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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話,到時候他又不肯另立儲君,恐怕朝局要亂上很久,而不論是勝算較大的二皇子還是漸受其中的五皇子,他都不太看好。沉吟片刻,他還是張口道:“長生,我想……”“不行!”不等他說出口,朱定北便厲聲打斷了他。他眉間閃過鋒利之色,嚴(yán)肅地對寧衡道:“阿衡,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或許皇帝的心藥是在這里,可是,你要讓朝安阿叔剮心去給他續(xù)命嗎?那我叔父的心病,又有誰能醫(yī)治?此事莫要再提,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寧衡見他有遷怒自己之意,不由無奈道:“我還未說完呢。”朱定北瞪他。“你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此事,說明你心里也知道要解開皇帝的心結(jié)最快最有效的辦法是什么。”寧衡將他往自己身邊拉近,溫聲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這么做。所以,我只是想讓你父親修書一封,用點(diǎn)古軍師以前的事跡或是留存他處的東西打發(fā)打發(fā)他,讓他心有寄托。便是用一些死物來換他幾年壽命,這個買賣,我們誰都不虧。你說呢?”朱定北張了張口,猶豫片刻才道:“好吧,此事我自與阿爹商量,你可不要多事去找叔父說是非。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可饒不了你?!?/br>寧衡滿臉冤枉,他與古朝安不過單獨(dú)見過兩面。第一次是他出宮后為朱家解圍送信物的那次,第二次還是古朝安自己找的他,里里外外好生提點(diǎn)他莫要辜負(fù)了長生,若是讓他知道他有什么對不起長生的地方,不必朱家出手,他便要毒死他。這個威脅可是他的原話!兩日后,朱振梁收到戰(zhàn)鷹傳書。當(dāng)時高娘子正將小孫兒帶到帥帳來,也就是過繼給古朝安小名胡子的小家伙。小胡子,這個不上心的稱呼還是古朝安取得,這孩子不愛抓人頭發(fā)卻愛揪人胡須,有一日古朝安凈面打理,結(jié)果他沒摸到古朝安的胡子大哭了一場,只說要去找爹爹,弄得古朝安哭笑不得,這小名也就此而來。小胡子和朱定北小時候很像,小小年紀(jì)便能靜能動十分聰明,自從古朝安離開后他就更粘著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朱振梁和朱征北,生怕他們什么時候也不見了一樣,因此也是帥帳的??土恕?/br>見了小孫兒,朱振梁將信箋丟入火盆中,彎腰把他抱了起來。“哎喲,這小臉蛋凍得?!彼粋€巴掌將孩子的小臉蓋住,弄得孩子邊蹭邊笑,高娘子在一旁道:“外面天冷了,過幾日看著要下雪,我去師父那里幫忙準(zhǔn)備驅(qū)寒的藥,你看著點(diǎn),別讓他跑到外頭去著了涼?!?/br>朱振梁滿口答應(yīng),高娘子不放心地走了。將他放下后,爺孫兩人玩鬧了一陣,朱振梁忽然問他:“小胡子,你想不想你爹?。俊?/br>小胡子不高興地丟開阿爺?shù)氖?,撅著嘴巴道:“爹不要我,我不要爹!?/br>“哎喲娘喂,脾氣還真大!”朱振梁哈哈大笑,又逗他:“那你想不想去見你爹?。俊?/br>小胡子回頭疑惑地看著他,好似仔細(xì)思考了半晌,忽然大聲道:“爺,你把爹藏起來了!哼,你快把他叫出來!”朱振梁被逗得不行,笑了好一陣,等孫子氣呼呼地揪完他的胡子,累得跌在他身上,朱振梁才重新把他抱住,沉聲道:“你爹現(xiàn)在在很遠(yuǎn)的地方,如果你想去見他,阿爺可以送你過去。只不過,哪里沒有你小爹和小娘,也沒有阿爺和祖母,你還要不要去呀?”小胡子認(rèn)真想了想,臉上十分為難,好一會兒才不開心道:“那我能把爹帶回來嗎?”朱振梁嘆了一聲,摸摸他的頭說:“你爹不能回來了,阿爺不是和你說過幾次了嗎?”小胡子又問:“那我,我還能回來嗎?”“當(dāng)然能,我讓你祖母陪你一起過去,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好不好?”朱振梁同他商量,好似小孩子真的能明白他話中的深意一般,小胡子想了又想,喪氣道:“不能帶爹回來,爹會哭的,我也會哭的。小爹說我已經(jīng)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的。”小胡子很是煩惱,不過很快又將這個糾結(jié)拋在腦后,一心想著能去見他爹的大喜事,直說要將他保留的好爹糖和rou干一起帶去給爹吃,好不歡喜。朱振梁看在眼里,心中無限唏噓。到了夜里,朱振梁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弄醒了高娘子,后者問他心事。朱振梁低聲道:“婆娘,半個月后是老爹七十五歲大壽,你回去一趟吧。帶兩個孫兒,一起回去。”第280章老帥壽宴古朝安得知高娘子要帶兩個孫兒來洛京,而且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時當(dāng)即驚得站了起來的!“主帥這是做什么!他、他!”他這是瘋了嗎?!古朝安幾乎要失控地怒吼出聲。朱定北也很為阿爹的決定震驚,他原本覺得寧衡的提議不錯,所以在信中懇切了說了原委,希望老爹能夠把握分寸??伤购?,不僅沒有回信同他商量,反而一封家書告知他把古朝安的繼子給送到京城來了!這還了得?!朱定北這才暗自后悔,他何必說得那般清楚?是他忘了,他老爹雖然對皇帝有所怨言,可事關(guān)皇帝性命,再大的“犧牲”他也做得出來!何況只是讓孫子來京城溜達(dá)一圈,討個喜歡博個好彩頭,俗稱的沖沖喜呢?就連他阿爺聽說事情的始末之后,也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再沒有說什么,顯然對兒子的行動是支持的。真是一群驢脾氣的呆子!朱定北生氣,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他只好穩(wěn)住古朝安的情緒,把什么都說得云淡風(fēng)輕,可回頭對出了這個餿主意的寧衡卻是兩天沒有好臉色了。對于朱振梁的行為,寧衡也感出乎意料,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防備著皇帝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像當(dāng)初把長生留在洛京一樣,也給那孩子封一個鎮(zhèn)北侯世孫將他扣留在京。在朱定北和古朝安坐立不安之際,羌族的內(nèi)亂漸成定局,贏的人自然是朱定北看好的羌王。而羌王在局勢穩(wěn)定后還送了一封國書來,權(quán)當(dāng)對虜獲兩位二品大將的事情致歉。此事算是圓滿,皇帝將替換范大刀和孔義的名單宣布時,還當(dāng)朝夸贊了甄右相一番。那日早朝后,朱定北便對寧衡道:“看來,陛下在那條暗道里也沒有抓到甄飛河的把柄啊。”所以,那條暗道到底引向了誰?按照甄飛河行事狡兔三窟的習(xí)慣,這為自己打掩護(hù)的人選,必定十分有說服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