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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亡魂,一句話未喊完便被割斷了喉嚨。不過剎那之間,靠近營地的河里陡然躍出上百個一身黑衣的蒙面劫匪,喊打喊殺之聲驚了馬群,引起一陣混亂。“迎敵!看好囚犯!兒郎們,跟我殺!”領(lǐng)頭官兵始料未及也被劫匪的突襲嚇得方寸大亂,但很快強撐住氣勢,拔刀當先沖了上去。刀鋒相交,鮮血噴薄,訓(xùn)練有素的官兵在短暫的混亂后馬上恢復(fù)了次序,迎敵的殺了過去,守囚的圍滿囚車。但他們,或者說皇帝的人馬錯估了劫匪對囚犯謝永林的重視,見這一百劫匪竟然拿官兵不下,河道上突然又躍出數(shù)十人,在第一批開路的劫匪掩護下很快殺進重圍,直取囚車而去!領(lǐng)頭官兵見大勢已去,一面擋開劫匪的攻擊一面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掀開拋向天際,發(fā)出一聲劇烈的轟炸聲!“援兵就要到了!兒郎們撐??!萬萬不能讓囚犯有任何閃失!拼?。 ?/br>援兵的消息果然讓官兵士氣大振,原本頹敗的局勢霎時又被撐了回來,這些士兵都是涼州戰(zhàn)場上下來的士兵敢殺敢死,口中怒吼揮刀向劫匪,氣蓋山河,你死我活。就在收到求救信號的皇家暗衛(wèi)往事發(fā)地趕去時,洛京皇城中,在古朝安身上吃了臉色的貞元皇帝沉著臉走入御書房中。“見過陛——”“免禮。”貞元皇帝懶得聽他廢話,擺了擺手,坐下徑自道:“愛卿這個時辰求見,有什么事,說吧?!?/br>刑部尚書李達深也不是蠢笨之輩,眼見東升太監(jiān)不在皇帝身邊,陛下又是一副不豫的神色,不由繃緊神經(jīng)道:“回稟陛下,今日臣下審問交州暴匪,從他們口中審出一件緊要事,特此來稟。”“何事?!?/br>宮女將茶奉上,又悄無聲息地退下,貞元皇帝心神不屬,掀了掀茶盞蓋子,心里還想這古朝安今日不耐的神色,眉眼一沉,又撒開手放下了茶盞。李達深見狀,趕忙道:“那幾名匪首,曾在寧州從官,據(jù)他們供認,寧州州牧阮府自十幾年前便有鑄造劣銀的罪行,寧州州府更曾將貞元二十年新鑄的官銀全部換成劣銀,在寧州各郡發(fā)行。劣銀之事非同小可,故而微臣不敢耽擱,得知消息便向陛下稟明。這是匪首畫過押的供詞,與刑部的奏折,請陛下過目?!?/br>東升太監(jiān)不在,他手底下交出來的馮平太監(jiān)趕緊從他手中接過奏報,呈遞御案。貞元皇帝凝眉,略略翻過奏折,便沉聲道:“匪首沒有供出劣銀之數(shù)?”“啟稟陛下,這些暴匪在寧州的職位不算高,其中兩位是前寧州州牧阮府的幕僚這才知道此等罪行,但再深入的……”“行了?!被实鄞驍嗨?,“宣戶部尚書來見朕,此事等他過來再議?!?/br>貞元皇帝正要起身,卻又坐了回去,只招呼馮平太監(jiān)過來,低聲道:“你親自回一趟正陽宮,與東升說朕今日會晚些回去,讓他留在那里好生伺候。”“是,陛下?!?/br>馮平太監(jiān)匆匆而走。刑部尚書見皇帝陛下無意與他多說,不知是因這個消息盛怒還是為了別的事情困擾,龍顏不展,坐在上首又將那份奏報翻開來看,神情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趕緊也夾緊尾巴,垂首恭敬地靜立一旁不作聲。過了小半個時辰,戶部尚書李韜疾步而來,叩拜請安,但久不聽皇帝叫他起來,半晌才將刑部上呈的奏報丟在他面前,道:“愛卿好好看看,看仔細了,再想想該給朕什么說法?!?/br>戶部尚書這幾年盡忠職守,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躲過被摘烏紗帽的危險,這才松了一口氣不久,今日被皇帝陛下突然召見他心里那塊大石又猛地提了起來,此時聽皇帝森冷的語氣頓時額際涌出冷汗,趕忙撿起地上的奏報看起來。寧州私換官銀為劣銀?!貞元二十年?!李韜大吃一驚,一批官銀被調(diào)換,趁它還沒有流入市井中及時抽調(diào)回來這還能挽救,但如今八年過去,這些劣銀已經(jīng)一兩銀子變作十兩,再要調(diào)回早已不知流入何方!更糟糕的是,偏偏是寧州阮府,如今阮淑妃已死,阮府更已經(jīng)凋零,要問罪都無從問起。李韜心中叫苦,憋住了一口氣細細再看,竟找不到半點辯解之法,頓時叩頭稱罪:“臣監(jiān)管不力,竟不查此等惡行,請皇上降罪!”“呵,劣銀之事朕全權(quán)交給你,查了這么多年,竟然還能讓人在你眼皮子地下把官銀私換。如今東窗事發(fā),你不想如何贖罪,卻只想朕降罪于你,看來你這戶部尚書是不想當了啊?!?/br>在皇帝質(zhì)問戶部尚書之時,東升太監(jiān)將皇后熬好的蓮子老鴨湯送進正陽宮。古朝安喝了兩口,便興致缺缺地放下,起身對東升太監(jiān)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去伺候他吧?!?/br>“三爺,陛下剛剛命人過來傳話,說是前殿事忙,今日會晚些回來,特命老奴侍奉您?!?/br>“我不想看見你,你不知道嗎?”說這話的時候,古朝安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東升太監(jiān)渾身一顫,頓時將頭埋得更低了。“老奴……請三爺恕罪,老奴這便退下,是否送些書給您……”“不必。”古朝安朝寢殿內(nèi)室走去?!白屗麄兌汲妨耍也幌氡凰麄兇驍_?!?/br>東升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見他進了寢殿,關(guān)緊了門,無奈之下,只得讓暗處候命的暗衛(wèi)走遠一些別讓梁三爺發(fā)現(xiàn)端倪。古朝安將窗戶全都關(guān)上,忽然聽耳邊一聲輕響,便有一人捂住他的口鼻輕聲道:“朝安阿叔莫出聲,我是長生?!?/br>“長生……?”古朝安大吃一驚,按住他的手轉(zhuǎn)過身來,外間天色透進微弱的光線讓他看清了來人。一張年輕的,一如主帥口中所說的白皙俊美與朱家男兒全然不同的臉映入眼簾,分明陌生,他卻一眼確認了對方所言非虛,驚地用最低的聲音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是你……先別說話,你快走,這附近全是暗衛(wèi),你——”“那些暗衛(wèi)發(fā)現(xiàn)不了我。”朱定北道:“叔父先別說了,快把衣服換上,我這就帶你離開?!?/br>古朝安看他手上包裹,當下也不能再問,只能解了衣服換上新衣,穿上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身衣服與朱定北穿的一樣,都是御林軍特制的輕甲。在他換下衣服的時候,朱定北也已經(jīng)在龍床上布置一番,不知哪里來的一個頭皮墨色長發(fā)的假人被塞進被子中,乍然看見竟是惟妙惟肖。古朝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有周密的計劃并非魯莽行事,心中稍安。朱定北布置完并不耽擱,而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