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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門鎖。“睿睿知道怎么開這把鎖嗎?”睿睿點頭,跑去旁邊的花盆底下,拿出一根磨得尖尖的小鐵絲來,得意地看著我。我本來想教育他一下的,但這是他主動告訴我的,教訓他肯定會讓他傷心。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讓他去開鎖。鄭家的門戶都古色古香,連門上配的都是這種精致巧妙的小銅鎖,上面印著蝙蝠和云紋,睿睿踮著腳,小心翼翼地把小鐵絲戳進鎖眼里,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我認出了這根鐵絲是哪來的。鄭家?guī)状鷤飨聛?,蘊藉深厚得很,管家不久前就搬出幾箱子這樣的小玩意,什么銀錁子,如意玉鎖,還有幾個十分精致的九連環(huán),制作精巧,不是金就是玉,有幾個還刻著匠人的標記,睿睿手中的不是鐵絲,是九連環(huán)上面的黃銅絲,不知道他怎么弄下來的。“睿睿,是誰教你開鎖的?”“是教我打拳的師父。”睿睿把耳朵湊到鎖上面,嘴角翹起來,把打開的鎖拿了下來,得意地給我看:“那個師父一點都不聰明,我跟他說他不厲害,連鎖都不會開,他就教我開了?!?/br>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鄭敖是怎么給睿睿找的老師,連開鎖這種事都會。門打開了,房間里一片黑暗,睿睿似乎來過不少次,熟練地打開了門口的燈。我怔了一怔,屋子里并無什么出奇處,不過是普通的室內(nèi)陳設(shè),我不知道這有什么可鎖的,也不知道睿睿為什么要特意拉我到這里來。睿睿把我拖到了衣柜前面。“我最喜歡這里了?!彼幻嬲f,一面拉開了衣柜的門,他年紀小,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在拖衣柜門,我怕他摔了,伸手扶住了他。衣柜里,懸著滿滿的衣服,鄭敖的在左邊,我的在右邊,甚至包括三年前我離開鄭家的時候,扔在梅樹林里的那件羽絨服。我終于知道我為什么會在看見這間臥室的時候怔一下了,那瞬間我腦中似乎掠過了什么,轉(zhuǎn)瞬即逝,而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這間臥室,這里面的所有陳設(shè),床頭的水杯,扔在沙發(fā)上的外套,還有那兩件挨在一起的睡衣,都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毫無差別。睿睿擠進了衣柜里,呆在冬天的大衣下面,打了個滾。他穿著軟軟的白色絨毛衣,光著腳,像一只準備冬眠的小狐貍,愜意地把自己埋在了衣服里。“我喜歡這里,”他開心地告訴我:“這上面有爸爸的味道。爸爸去上班了,我就呆在這里。”我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睿睿小的時候,經(jīng)常生病,我為此問過專門的兒科醫(yī)生,醫(yī)生說小孩子在嬰兒期會本能地探索這個世界,需要和mama的身體親近,才會有安全感,對健康也有好處。但睿睿卻有點怕別人的觸碰,所以我基本都是抱著他,小時候他生病不舒服,我就抱著他在房間里一遍一遍地走,哄到他睡著為止。在中醫(yī)里,兒科也叫啞科,小孩子太小了,沒有應對這個世界諸多病痛的能力,甚至還不會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難受,他們唯一擁有的,也只有父母的愛護和注視而已。我總覺得,睿睿會很快適應鄭家,會喜歡上別的東西,所以在他適應之前就想著離開。我忘了我曾經(jīng)有多愛他,我忘了他有多依賴我,我忘了在南方的那三年,我們是如何相依為命地過來的。我摸睿睿頭的時候,睿睿就抬起眼睛來,小心地看著我。“爸爸,你真的不想治自己的病了嗎?”小孩子的眼睛這樣澄澈干凈,我被看著,百般滋味都涌上心頭。“不是的。”我摸摸他頭發(fā),他仍然安靜地看著我,是這樣全心信賴的眼神,他以后也許會變成很厲害的大人,但這樣的眼神,也許只有我見過而已。“爸爸會努力治病,一直陪著你?!?/br>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晚上我?guī)еn?,睡在那間臥室里。睿睿洗了澡,全身都香噴噴的,像只小貓一樣縮在我懷里,跟我講這間臥室有多神奇——每次管家發(fā)現(xiàn)他在里面都要尖叫,一副心臟病快發(fā)了的樣子。講他跟管家套出來的話,比如這間臥室一直是管家親自打掃的,連傭人也不許染指,比如鄭敖這三年一直睡在這間臥室里……睿睿睡著了,我還醒著。鄭敖一直跟我說,他這三年一直在找我,他說他愛我,他說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都不信。但這間臥室就在這里,我隨手扔的外套,我曾經(jīng)用過的手機,走之前看的最后一本書,我穿過的衣服,最喜歡的那個杯子,都還在這里,是最堅硬又最直接的事實。大概是困極了,最后我思緒都有點亂了,只隱約記得給睿睿掖了掖被子,就睡了過去。醒來是因為門被推開了。我總覺得房間里似乎有人,我甚至聽見了浴室的水聲,我半夢半醒,掙扎了一會,想摸到床頭燈的開關(guān)。手被握住了。“把你吵醒了?”抓著我手腕的人這樣說。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站在床邊的人是鄭敖。他大概洗過澡,頭發(fā)還帶著點水氣,若無其事對著我笑。我把手收了回來。“你不是跑了嗎?”我又躺了回去:“還回來干什么?”我心里仍然有氣,所以言辭鋒利得很,鄭敖卻不以為意,抓住我手腕,把我拖了起來。“走,帶你去一個地方?!?/br>-我被鄭敖拖得一路出了臥室,穿過一扇又一扇門,已經(jīng)是午夜了,萬籟俱寂,到處都只有微弱的景觀燈,鄭家老宅沉浸在冬夜里,走廊上冷得很,我被他拖著跌跌撞撞地走,不知道要去哪里。鄭敖最終停在了一棟小閣樓前。我對鄭家不熟,不知道鄭家里竟然還有這樣的小閣樓,我聞見花香,似乎是什么花開了,暗香浮動。“來?!编嵃酵崎_閣樓門,把手伸給我:“我?guī)闵先??!?/br>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卻一把拖過了我。閣樓里太黑了。我終于明白鄭敖當初跟我說的在草原上夜