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好懂，好套話。看來鄭家也沒怎么虧待他，能夠活得這么坦蕩也是一種幸福。

我問他：“你是不是想去保護鄭敖？”

“廢話?！?/br>
“你告訴我鄭敖在忙什么，我就告訴你怎么做能讓鄭敖把你帶在身邊。”我倒是想直接問他外面局勢怎么樣，可惜鄭偃沒傻到那地步。

“真的？”鄭偃這三天來第一次用正眼看我了。

“你說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不然我們只能在這耗著，現(xiàn)在局勢這么亂，你在這里多一天，鄭敖就多一天危險。”

鄭偃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訴我：“關將軍可能保不住了。”

“哪個關將軍？”

“關淮?！编嵸戎赖倪€不少：“可能是死刑，最好也只能無期，還是不準減的那種?！?/br>
關映年紀那么大，關淮估計也年輕不了多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在牢里估計活不了幾年了。

“鄭敖準備怎么應對的，有人幫他沒有？葉家和李家什么情況？”我問道。

雖然我把李家排到后面，鄭偃還是一臉警覺地看著我。

我當時坐在地上看書，在身邊翻了翻，翻出塊頭最大的一本，放在手上掂了掂。

“鄭偃，”我叫他名字：“你覺得這本刑法典能把我腦袋砸出血不？”

鄭偃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你威脅我也沒用，先生不會相信我打你的！”

也是管家起的好頭，一個個都跟著他叫鄭敖叫先生，每次一叫我就想起魯迅。

“鄭敖當然不會信你打我，不過你猜猜，如果他覺得我不惜撒謊都要擺脫你的話，他是會繼續(xù)讓你來看管我，還是中計換一個看管人來呢？”

鄭偃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把法典舉了起來：“管家，鄭偃他……”

“別叫！”鄭偃連忙阻止我：“你想知道什么？我不可能跟你說李家的狀況的！”

“我不問李家狀況，你就告訴我有哪些人在幫鄭敖的忙。”我告訴他：“我只是想知道鄭敖的狀況?！?/br>
管家已經(jīng)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推開門：“許先生怎么了？”

他對鄭敖也是忠心耿耿，簡直好像當初一臉同情地目送我離開的不是他一樣，現(xiàn)在不管人前人后都跟我保持距離。大概是因為鄭敖和葉素素訂了婚，他覺得我留在鄭家身份尷尬，所以日夜懸心，說不定哪天就會跑去跟鄭敖冒死進諫，要他親賢臣遠小人，遣散后宮。

我朝他笑了笑：“沒事，我想看看你跑太快假發(fā)會不會掉而已?！?/br>
管家深受打擊地走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會去買頂不容易看出來的假發(fā)。

我看著鄭偃。

鄭偃還在糾結。

我把刑法典又舉了起來。

“管……”

管字剛出口，還沒提高音調(diào)，鄭偃就開口了。

“葉家有幫忙，李家也有，但是幫的是小忙?！彼w快地說完了。

看來我爸還不知道，不然李祝融就不會幫忙了。我不想讓我爸知道這件事，雖然肯定能給鄭敖更多壓力，但是對我爸身體不好。而且光靠我爸，我也跑不出去。鄭敖是鄭野狐托孤給李祝融的，于情于義，李祝融都不會真的下狠手對付鄭敖，這個倒不怪他。以大欺小和落井下石都不是李祝融的風格。

消息問出來了，鄭偃又一副“我知道的都說了”的表情，我就繼續(xù)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鄭敖是深夜才回來的，管家給我先開了飯，等他回來，又上了粥。

鄭敖喝了酒，不過沒醉。

他沒有跟我要寬慰，我也沒說，外面下著大雪，我們對坐著喝粥，他解酒，我是為了刺探消息。

可惜他什么都不跟我說，只是早早睡了，他自己跑去洗了個澡，頭發(fā)都是濕的，他自己對這些事渾然不懂，倒頭就睡。我趁他睡著給他包了幾層干毛巾，又趁他醒來前全拿走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還會照顧他。

他做得太過分，理應受到懲罰。

第二天他沒起來，不知道是太疲倦還是感冒了，用被子把自己卷在床上，管家準備了熱湯讓我喂他吃，我搖了搖他，沒動，就把湯放溫了。

他自己悶了一會，鉆出來把湯喝了，不知道好了沒有，又穿好衣服走了。

他是沒受過委屈的人，我態(tài)度稍微明顯點他就能感覺得到，但是我不理他，他也沒法生氣，只是心里不舒服，再加上外面的事，所以他有段時間很沉默，臉上連笑容都沒有。

我問他：“你真的覺得我們現(xiàn)在比以前好？”

這次他沒說什么只要我之類的話，而是反問我：“許朗，愛一個人是怎樣的？”

我沒回答他。

他又問我：“你現(xiàn)在還愛我嗎？”

他問我：“愛是不是就算覺得這個人變了，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但還是愿意呆在他身邊，覺得和呆在任何地方都不一樣?！?/br>
他簡直句句都是我的寫照。

我說：“但我很快就不會愛你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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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能回去上班。

我在鄭家后院呆著，偶爾看書，葉素素來過一次，因為是未婚妻，所以登堂入室，我懷疑她是不是奉了李貅的命令來搜查的，一間間屋子找過來，管家愁眉苦臉地跟在她后面，又攔不住。我藏得又不算深，像個客人一樣，她直接踹開門就進來了。

她見我的第一眼是驚訝：“許朗，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變成什么樣子我倒沒有察覺，倒是鄭敖有時候晚上抱著我睡的時候說我瘦了，我自己洗澡的時候也照過鏡子，感覺應該不是廋骨嶙峋那種，不至于讓葉素素發(fā)出這種感慨。

管家也知道攔不住了，總不能叫鄭偃把我們兩個鎖在兩間房子里，畢竟葉素素是跟鄭敖訂過婚的，所以自己挨著墻溜走了，估計是偷偷出去打電話給鄭敖求助了。

我用我最近在喝的綠茶招待葉素素。

“李貅叫你來的？”我先問她。

葉素素學我盤腿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我干嘛要聽他的？”

她這話里情緒太重，我沒有接，只是把果脯端過來給她吃。

她卻沒有換話題的意思，吃了兩塊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