向前一品將軍李平。若是罪證屬實,李平及其黨羽犯的便是通敵賣國,陷害忠良的大罪?!?/br>“臣已無權查證此事,需上呈陛下處置。”說完,常壽安吞了吞口水,暗暗呼出一口氣來。金鑾殿上,除了他的聲音已經聽不到其他,如今他停下來,更是靜的可怕。李平,駐守涼州第一要塞金城,歷時十二年之久——大靖第二大將,死后還引發(fā)羌族入侵大靖四境告急的大人物。現在,竟然有人在他死后控告他通敵賣國。貞元皇帝和朝臣們都以為他們之前經歷的那些——鮮卑吏治大罪,駐將犯法監(jiān)軍叛皇的株連大罪和血洗,四境告急,已經再沒有可能比這些更讓朝野震驚的事情,他們也以為他們已經練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涵養(yǎng),卻沒想到,今日今時,竟還有一樁第二大將叛國的大案等著他們!聽聞的人幾乎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連貞元皇帝一時間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還是一人踏出列,打破了僵局。“臣刑部尚書李達深啟奏陛下,通敵賣國陷害忠良乃是不赦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